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说: BOSS大人太闷骚 作者: 深涩 字数:3147

  叶澈澄在二月底才真正出院,joe发来的文件,他只觉得心寒。

  她到底是心狠至此,不愧是他一手带大的,他恨恨的盯着手里打印出来的文件,恨不得一手撕了她。

  她心狠,明知道他在瑞士重伤住院,却从没有打过电话问候过他,连于觐打给她时,都处在关机状态,她就这么担心他用身体状况威胁她吗?是不是在她心里,她从来都是这么想的?

  “joe,由她去吧,毁约金什么的免了吧,就当这份合同是送给她的。”叶澈澄柱着拐杖在公寓里渡来渡去。

  她的女孩,离他越来越远了。

  这份合同,就当他们最后的别离礼物吧,此后,他们再无情理可念。

  顾城。

  夏影桐一下午总是觉得心口闷闷的,很是不舒服,对手下宋讼交待了工作,拎着包便下楼去。

  电梯从十六楼,一层层的下去,地面的车流人影越发的清晰起来,心口那种胀胀的痛却始终未消,反倒越来越厉害了。

  她强撑着出了电梯,外面的说话声,机器轰鸣声,汽车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以及耳边刮来的风声,广场上的音乐水池发出的共鸣声……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隐隐约约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向她驶来,只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耳朵里一直发出刺耳的声音。

  醒来的时候,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床边坐着夏柏言和安池几位高层。

  她愣愣的瞥过头,想伸手动动被子,却是一阵尖锐的刺痛,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插着针头。

  安池看她想动,急急稳住她,关心的道:“你别乱动,医生说你过于劳累又没有休息好,导致低血糖才会晕倒的,先好好休息。”

  她点点头,闭上有些干涩的眼睛。

  “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想找夏经理求证下。”夏柏言目光如炬的盯着她,恨不得撕碎她的模样。

  安池第一个出去的,在门口又返回来,看着她,似乎是为了让她安心留院观察:“你不用担心,一切还有我呢!好好养病。”她淡淡的点点头。

  安池这才出去,将门带上。

  “夏董,有事吗?”夏影桐对他早已恨之入骨,父母和爷爷尸骨未寒将她赶出夏家,占据夏氏公司,这些年来,公司就是个空壳,停滞不前,她怎能不恨?

  父母和爷爷苦心经营的公司,被他败成这样,她必然是要拿回来的。

  “夏影桐……哦……不对……是夏扶苏……才对……”夏柏言盯着他,十分恶毒的开口,阴深深的语气甚是渗人,只是,夏影桐怎么会怕他呢?

  “夏董,您开玩笑呢?”夏影桐半撑着自己坐起来,毫不避讳的看向他,眼里一片坦然。

  “夏扶苏,当年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可你居然敢自己送上门来,很好,很好!”夏柏言五官格外扭曲,像条吐着毒液的巨蛇,冰冷无情。

  是的,他没有见过她多少次,从小她就随着爷爷奶奶在扬州生活,书也在扬州读的,爸爸妈妈在顾城打拼天下时,认识了夏柏言,他们之间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不知为何,流言四起,连报纸网络上都报道说,夏柏言是爷爷在外面的私生子,奶奶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后来,爷爷亲自去了顾城,见了夏柏言,不知何顾,居然发表声明,认下了夏柏言。

  她那一刻,突然觉得世界即将变了,在十二岁前,她没有真正见过夏柏言,却在电视上看了不少,直到父母车祸身亡,她才见到夏柏言的,只是从此之后,却是因他而痛苦了这么多年。

  “夏董,此话从何说起啊?”她扯扯嘴角,有些无辜的说着。

  “夏扶苏,所有夏家的孩子,右肩上都有一片硬币大的胎记,别人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夏柏言轻飘飘的说道。

  原来,她昏倒前的那一刻,见到的那辆车,居然是夏柏言的,果真是天意如此。

  他早就怀疑过她的,只是没有根据,加之他对夏扶苏的记忆有限,总是不能完整的拼出她的模样,却歪打正着的,在公司门口碰见晕倒的她,更是不经意间发现了她右肩上的胎记。

  一切水落石出。

  夏影桐果真如他猜测的那般,是夏扶苏。

  不然以夏影桐的身份,怎会委屈自己在夏氏这么一个空壳公司,费劲心思的打拼,挽救呢?

