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仗这事儿

小说: 大战希腊 作者: 上将军. 字数:5681

  不好意思更新太慢了,最近网络出了问题。还是那句话,这是耽美文,不能接受者请慎入。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加油写的,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到晋江去搜,那里我已经更新到四十几章了。

  沙滩太软,一路跑来一脚高一脚低,沙子往鞋子里面灌,况且这鞋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磨得皮肤生疼,我一边抱怨,一边飞奔,要是有匹马就好了。

  正想着,一小队战士就从营地冲出来,也是去参加战斗的,我心里嘿一声,今儿个还真是心想事成。

  于是纵身一跃,扑上前,把为首一名盔甲战士推下战马,对方显然被推了个措手不及,只听咚的一声结结实实摔在地上,估计挺疼的,要是我啊,早就杀猪似的嚎叫起来了。

  我匆忙道了声谦,说有急事,这马先借用,说完掉头就跑。

  听见身后气急败坏的叫喊声:“帕特洛克罗斯你奶奶个熊,回头看我不揍扁你!”

  揍吧,揍吧,反正有阿喀琉斯护驾,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着?

  还好被彼埃儿那混蛋逼着学了骑马,当初被逼上马还特糗的骂了他一句,yousonofbitch!

  不能怪我,那天骑完马我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摔断左腿,打了石膏,躺在床上就跟一木乃伊似的,彼埃儿还特没良心的说,第一次都会受点伤什么的,多骑几次就没问题了。

  没问题个屁!我当即抓起床头输液瓶砸过去,结果人没砸着,右手骨折,唉,衰到家了!

  我就像一沙滩王子骑着马在海边狂奔,特潇洒,特有感觉,希腊风情演绎啊,我自我陶醉,自我欣赏得差点忘了正事,远远看见阿喀琉斯就向他挥手,喊:“打仗了,开始打仗了,阿喀琉斯,他们让你赶快回去。”

  忒勒福斯国王刚刚驾船离开,孤影一帆在海上已经看不到了。

  我只顾朝阿喀琉斯喊,忘了抓紧缰绳,他娘的,就一脱缰野马翻身滚落,连人带马被卷进海水,阿喀琉斯周围的战士都喊叫起来。

  还好没被马踩着,要是踩着,估计得一残废下场,只被冲上沙滩的海藻缠住,马也在身边嘶叫,挣扎不起来。

  阿喀琉斯拔出剑帮我把身上海藻割断,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抓紧他的手断断续续说:“仗,仗,打,打起来了,都,都打到家门口来了。他们让,让我来通知你,快,快去!”累得跟马一样,不行,还是让我先喘口气再说,满嘴巴的苦涩海水。

  阿喀琉斯倒显得很镇静,他弯腰把我抱起来,抱起来,啊!抱起来!

  我左右看看,那帮随从脸色如常,一副见惯不怪的冷淡模样,可我没见过,大白天的,怎么说我也是一大男人,在现代平时我也和皮埃尔尽量撇清关系,想不到这里开化到这种地步,是不是俺们已经老化到地球古生代了?

  不舒服的扭扭身体,红着脸对阿喀琉斯说:“那个,我没有受伤,能自己走,你,可以放我下来。”

  “这样走起来比较快。”回答干脆利落,阿喀琉斯就一大力士抱着我也奔跑如飞。

  我心里就想,阿喀琉斯就一牛,我就一轻飘飘的鸿毛,不然怎么一点份量都没啊,看他那轻松样,我,我自卑啊,自叹不如啊!

  回到营房,训练有数的士兵马上随着阿喀琉斯的高声呼唤集结起来,着盔甲,拿盾牌,剑,标枪,个个严阵以待目露凶光做好厮杀的准备。

  临时集结起来的帖撒利士兵不多,加起来也就百二十来个人,但是个个都是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单看他们脸上脖子上的伤,那是他们的勋章,就知道这些人是真正的杀手,战场上的绞肉机。

  阿喀琉斯正在发表演说,希腊人出战前都有这种惯例,就像中国古时候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作用。

  我不知道怎么把头盔套在脑袋上的,反正盔甲是怎么穿也穿不上,还把手给磨破了,这些盔甲重得像头牛,硬得像钢铁。摆弄半天实在没办法,东西缠在身上打了结解不开,只好挂着那堆破玩意儿到外面求助。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副什么模样,反正那群士兵一见到我就笑得前俯后仰,丢了盾牌标枪,弯腰狂笑。

  我特委屈的走到阿喀琉斯面前,用极其无辜,极其天真的眼神看着他。

  阿喀琉斯无奈笑了笑,伸手先把头盔拿下来,我大口呼吸,真的快被憋死了,刚松口气,他接着一句话差点没当场把我吓死,他问:“以前不是练习过吗,忘了?”

