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洞房花烛触人心,二月春风似剪刀

小说: 红楼之渣男秦钟 作者: 萧斌 字数:3467

  秦钟如同上回一般,穿过街道,来到李长青的宅子前,但又和上回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跃墙而过,李长青家大门大开,好似为某人特意留的。

  他嗤笑一声,就直接进了门,关上了大门,也不如上次小心翼翼,直接大喇喇的向李长青住处走去。

  他想,李长青能够如此不忌讳的大门大开,没有遮掩,肯定是都安排好了,所以他也不需偷偷摸摸的了,磊落的去相会就是了。

  秦钟到了李长青的房门前,不由一怔,看着那房里的灯火还亮着,这他能理解,毕竟他和李长青约好了,元宵节必来,可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喜字又怎么说?难道李长青今日娶了继室?可外面又没挂喜庆的红绸带啊。

  摸不着头脑的秦钟也并没有因为心里胡乱的猜测就甩袖而走,却是饶有兴趣的轻放脚步蹲下身子,悄悄的潜伏到门前,贴着房门去听屋里的动静。

  “呵呵。”

  李长青傻笑两声先传进秦钟耳朵里,然后听他自言自语:“不知今日我这样将房间布置成新房,钟儿高不高兴?我想和他拜堂结契,他是否会嘲笑我痴心妄想,疯了呢?他一不高兴会不会就丢开了,不再来见我了。”

  说完,李长青心慌了,赶紧起身去门窗上揭掉红色喜喜字,揭到一半,他好似又不甘心,又重新贴好,喃喃自语:“或许钟儿会被我感动了,就同意和我结契了。”

  “还是揭了好,那个可能太小了,不要惹钟儿不高兴。”

  他又说:“万一我真的心想事成了呢?”

  “不要做梦了,钟儿能来,我就该满足了,何必得陇望蜀?”

  “这暗里的婚房,不被人所知,我们入洞房,钟儿该不会介意吧。”

  ……

  李长青在房里纠纠结结,走来走去,蹲在外面偷听的秦钟却是“噗嗤”一声笑了,惊动了房里的李长青。

  “谁?”李长青喝问。

  秦钟也没遮掩,直接起身去推开了房门,入目的就是满屋子的大红,被子是红色的被套,帐子也换成红色的了,点的蜡烛是红色的龙龙烛。他再看李长青,见他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袍,头上戴着红帽子,腰间系着红腰带,局促的低着头,搓着手,不知所措。

  “呵呵,长青,你可真是给我个大惊喜了,吓我一跳。”

  秦钟第二次叫了李长青的名字,这让李长青浑身毛孔张开,舒畅的难以形容,他忐忑着走到秦钟面前,抬头低声问道:“你可恼我私自如此做,而没和你说一声?”

  秦钟含笑摇头不语,只静静搂着他,心里却道:“这是个意外之喜,我还没等到贾宝玉和自己的结契婚礼,你却自己布置了喜房,等我来成亲,真是世界充满意外无常,不可揣度预测。”

  李长青见他如此反应,更是兴奋,赶紧拉着秦钟到了床前,指着床上那一套喜服,说道:“我也给你准备了一套,你换上试试?”

  秦钟笑着翻了翻这套喜服,也是大红色的,和李长青的差不多,但却多了一条红色的玉带,一顶红色的冠冕,他又瞧瞧自己的一身大红长袍,笑道:“我如此就可以了吧,够喜庆的。”

  李长青打量了他一番,道:“可以是可以,可我已经准备了,你却不穿,岂不是浪费我的心意?再说,我如此郑重其事,精心准备,你也不恼我,也喜欢,那穿上喜服岂不是更好?”

  秦钟想想,笑着点头,也不急着和李长青滚床单了,他张开手,任由欢喜的李长青给他宽衣解带,摘下头上的金冠,然后再换上床上的喜服,戴上他准备的红冠。

  一切妥当后,李长青盯着秦钟看,道:“钟儿却是更让人痴迷了。”

  “那之后我们就该拜堂,入洞房了?”秦钟握着他的手,笑问道。

  “嗯。”

  他们两人就如此没有家中长辈,没有客人到场祝福,也没有什么宴席,拜了堂,入了洞房,私下结了契,成了暗里的契兄弟。

  这夜,秦钟很温柔,没有丝毫不耐烦,一寸寸的取悦着李长青,这是他的第一个正式的婚礼,正式的洞房花烛夜,他也有别样的一番感受,对李长青又有别样的情愫感觉,不再只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李长青在他心里却是留下了一点痕迹。

  洞房花烛之后,秦钟温柔的把玩着李长青的头发,笑道:“你今夜怎么不把大门关了,那样大敞开了,不怕进来贼吗?”

