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出尘不能走出终南山,便随了阿蓁的愿,他也没有阻挠阿蓁陪着张怀清去长安。临行那日,沈出尘见阿蓁离开,便去找张怀清。他正欲说些什么,阿蓁二字刚出口,阿蓁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沈出尘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我们走了。”阿蓁嚷嚷着。张怀清起身于沈出尘道别,“多有叨扰,就此别过。”
沈出尘嗯了一声,转身消失在一团雾气了。
“那我们走吧!”张怀清看了一眼阿蓁,阿蓁咧嘴笑着应了一声好,二人便朝着山下走去。
山下沈出尘为他二人备了一匹马。“他备一匹马?”阿蓁摸着马背,尴尬的笑意挂满了脸。“你现在有了灵力可以看见我,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看见我,你一个人带两匹马,有点……”
“我辩的并非你我二人只有一匹马,只是说来惭愧,先前体虚多病,这御马之术不曾习得。”张怀清脸上竟然有一丝丝羞红。“这不是问题,你且上马。”见张怀清上马,阿蓁纵身上马扬长而去。
阿蓁不记得他何时学过御马之术,但坐上马鞍,摸到缰绳的那一瞬,只觉无比熟悉,兴许是在活着的时候学过,过了已是几百年,不记得也很正常。
骑马过于颠簸,路上休息了太久,俩日才赶到长安城。
“天色已晚。先找个客栈歇脚,明日再去二王爷府上。”张怀清也没多说话,表示默认。
便找了一处僻静的客栈。
“小二来两间房。”
小二左右看了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明明只有一个人,虽觉得怪诞,但不由的高兴。这住不住人租出去便是银两。
“这位爷楼上请,最东边的那两间就是您要的房了,可还满意。”小二哈着腰一脸赔笑。
“你问一下,楼梯口正对的那间住的什么人?”阿蓁不悦的皱起眉头。
“楼梯口正对的住的是什么人?”
“好像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小二若有思索的回答。
“嗯”张怀清挥了挥手示意小二退下,小二便腆着脸离开了。
“有什么问题吗?”张怀清看着阿蓁,感觉他很紧张,像是防备着什么,不时的向四周看。
“我闻见了骚狐狸的味道,今晚我们共睡一间房。”
张怀清有点匪夷所思,“一只狐狸而已不至于……”
阿蓁见他一脸宽慰的笑,眉头皱的更紧。
“我还真希望是只狐狸,或者是这个人身有狐臭。但事实是,这是一只修为不浅的狐妖。”张怀清听后大惊,不过想想也正常,京城繁华,说是繁华,其实是混杂,不知道混了多少牛鬼蛇神。
“你且休息,我在里守夜就好。”阿蓁催促着他上床休息。
“这……”张怀清话到嘴边,就被阿蓁打断。
“你见过哪个伥鬼睡觉?”大手一挥整个房间暗了下来,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撒在地上,身上。张怀清实在执拗不过阿蓁便上了床,阿蓁在窗前站了一会,随即坐在桌子正对着床的那一侧。
神情凝重,若有所思。只见他在空中划了几个奇怪的字符散着青辉,反掌一推字符化作淡淡光辉晕开,消散在月华之中。
张怀清清晨醒来只觉得心口闷得慌,似被什么压着。这一看原是阿蓁跪卧在床边睡着了,将手臂搭在自己胸前,想来虽说是鬼,不眠不休也累的够呛。他便轻身起来,避免惊扰到他。
谁知刚起身,阿蓁就闷哼了一声,便睁开了眼,睡眼迷蒙看着正欲起身的张怀清,一把拽住,顺势拉到,张怀清侧卧于床,面朝阿蓁有些惊惶。只见阿蓁将脸越凑越近,直觉得唇上附上冰凉之物,这才惊觉,一把推开。
阿蓁只是笑笑,张怀清借着下楼去吃早饭便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