  我顿时僵化,咯吱,咯吱转动脑袋向他傻傻的笑,然后点头。

  阿喀琉斯可能察觉到什么,虽然没说什么,在帮我重新穿衣服的整个过程中却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我抬头望天逃避。

  阿喀琉斯为我穿戴完毕,俯身在我耳边小声说:“待会儿跟在我身后,别逞能。”

  我能什么能,巴不得呢!连忙乖乖点头,阿喀琉斯展颜一笑,晃得我眼前一花,差点失了重心摔倒,红颜祸水啊!

  战马嘶鸣杀声震天,战鼓雷动,号角声连天,沙滩上黑压压一片,双方数万军队混战看不清敌我力量悬殊。

  稀里糊涂冲上战场我已经累得找不着北了,战场就在沙滩上,前方溃散下来的士兵一见阿喀琉斯就跟见了亲爹妈似的举起手来呼啦呼啦喊叫,敌军士气顿时一落千丈,希腊人反扑回去,战势逆转。

  我抱着盾牌跌跌撞撞艰难跟在阿喀琉斯身后,四周围血肉横飞,支离破碎的尸体触目皆是,刀光剑影迷糊视线,老实说,我怕了,他娘的,太恶心了,光看眼前一露出肠子没了一只眼睛的特洛伊战士就够受的了。我强忍着胃部抽搐,还没开战脸上就淌满了冷汗。

  阿喀琉斯在我前面左冲右突那叫一横扫千军啊!什么叫千军避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像我一样躲在他屁股后面看看就知道了。

  流萤飞窜,我特没出息的躲躲闪闪,把盾牌扛在脑袋上遮挡喷向身上的鲜血,不时有一只手,一条腿或者一颗脑袋落在脚下,我两腿发软,不一会儿就跟不上阿喀琉斯落在乱军中,马上就碰上对手,对方手持盾牌挑了一杆枪左右一闪向我攻来。

  我连剑都拿不稳,一个踉跄倒在尸体上,正好躲过对方刺向腹部的一枪,吓出一身冷汗,刚起身,又一个受伤的敌军士兵倒向我,我本能的伸手一扶,还冲他和善的一笑,点点头:“小心啊!”

  我肯定有病,不止我自己这么想,对方也这么想,所以他愣了一瞬间接着挥刀砍过来,我傻了眼,连躲都不知道躲,愣愣看着满面鲜血的他狞笑着要把我劈成两半。

  这时一柄剑特及时的格挡下,并且把那人掀翻在地,一位身材魁梧彪悍的盔甲战士目光炯炯站在我面前冲我怒吼,“你是傻子吗?”

  我不是傻子,所以我反应过来后还举起盾牌向那位又爬起来的对手敲下去,他在原地打个转倒下,救我的男人一刀结果了他,我尖叫一声,随着喷到脸上的鲜血跌到地上,恐惧看着倒在面前的尸体,同时也对站在面前的人戒备起来,慌慌张张在地上一阵乱摸,抓到个什么东西拿到眼前一看,是人的手臂,嘴巴里一酸,当下弯腰吐出来。

  那个人我把强行拉起来,“哪里来的小毛孩没见过死人吗?”

  我操,怎么没见过,我姥姥死的时侯我才六岁,整晚守在棺材底下。但是大爷我没杀过人,更没见过杀这么多人,杀人不眨眼!

  我被人狭着往战车上一扔,被撞得头痛剧烈,听见人喊:“科维罗德斯把他送下去!”

  战马一声长啸向战场后方奔回去,我抓紧栏杆抬头,看见万军之上屹立在海边雄伟恢宏的特洛伊城墙,城墙上弓弩手拉开劲弩正朝这边猛射,只有正中央一道城门打开,不断有前来增援的军队涌出。

  特洛伊城墙!,我兴奋的一跃而起,抓住驾车手使劲问:“那就是特洛伊城墙,是不是,是不是特洛伊城墙?”哇嘞,和底比斯齐名的古希腊圣城,阿波罗和波塞冬修筑的坚固城墙,那么光辉闪耀伫立在面前,你说我能不激动吗?