  李长青也察觉到了秦钟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心里甜如蜜,容光焕发,他回道:“我特意自己去开的,本就准备和你拜堂结契,哪能让你偷偷摸摸翻墙进来,自然是要你正大光明的从大门走进来。”

  “呵呵。”秦钟轻笑道:“如此,我们既然拜堂结契了,我家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你家的事情我却是只知你是个带着六岁的孩子的鳏夫,一个大夫,其它一无所知了,你给说说。”

  李长青闻言,更是确定秦钟待他不比往日了,毕竟往日秦钟从没关心问过他家里的事情,如今问了,却是有着不同以往的情分了。

  想到此,李长青就欣喜的絮絮叨叨的给秦钟从他小时说起,家穷做了学徒,然后娶妻当了大夫,妻子难产成了带着孩子的鳏夫等等事无巨细,一一说了。

  秦钟也笑着认真听了,他们第一次如此长谈,没有欲望的作祟,没有调情嬉戏,单纯的彼此搂着说着话。

  直到天色微明,秦钟才和恋恋不舍的李长青告别,离了他们的新房,回了秦家。

  如此之后,秦钟却是每隔三五天或者六七天,他都会来李长青家,两人除了那事外,也会说说家常话,秦钟对李长青的感情也有点了,虽还是说不上喜欢,却也可以说是放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了,会不时关心问问,而不是如过去一般漠不关心,毫不在意。

  元宵佳节过后,眨眼就二月了,柳枝就吐出了嫩绿的新芽,春天悄悄的来了,人也都除去了厚厚的袄子,穿上不厚不薄的衣服,每个人都是送冬迎春的清爽干练,而秦钟此时却闷在屋里对着四书五经发呆。

  旁边正给他磨墨的秦安看着眉头紧锁的看书的秦钟说道:“大爷,你要是闷了,就出去玩就是,放开了心,痛痛快快的玩一次,再来看书也不迟啊。”

  在另一边写字的秦泰却驳道:“现在不抓紧时间读书,临阵磨枪,那三日后的县试可就没半点指望了,又要明年再来,更是丢了老爷的脸面,大爷可就难逃一顿排喧了。”

  “可也不能老这样在屋子里闷着啊,就怕闷出一个好歹来,到时哪还管什么县试府试院试的,只在家养病吧。”秦安不服气的说道。

  秦泰不急不缓的放下毛笔,到旁边的水盆里洗洗手,说道:“那也没办法,老爷对大爷这次应试可是极为看重的,连大爷提出不去贾家家学读书,自己在家里复习背诵的要求都答应了,要是大爷自己努力考砸了,老爷只会唉声叹气,安慰大爷罢了,要是大爷现在还去外面玩,到时考砸了,哼,等着吧,老爷必定追着大爷绕院子跑,你我也要被收拾一顿。”

  秦安仔细想想,也觉得秦泰说的有理,就闭上了劝秦钟出去玩的嘴,自己默默的磨着墨,看着秦钟念念叨叨的。

  这时,珍珠被一个丫鬟叫婷儿的搀扶着进来,这个婷儿十三四岁,是特意买来伺候怀孕的珍珠的,就住在隔壁珍珠房里,随时随地的伺候着珍珠,免得发生什么意外,毕竟珍珠也有六个月了,还是双胎,肚子大的出奇,如同七八个月般,一切事情都该万分小心。

  “怎么,大爷还没说什么闷了苦了的,你们倒是先耐不住了?”进来的珍珠扶着腰,坐在凳子上,说道。

  秦安自知他比不得珍珠,弯腰躬身问好,道:“小子可不是耐不住,不过是看着大爷天天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怕他闷坏了,就劝几句了。”

  秦泰擦了擦刚洗的手,笑着走过去,点头对珍珠道:“珍珠姐姐,秦安也就跳脱了些,白瞎了那张俊逸的脸,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也是真心关心大爷的。”

  珍珠笑着让身边的婷儿给他倒了杯茶,道:“有那张脸就不错了,大爷要的不就是那张脸吗?”

  说完,冷哼一声,珍珠扶着婷儿,挺着肚子又走了,也不理会一边的秦钟,好像就是专门来找茬刺人的。

  秦安涨红了脸,又不敢发作,而秦泰也低着头,有点郁郁的,珍珠这话虽是直刺秦安,但又何尝不是说他呢?他们都是凭着一张脸被买进来伺候人的。

  而一直念叨着书本的秦钟这时才开口安抚他们道:“你们别理她,最近她的火气大,可能是孕妇忧郁焦躁不安了,这才逮一个人说一个,昨日我也被刺了几句,就连平时她不愿意理会的吴妈妈都和人家发生了几次口角,整个家里除了老爷,她可是挨着谁说谁,尤其是贴身伺候她的婷儿,被骂的更惨了,整个更年期提前了,生下了孩子就好了。”

  秦安嘟囔着:“以前不这样啊,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轻狂了起来?还不是靠着肚子里的两块肉。”

  “秦安。”秦泰大声提醒道:“不许乱说,我和大爷听了,不会如何,要是珍珠姐姐和贵珠姐姐听了去,可就饶不了你。”

  “本来就是嘛。”秦安又嘟囔了一句,见秦泰瞪着他,又闭了嘴,不敢多说了。

  秦钟放下书本,躺在椅子上,笑道:“你们体谅她一些就是了,她也是心里焦躁不安的很,才变的像块爆碳一样,可也比贵珠还是好的多的,你们看怀了孕的贵珠,那脾气,啧啧,真要人命,不知道秦建怎么受的了她,还一天天傻笑着伺候着。”

  秦安秦泰想想秦建被贵珠拧着耳朵的模样,也不由噗嗤笑了,暂时揭过了此节,至于体不体谅珍珠,那就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了。

  三日后,秦建赶着马车,秦安秦泰陪同着,秦钟进了考县试的大门,迎接他在这里的第一场考试。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两月未见的宝玉也坐在一辆马车里,偷偷看着下了马车的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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