  夏影桐定定的不说话,只看着他笑得分外诡异,夏柏言被她盯的毛骨悚然,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她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夏柏言,当年的事根本就是你故意设计的吧,你故意接近我爸爸,从他那里知道,夏家子女右肩上都有独一无二的胎记,因此,你也如此做了一个在你右肩上,还做了个在夏以歌的右肩上,后你又故意放出消息,说你是夏家流失在外的孩子,奶奶因此一病不起,再到病故,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承认你,但是,夏柏言,你觉得你还能在夏氏待多久?”

  “我会告诉你,夏柏言,以后你的日子就准备好生活在无尽的折磨之中吧,我会一点一点的将这些年来我受的苦全部讨回来的。”夏影桐眼里再没有半丝情感,说出的话也是极其生冷的。

  夏柏言定定的看着她,好半响才开口:“夏扶苏,当初你爸爸没可能的事,你觉得你做的到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有本事把我从夏氏清除吗?”

  她倒笑了:“哈哈……夏柏言,你想的似乎太远了吧,我没打算把你清除夏氏,我只是想把你放在夏氏,一点点的折磨,看着你一步步陷进生不如死的地步。”

  夏柏言恨恨的扔下一句话:“夏影桐,哦……不对,夏扶苏,我们走着瞧,看谁先死。”

  “我劝你还是叫我夏影桐吧,若是媒体一不小心知道了夏扶苏的存在,那你好日子可真的到头了。”夏影桐不管不顾的说着无比刻薄的话,待夏子言离开病房后,她径直拔掉了手上的针头,掀开被子下床,在门口的扶手上摸索了一阵,果然有东西,她讥笑的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向外面小小的过道,从病服口袋里抽出手机,面不改色的拨通了宋讼的电话。

  宋讼到医院的时候,给她带了她最喜欢的蓝莓果珍,还有饭菜,她也不说话,定定的看着宋讼,眼里的危险指数不断上升:“宋讼,解释一下吧。”

  宋讼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站的笔直笔直的。

  夏影桐看着她的模样,一巴掌就甩在了她白皙的脸上:“宋讼,你太让我心寒了。我夏影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非要和我耍心眼,在背后捅我一刀,那么,宋讼,你想清楚,你是否承受得住我的一招半招?”

  “你跟在我身边,快一年了,我什么手段,你再清楚不过了,非要逼我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你吗?”夏影桐费力的拧开蓝莓果珍的盖子,“这次的事我们先不算,你自己想清楚,是我夏影桐可靠些还是陈静可靠些?”

  宋讼终于开口,泪如雨下的看着夏影桐:“对不起,夏总,我不能,不能再帮你了。”

  夏影桐一点都不意外,只站在窗边,向宋讼招手,宋讼疑惑的走过去,她指着楼下花坛里的两株植物,问宋讼:“你觉得,是左边那棵活得久还是右边那棵?”

  左边那棵缠满了藤蔓,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右边那棵却是看的很清晰的,也很壮实。

  宋讼下意识的指了指右边那棵。

  夏影桐笑了,在一室的白色里,显得分外突兀和诡异。“左边那棵只不过是活得艰难而已,但右边那棵早已经死了,被顾城的大雪给冻死了。”

  宋讼浑身发冷,明明已经开春了,外面也是阳光明媚的,怎么可能冷呢?

  夏影桐再不说话,将窗户关上,拉好窗帘,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宋讼有一瞬的不习惯。

  “回去告诉陈静,让她安分点,不然我连许大肚子都不放过,谁敢阻止我,我便十倍百倍的讨回来,你可就永远进不了许家大门了。”夏影桐似乎是无心的说道,语气平和却让宋讼整个人如遭雷劈。

  不知道怎么出的医院,只知道,路好漫长好漫长,漫长到她已经不知该往何处走了,走的累了,靠着路边的灯柱慢慢滑坐下去,抱着自己,埋头闷闷的哭:“为什么都逼我?为什么?我不过求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为什么就要沦为你们斗争的牺牲品?为什么?”

  夏影桐又是一宿未眠,早上安池过来的时候,她从床头柜里找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让苏痕去做,你不要插手。”

  安池眉心微微一皱:“为什么要拉苏痕进来?影桐,明明已经这么危险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明目张胆呢?”

  安池还要继续说下去,夏影桐摆手让他停下:“苏痕在国内不耀眼,他去做是最安全的,你懂吗?如果被夏柏言查到此事是你和我一起做的,他就是个疯子,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

  她其实累极的,根本没有能力再说多余的话。

  “你知道的,我安池是什么人,既然我们一起合作,风险怎么可能就让你一个人担着呢?何况,我是个男人!”安池听她这么说,眉头更是皱的紧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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