他说完便朝着包厢卫生间走去,这时谌秋突然一股尿意袭来,见着谌列过去了,他只好去外面的公用卫生间。
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见谌列在外面对着水龙头洗脸。
“怎么出来了?”谌秋问。
“包厢厕所有人。”谌列答。
谌秋点点头,指尖触了一下谌列正在洗脸的水:“怎么用冷水洗脸?天气这么凉,万一感冒就不好了。”
说罢,他就要把水龙头调到温度高的那边,谌列脸上的蛋糕洗掉一半,暂停下来等他哥调水温,淡淡道:“醒酒。”
哪怕谌列这么说了,谌秋还是自顾自调着水温:“你都成年了,偶尔喝点酒还是可以的。”
谌秋再次伸手试了试水温,不烫也不凉,温度刚好合适:“可以了,洗吧。”
谌列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点撒娇的口吻道:“哥,你这样,我会离不开你的。”
谌秋擦了擦谌列耳侧残留的奶油,宠溺笑道:“离不开就离不开吧,哥养你。”
谌列听闻后却后退一步,他垂下眼帘,转而捧水刷刷刷地往脸上招呼,一点都不爱惜他那白嫩的皮肤。
两人回到包厢,其他人正玩得开心,招呼着叫他们过来一起玩。
谌秋饶有兴致地坐到沙发上去:“小朋友们,玩什么游戏啊?”
这个游戏很俗套。就是玩游戏输了就选择真心话和大冒险其中一个,谌秋好几年都不玩这个游戏了。
不过这帮人仿佛有预谋般,非得拉上谌列一起玩。
他们心里那点小九九,无非就是想促进校花和谌列的感情。
别说,校花真不愧是校花,和谌列站在一块儿,那叫一个养眼,那叫一个郎才女貌啊。
连谌秋都不得不感叹一声:般配!!!
在其他几个同学的死磨硬泡下,谌列终于答应一起玩。
当然,肯定也少不了谌秋。
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每人一张扑克牌比大小,点数最小的人则输,如果有同时有两个相同的最小的点,那则是两个人同时接受惩罚。
牌发到谌列手上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结果,直到所有人都把牌亮出来,他才慢悠悠把牌扔到桌子上,思虑片刻,道:“真心话。”
点数最小的由点数最大的人出惩罚,这次点数最大的人是班长,他眼睛写满了精明和不怀好意,坏笑着盯着谌列道:“在场……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有。”谌列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便回答了这个问题。
校花抿嘴笑着低下了头,包厢灯光并未全开,还是可以看到她脸上迅速泛起的红晕。
其他人则是在听到谌列这个回答后不约而同地切了一声,纷纷吐槽班长问的是个什么问题。
可能是上天眷顾,非要让今天晚上的主角有点游戏体验感,连续十局,起码六局都是谌列输。
剩下四局在校花那儿。
谌秋偶尔也会拿到小牌,同学们对他的八卦不好奇,最终都是问他关于谌列的事情,或者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谌列一直选的真心话,都是些学生,再加上女同学在场,大家一开始问的问题都比较委婉,比如:“初吻还在吗?”
谌列沉默片刻,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谌秋,又很快收回视线,淡淡道:“不在。”
在场所有人惊呼,都以为谌列和校花早已经暗度陈仓。毕竟他们之前问的问题是:“在场有没有喜欢的人”,而谌列的回答是:有。
纵观整个包厢,女孩子倒是有几个,能拿下谌列的恐怕就只有校花一人,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校花。
校花的脸上写满了震惊,谌秋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心道:这小子,居然这么不老实。
谌列连输,到最后问他的人也没得问题问了,想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没在一起,我喜欢他,他不知道。”
有时候用中文就会有一个弊端,比如当谌列回答提起“他”的时候,人们听不出是“he”还是“she”。
这次谌列的回答让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纷纷再次把目光投向校花,仿佛在他们眼里,校花和谌列本就该是一对儿。
游戏被拉向热潮,同学们为了促进校花和谌列的感情,在下一局谌列再输时,强烈要求谌列不可以再选真心话。
这次拿到最大点数的人是之前在学校门口帮校花递情书的那个女孩儿,她惊呼着亮出自己的点数,“啪”一声把牌放到桌子上:“我要出个刺激的惩罚。”
谌列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女孩要求谌列和喜欢的人接吻,不低于五秒。
其他几个同学听到后在一旁起哄,不知是谁还吹了两声口哨。
谌秋翘着二郎腿,双手大字型排开,靠在沙发椅背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谌列看着谌秋,眉头微蹙。
校花在一旁紧张地捏着搭在沙发上的裙摆,想看谌列,又不敢看。
忽地,谌列冰冷的声音在嘈杂声中响起:“我哥给我立了家规,读书期间不能早恋,更不能做出僭越的事,所以,我做不到。”
“切~”大家不免觉得有些扫兴,都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谌秋。
谌秋挑眉,很无辜地说道:“我可没有说啊。”
同学们在得到谌秋的默许后,纷纷催促谌列不要耍赖。谌列像是下了个重大决定,异常严肃地盯着谌秋道:“好,这是你说的!”
就在大家准备着看好戏的时候,谌列拿起酒瓶囫囵喝了大口。
他擦干净嘴角流出的酒液,走到谌秋面前,一手扶住他后劲,低头吻了上去。
唇齿相依,谌列闭上眼睛,嘴唇都在微微发抖,生怕谌秋把他推开,又怕看到谌秋皱着的眉头,和他眼里的厌恶。
顷刻间,全场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谌秋瞪大了双眼,头脑已经被“震惊”所占据,根本想不起来应该如何应对。
五秒钟的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所有人早已忘记倒计时,他们和谌秋一样,被“不可思议”四个大字占据了大脑。
直到谌列缓缓松开了手,双唇分离,他感觉到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极力装作镇定的样子。
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现在……他应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