  科维罗德斯吃惊看着我,用他干燥木然的嘴巴说:“是,既然你没受伤,还是随我回战场上去吧,否则你的祖国会以你为耻的。”

  我,我真想当场就晕掉,不,我还是死掉好了!可是不能丢咱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脸啊。于是我特英勇的把盾牌往胸前一抱,做出冲锋的姿势,“好,我们回去!”阿喀琉斯,你在哪里呀,大爷我眼看就要被肢解了。我一面在心里面哀号,一面冲科维罗德斯傻笑。

  站在战车上冲锋要来得容易些,而且更安全,只管举刀砍杀,防御也更容易,但我也只是抱着盾牌不动,科维罗德斯在旁边看得眼睛都快掉出来,“杀啊,你的剑呢,傻站着干什么?”

  我特艰难的把别在腰上的一把剑拿给他看,科维罗德斯那表情就跟我是一来看热闹的白痴似的,气得直蹬脚,一把抽出我的剑,把马鞭交给我,“我来杀,你驾车!”

  我,我也不会赶车啊,老大!

  我一鼓作气猛挥鞭把车赶向战势进行得最猛烈的地方,周围厮杀的人都被撞翻,有的人爬起来冲我们吐口水,“他娘的,哪个找死的王八蛋,敢撞你大爷我!”

  “你奶奶个熊,哪里来的疯子!”

  “啊,我的枪,臭小子,给我滚回来!”

  我回头给他们一个胜利的飞吻,越赶越兴奋,用力挥鞭赶马车,科维罗德斯无暇杀敌,没晃几下就滚下车,正合我意。赶车冲进厮杀最猛烈的地方,那里是阿喀琉斯和另一名希腊勇士的天地,与他们对抗的人实力似乎也不弱,两军呈对垒阵势,各自架起盾牌防御阵打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我这一冲,直接把两边阵势冲得稀巴烂,不少人四脚朝天倒下,人心惶惶喊叫着乱杀乱砍,我回头看见阿喀琉斯,特潇洒特得意的给他一个巨星般的灿烂微笑和伟人般的挥手示意,阿喀琉斯气急败坏对我喊什么,没听清楚,回身再要赶车时,一杆标枪擦身而过,划破肩胛将我身后一名战士刺穿。

  我心里一冷,手放开缰绳,任凭战马把我拉进敌方阵营,敌人蜂拥而上扑向我这边。

  迎面又是一枪刺来,我吓得弯腰躲在战车里,用盾牌挡住头,死亡的阴影席卷而来,笼罩在心头让我怕得发抖,两腿一软瘫坐在战车内。

  闭上眼祈祷,佛祖奶奶保佑,我从小到大一不杀生二不害人,整一清清白白小伙子,虽然十二岁那年偷偷把邻居家的小狗卖了,但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呀,是是,我从来不吃素,但看在我姥姥一辈子吃斋念佛的份上,你就不能福泽子孙吗?开开恩吧。

  战马被分尸解体,战车瞬间裂成数块,我想我完了,彻底完了,刚刚重生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希腊的海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咚!”灰尘扑面,铠甲陷进肉里,盾牌也脱手而飞,我趴在地上听天由命,周围特洛伊士兵还没来得及回枪刺来,就纷纷不安后退,身后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我摔得没力气,一口气只进不出,肩上痛得要命,妈的,这什么衣服,人都快轧死了。

  那一刻茫然无助看向人群深处,还有求救的希望吗?

  阿喀琉斯杀进重围,势如破竹,特洛伊战士如秋风扫叶纷纷溃逃四散而去。

  就在以为要死于敌手时,被扶起来夹着往后退了半天我才缓过神,泪眼模糊扭头看到阿喀琉斯鲜血淋漓的脸,阴沉得厉害,乌云密布山雨欲来。

  不过就算这样他的形象在我眼中也空前高大崇高起来,于是倚在他胸前安安心心昏过去。

  第一场战役正午结束,现在日阳当空,温暖舒适的海风吹得人懒洋洋的,我靠在营房门口耷拉着脑袋半闭眼睛。

  安提罗科斯告诉我阿喀琉斯去开军前特别首脑会议去了,让我先吃点东西,但是我一看烤得红彤彤的牛肉就想起上午血肉模糊的尸体,一看牛奶就想起白花花的脑浆,立马吐了起来,肩上的伤虽然包扎好了,马哈翁也来看了看,还是痛得厉害,火辣辣的就像有万蚁在肉里啃咬。

