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站在门口的位置跟我对视着，他脸上的表情是一脸的漠然，我能感觉到他压制着对我的厌恶，这个时候他还是厌恶并且惧怕着我的。
我知道自己是个轻浮的人，也就从没刻意去束缚过自己什么，尤其是这两年来跟段修寒朝夕相对，在无所察觉的情况下早就已经把他当做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当然这部分大多都是以折磨他来取乐。
身上穿着轻薄的睡袍，我斜靠在窗台上点了根烟：“你最近好像很忙，都不怎么能看见你，该不会是躲着我吧？”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段修寒的确是回来的很晚，我这么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反过来如果我是段修寒的话，能躲自然也会躲着的。
段修寒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才走了进来：“要毕业了事情多，我没有躲着你。”
隔着一层烟雾缭绕我看着段修寒将身上的背包挂在置物架上，接下来他就要去洗澡了，他的生活十分规律，这种规律让人觉得无趣。
没有穿鞋我朝着段修寒的方向靠近，在他转身皱眉看着我时将一口烟尽数吐向他的脸，段修寒不会抽烟所以被呛的咳嗽起来，看到他窘迫的样子我就会想笑，眼下也不例外。
段修寒不会用语言反抗什么，无论我做了多么过分的事他也只是会厌恶又冷漠的看着我，似乎在看着一个胡闹的小孩一样，可我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他越是这么看着我，我就越忍不住想要折磨他，也许我只是想听他喊痛，仅此而已。
“是我比较讨厌还是烟更讨厌？”
“……”段修寒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让我明白，我比烟要讨人厌的多。
再次抽了一口烟我伸手扯住段修寒的领带强迫他低头，没有将烟吐在他的脸上我用力咬住他的唇，在他因为疼痛而张开嘴时烟就这么通过嘴直接传递进了他的心肺。
这是我和段修寒的第一个吻，带着浓浓的烟味以及心肺都跟着一起疼痛，这段关系没有好的开端自然也就不会有好的过程与结局。
我们两人都在剧烈的咳嗽着，不同的是段修寒是皱眉咳嗽而我是笑着咳嗽，在对视了几秒钟之后他才声音嘶哑的问道：“你是不是有病？”
我笑着点头：“对啊！我有病，你有药吗？”
手里拉着他的领带不松手，我再次把唇凑了上去，另一只手也开始毫无章法的在他身上游走，心里有些感叹段修寒绝对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类人。
段修寒是真的在用力想要推开我，奈何我像个无赖一样黏在他身上不肯妥协，撕扯中伴随着嗤啦声我身上的睡袍就被撕裂了，并没有穿内衣的身子就这么半露在了他眼前。
愣了有三秒钟的时间，等再回神时段修寒推拒我的力道就一下子小了很多，我看着眼前这张脸涨红的不像话，呼吸也是无比沉重，胸膛起伏的更是剧烈。
欲望是魔鬼，它能把天使拉进地狱深渊，段修寒是天使，那么谁是魔鬼呢？
手一点一点的滑进他的裤子里，段修寒摁住了我不安分的手喘着气说道：“别碰我。”
如果他说不让我碰我就不碰的话，那么我就不是月朦胧了，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后我说了一句俗不可耐的话：“你嘴上这么说，可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要诚实的多。”
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年龄自经不得这种撩拨，段修寒的身体早就起了反应，拉着他一起倒向身后的大床，我跨坐在他腰部占据了主导的位置。
动作缓慢褪下残破的睡衣我拉起段修寒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他的手掌上有一层薄薄的茧，碰触在身体上会激起一阵颤栗，我迷蒙着双眼问道：“你的手怎么会这么粗糙？不过，我喜欢。”
当我说出我喜欢这三个字后明显的察觉到段修寒的身子紧绷了一下，一直处于被动中的他也开始主动起来，我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软软的趴在他胸口，嘴里是抑制不住喊出口的轻吟。
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同样滚烫，占据了主导地位的段修寒颤抖着手脱下最后一层阻挡跟我结合的屏障，而事情也只发展到了这里而已，电话铃声的响起给这件荒唐的事划下了终结点。
推开段修寒的身子我起身接起了电话，凤镜月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手机怎么打不通？我刚下飞机，快到你家了，哦，我现在已经能看到你的窗口了，想我了吗？”
没多久前我还对这个男人满心的抱怨，但现在他只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化解了我所有的不满，甚至让我产生了一些自责，为自己对他的误解。
声音还有些喑哑，我清了清嗓子才说道：“一点点。”
有多想他我自己无比清楚，不过这些我不打算全部都让他知道，我仍然希望自己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尽管一切都已经朝着我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
挂断电话我快速走进衣帽间找了件裙子套在身上，迫不及待的想要下楼去迎接这个男人的到来，转身才发现段修寒就站在我身后，赤裸着的上身还有被我不小心抓伤的痕迹，白色的皮肤露出几点红色的血珠。
不再是冷漠的一张脸，对比起刚才的红润脸颊现在的段修寒脸色惨白，漆黑的眉眼就像是宇宙黑洞一样望不到边际，我看到了他嘴唇阖动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多年后回想起来其实这个时候我应该追问他一句的，究竟说了些什么，但这一切终究被流逝的时间掩埋成了过往。
推开他的身子，离开卧室前我丢下这样一句话：“今天的事如果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怎么会说了这样一句话呢？明明是我引诱了他而我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呢？
“不想说话还是觉得跟我没什么可说的？”这声音将我从回忆中给拯救了出来，眼前迷雾散开后看到的就是段修寒那双还是黑漆漆的眼睛，只是已经不会再像从前一样闪闪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