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旧人

小说: 非昨 作者: 山有良木 字数:1290

  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日,罗绮飘香①。有金榜提名者,鲜衣怒马,夹道相迎,钟鼓和之。

  张怀清了了吃过早饭,便准备登门拜访君思邈,路经朱雀大街之时,见了如此光景。

  张怀清见马上那人神情冷峻,面冠如玉,眉眼之间的气质倒不像是个文人。他正思揣,只见那人往自己这边瞧了一眼,四目相对。只见那人面露笑意,剑眉下一双桃花眼溢出几分情意,不再冷峻。

  那人正是金科状元朝轩。

  “昨晚那个房间住的怕就是这个人。”阿蓁皱眉,有几分不悦。或许是觉得有危险靠近,或是看见那人眉眼之间给张怀清传递的情愫让他不爽。

  张怀清思想还是混沌。见阿蓁不悦也不知说些什么。

  只能嗯一声,继续朝着君思邈府邸进发。

  府邸并不雄伟,门前站两个卫兵。张怀上前清拱手作礼,正欲说明来意,就被那两人拦着。

  “你俩倒也不长眼,我的人你们也拦着。”那俩人闻声推开,张怀清转头看向那人。

  只见他身材高挑秀雅,一拢红衣,外罩着一袭暗绣云纹的乳白色的褙子,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里。额带暗红色的抹额,发上束着紫金白玉的发带,眉眼之间顾盼生姿,似怒似嗔,却带有几丝笑意。天然一段风韵,尽在眉眼之间。

  “黎兮,是沈出尘的朋友。”阿蓁一边打量着黎兮,一边给张怀清说道。“还有你从现在起叫时非昨。”

  黎兮瞥了一眼阿蓁。

  “时兄请。”

  张怀清对着黎兮拱手行礼,随即进了府中。

  府上奴仆众多,见有生人来,三两成堆悄悄的观度,小声的议论。

  “思邈今日不在府上,等他回来我再带你去见他。”

  “嗯”

  阿蓁见张怀清有几分不自在,就寻思着找一片清净的地。阿蓁瞥了一眼黎兮。

  “有什么事吗?”黎兮小声说道。

  “有没有僻静的地儿。”阿蓁拉着脸。

  黎兮见阿蓁拉这个脸,再看张怀清眉头微皱面色苍白,十分不自在。

  “时兄这边请。”

  张怀清随着黎兮,穿过长廊,分花拂柳,绕过几座假山,到了一处安静的小院。一路上黎兮也就说了些主人家的客套话。张怀清也就嗯嗯啊啊的会几句。

  “黎公子,可算找到你了,宫里摆宴,邀你一起过去。”

  一个童子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着。

  “今日晚上?”黎兮看了一眼张怀清。

  “这位时公子也一并过去。”童子急忙补充。

  “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吧!”眉梢微微上挑,挥了挥手。“时兄也好生休息,晚上还有宴席呢!”

  “我去不和礼数。”张怀清面露尴尬之色,见此黎兮大笑几声“礼数不礼数的,不须讲不须讲。”

  话已至此,张怀清也不好再说什么,淡淡的嗯了一声,作揖道别,转身就朝着屋内走去。

  阿蓁随着黎兮去了前院,少了阿蓁张怀清的住处甚是清净,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

  张怀清倚在太妃椅上,抬眼望着窗外,一身玄衣,衣襟带花,额前垂着碎发,面色有些苍白,但神色迷惑之间带有一丝惆怅。

  “架上荼蘼知花事,梁间飞燕闻天意。今日遇见的那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想着想着竟有一丝睡意,和衣睡去。

  此时前院,黎兮和阿蓁坐在亭子里喝着茶,一边喝茶一边和阿蓁说些什么。只见阿蓁面色不悦,青白的面色显得更是骇人。黎兮却是一直眯眼笑着。谈吐手足之间净是风雅。

  “哼!说是来帮忙,实则是叫你盯着我。”

  “随你怎么想。”黎兮又呷了一口荼。“沈出尘没有你想的那么闲。但是你……”黎兮看了一眼阿蓁,似是想起了些什么,不在往下说道。

  注:摘自《东京梦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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