  无精打采看着手掌下的白色沙粒,捏在手心,营地周围磨刀声咔嚓咔嚓响,打桩声继续,战壕还没修好,有的士兵闲下来和我一样坐在营房门口,不过他们手里都拿着被砍烂的盔甲在修补。虽然知道打仗的残酷,但第一次面对,我到现在还心惊胆战,不行,我不能杀人,虽然不是绝对的和平主义和仁慈宽厚者,但要我像这些人一样杀人如麻,我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一闭上眼就看见睁着眼死去血沫横飞的尸体,我恶心到极点,身体也冷得发抖,昏昏沉沉抱紧自己睡了过去。

  看见阿喀琉斯盛怒的眼睛我虚弱得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只往后靠了靠,无力倒在地上,不知道什么事情惹了他,反正现在他的脾气还没摸透,懒得理,我蜷了蜷身体,懒得爬起来,干脆趴在地上继续睡。

  阿喀琉斯大步走进屋把盔甲脱下,换了身轻缓蓝色麻布衣服,走出去,转身,站在营房门口,双手叉腰,“出来,帕特洛克罗斯,别像个女人躲在里面。”

  不知道有什么事,我爬起来走出去,摇摇晃晃站在他面前,阿喀琉斯非常不满意的皱了皱眉,甩开金发,弯腰,“过来,把我掀翻在地,今天在战场上怎么回事,你竟然不会用剑?”

  我不知所措看着他,要我掀翻他,不就是要我这一轻飘飘的鸿毛去掀泰山吗,不是要我这个什么蚍蜉去悍什么大树吗?这怎么可能,于是我勉强笑了笑,说:“我不舒服,前几天的感冒还没有好。”

  “一位希腊勇士是不会被感冒打倒的,帕特洛克罗斯像以前一样扑向我,向我进攻,你不是一直想打倒我吗?”看来说什么都没用了,阿喀琉斯已经摆出角斗士的姿势,而且周围士兵们都围了过来。

  骑虎难下,我看看他们,走进场地,深吸一口气,学阿喀琉斯摆出架势,手伸向前方,试着像电视里的角斗士一样向他攻击,可是一点用都没有,阿喀琉斯轻松躲过,如果他愿意,就能一把把我掀翻在地,压在地上轻易取得胜利,我知道他在试探,但是实在虚弱得不得了,最后干脆像拳击手一样紧紧抱着他既不进攻,也让他动弹不了,我真想晕啊,晕吧。

  抬头看见白晃晃的日光,我大口呼吸,咬牙忍住肩上剧痛,阿喀琉斯被我的无力纠缠弄得勃然大怒,刚硬的手臂一夹,腰上一阵剧痛,我喊出声,下一秒钟人就仰面躺在沙滩上,衣衫碎裂,阿喀琉斯还不放过我,抓住我的头发往后猛一撞,大喊,“到底怎么回事,帕特洛克罗斯,起来,重新跟我打,你怎么跟没吃饭的女人似的。”

  我任他把脸埋进沙子,一句话不说,我能说什么呢,在古代战场上不会杀敌就跟一废物似的,被人唾弃,鄙视,甚至连奴隶都不如。

  我的不反抗,更让阿喀琉斯愤怒,他拳打脚踢想让我站起来反击,但我他妈的就是打定注意不动,鲜血涌出嘴巴,我用沙子堵住。

  周围人群骚动起来,安提罗科斯和四个人合力才把盛怒中的阿喀琉斯拉开,我已经半死不活,全身痛得麻木,动弹不得。

  “安提罗科斯,发生了什么事,阿喀琉斯怎么了?”两位将军带着一小队随从出现在我们营房门口,为首一人褐色头发,小眼睛大鼻子,络腮胡子,精瘦而强壮,典型的战场杀手身材,跟了五个随从;后面一个则身材魁梧彪悍,相貌英俊,神色温和,平易近人,身着亚麻色外套,衣厥飞扬,三个随从手拿武器威风凛凛。

  阿喀琉斯气得站不住,指着我大声喊,“他不会使枪,不会用剑,连角斗都不会,埃阿斯你说这样的人有什么用,在战场上还不是被人一刀砍死。”

  我爬起来,伸手抓住营房门柱,吐出满口沙粒,胸口一恶,大口鲜血落在手背上,抬头看阿喀琉斯,突然没了眼泪,先前矜在眼角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退却,干巴巴看着他,说:“我不会杀人的。”

  估计我脸色特难看,鲜血不能收势不停流淌,阿喀琉斯和其他人都变了脸色,他推开众人奔过来扶住我,我抓紧他的衣襟,直直看着他蓝色眼睛,轻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不是你的——”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