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已步入初夏时节，天气却十分炎热。学校种植的蔷薇花也含苞待放，粉色了半个校园。清风一吹，弥漫着花枝和青草的甜蜜芬芳。
一些怕热的同学已经穿上T恤和短裤，而习思言仍旧裹得挺厚。
“裤子这么厚，不热？”何洱揽着习思言，亲昵地问。何洱今天穿着一件烟灰色马球衫和纯色运动短裤，看起来阳光帅气。
习思言看看自己的连帽衫和长裤，微微赫然，他身子弱，也没受过什么皮外伤。那次的膝盖足养了半个月，他才可以正常走路：“膝盖那里很丑的。”
何洱知道，习思言膝盖那里的伤疤脱痂后颜色淡粉淡粉色，再加上他皮肤本来就分外白皙，所以那处显得很突兀。他真的想揍死那个李雄！
“好了好了，反正天不热。”何洱不在意自己说的话自相矛盾，他抹了把汗，手里攥着两张票，“人好多啊，怎么转了半天还没看到哪有画展啊？”
习思言笑道：“以前木耳没去过吗？”
海城画展久负盛名，一般在海城中学艺术大楼。许多艺术高校和大师会通过画展来挑选学生，是海城艺术生不可多得的机遇。同时一些优秀画作甚至会被拍卖，很积攒名气。因此，参加画展的人很多，不过名额有限，要凭票入场。
何洱捏捏他脸,调笑道：“哥向来玩体育的，跟那群白斩鸡有什么好认识的？”
习·白斩鸡·思言觉得膝盖有些疼。
何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补救：“当然，我是粗人，艺术是高尚的……”
习思言觉得他为自己牵强的解释很窝心。
“嗨！学弟！这边！”
习思言看到陈书高兴地招呼自己，他挽着何洱朝那边走过去。
陈书今天换上了正装，看上去风度翩翩的。
“今天可真热！”陈书拿出手巾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学弟先进会场吧，里面空调吹着舒服些。”
“嗯，谢谢。”习思言礼貌说了句。
陈书显得心情很好，问：“要不要我带你去？”
“我们认路。”何洱在一旁冷硬地打断，看到陈书殷勤的样子就烦。
习思言安抚地拉拉何洱的胳膊。
“陈书，老师找你。”楚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依旧那么冷漠。
陈书跟习思言示意一下就离开了。
“跟我走。”楚韵在前面领路，小礼鞋咚咚响。
何洱啧了声，臭着脸把门票给了门口的老师，拉着习思言进入了会场。
一进去一股冷气混杂着颜料的气味袭来，何洱闻着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换来楚韵淡淡一瞥。
习思言有些担忧地递过去手帕：“擦擦吧。”这个画展的气味饶是习思言这种常年待在画室的人都有些吃不消。
何洱吸了吸鼻子，接过手帕。香香软软的，还印了朵小花。
“画展都这样吗？难闻死了。”何洱轻声抱怨。
前面的楚韵回头解释道：“今天早上的时候，几大桶颜料倒了，整个会场都是。所以。”
习思言看了看脚下，地板缝间果然有些颜料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