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逢春

小说: 刺客他真没病 作者: 南海北岸 字数:2008

  他俩人神情对望,木逢春甚是无语,这是又要上演师徒情深的戏码了吗?麻烦在那之前把他脑袋上的刺拔一下。

  沈从兰见花未闻只是再给他针灸而已,眼睛里酝酿的酸汽终于落下来了。

  “花先生……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和木暗卫……”沈从兰眼里雾气温吞,脸红如霞,让人看了难免心生怜爱,“我还以为你不再疼我了~”

  说罢沈从兰便趁机扑到花未闻怀里。

  花未闻安慰似的拂过沈从兰头顶狨发,只觉得这个孩子三年不见长高不少,性格到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粘他。

  “你想什么呢?”花未闻对沈从兰抱之以笑。

  总之先带花未闻离开雅间!离木逢春越远越好!他脑海里只有这一念想。

  转而他挽住花未闻手腕说道:“嗯~好不容易来琼英楼,没吃点好吃的怎么能行!先生带我吃饭去吧!”

  沈从兰说罢,便拽着花未闻离开雅间,临走时还瞪了木逢春一眼,宣誓主权似的拉住花未闻的手心。

  木逢春看着花未闻离开的地方出神,“……所以我这满头刺没人管了,对么?”

  木逢春为什么被花未闻扎的满头刺,这还要从三个时辰前说起。

  三个时辰前,琼英酒楼,三楼雅间。

  听见花未闻要他用身体,堵住他的嘴。木逢春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浑身鸡皮炸开。开什么玩笑!

  “我不好龙阳,也没有断背和分桃的兴趣。越人歌写的什么我看不懂!”木逢春推开五步远,离花未闻保持安全距离。

  没错,木逢春是个直男。硬要说的话,他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他是财性恋,财神爷的财。

  花未闻眉心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越人歌写的什么?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首诗怎么了?”花未闻无语蹙眉,带这些无奈的表情。

  木逢春垂下脸,暗搓搓的戳手指头,“那首诗……不是船夫和……就是男上加男的么?”

  花未闻闻言,羊脂白玉似的脸颊如沁酒红,抽出怀间绢扇猛敲木逢春脑壳。

  “你想哪去了!”花未闻收起绢扇,“我来之前调查过,刺客一抗打二抗毒,我这还有几副治中风,脑淤血的药方没试药。”

  花未闻半垂下身,诡魅似的挑起一抹笑,“你懂我意思吧?”

  木逢春心说这郎中难不成要拿他试药?可不是还有试药的兔子吗!为什么偏偏要用他试药,万一有剧毒,那不是生死由天了么!

  木逢春不情愿的说道:“你想用我试药?不是还有兔子么?”

  花未闻轻轻摇首,额前流苏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兔子一不会言语,二没有人的病灶。我作为医者当然更想在人身上做实验啦~”花未闻说罢,绢扇半遮含笑丹唇,一副披着羊皮的饿狼样子,柔顺微笑只是让人放松警惕的毒药。

  木逢春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心说什么医者仁心都是狗屁,花未闻这货切开了都烂的趟黑汤!但自己的“小把柄”可被他攥在手里。

  他只能咬牙点头表示同意。

  “啊!还有啊~我最近在练习针灸行针。”花未闻笑眯眯的摊开针灸包,取出一根长针,“但是不知为何被扎的人大喊救命呢~”

  木逢春看着手掌长的银针,生硬的吞了吞口水,“……这么长,你扎哪里?”

  “脑袋。”花未闻说道。

  “……你还是一刀,给我个痛快吧。”

  木逢春无语,只能被花未闻摆弄,扎了个满头刺。

  正在花未闻准备施针之时,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翻出来个小哨子,哨子铁皮黑漆,一看就是用来训狗的哨子,他拿着在木逢春眼前摊开。

  “以防我以后到处去喊你试药,而找不到你人。”花未闻吹响哨子说道,“我准备了一个哨子用来喊你,哨响,人至。”花未闻端起哨子至于唇间。

  哨音清澈激灵,响彻整座琼英酒楼。

  “听懂了么?伟大的木·玉树临风·孤傲绝尘·阿萨辛·逢春先生。”他眼波含笑,眸子亮晶晶的。

  木逢春:“……”随即点头。

  木逢春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虔诚的诅咒过一个人,花未闻,有种!

  三个时辰后,沈从兰带着花未闻下到二楼垂帘包房吃饭,木逢春一个人坐在三楼雅间里,一根一根的拔下脑袋上的刺。

  佛说今生前世,因果循环。这么想的话,木逢春上辈子一定是刨了花未闻家祖坟。就是上辈子没刨,木逢春这辈子也有刨他祖坟的冲动。

  思考着,手上力道疏忽,竟然挑断了绑着面罩的白绳。

  木逢春的面罩绑着两道白绳,一道由眉毛处系到脑后,另一道绕过耳根系到脑后。如此才将面罩戴的稳固。

  挑断的这道白绳是系于眉毛处的,绳子一断木逢春盖住整张脸的面罩耷拉下来,变成了口罩。

  木逢春“……面罩破了。”

  所幸,木逢春身上常备三个面罩,他把带子断掉的面罩扔下窗户。

  而花未闻此时正被沈从兰拽出酒楼。

  天边锦白白布坠落,伴随夹杂酒家醇香浓酒的微风。

  花未闻一抬眸,接住空中白布。翻开白布,见上面大刺刺的“木”字。

  “……木逢春的面罩!”花未闻过于惊骇而瞪圆了眼睛,转而飞速扭头朝三楼雅房里看过去。

  而沈从兰也注意到了花未闻手里的面罩。

  木逢春的面罩掉了,这可是千载难逢一窥逢春真容的好机会!

  二人相视一眼,异常同步的转身,做出冲刺的姿势,冲上三楼雅间!

  风火电掣般的,他俩所经之处空留一溜白烟。

  撞开三楼雅间的房门,却见木逢春脸上面罩如旧,依旧完好的盖住整张脸,不留一丝缝隙。

  花未闻:“怎么回事?”他抬起手又看看手里攥着的面罩。

  “你连面罩都有备用的吗?”花未闻本以为今日能一窥逢春真容,没想到还是技输一筹。

  沈从兰只觉一股浊气哽住咽喉,喷不出来,咽不下去,郁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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