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谨言却很吃慕长生这一套，在他看来，慕长生天纵不凡，但却体弱多病，实在可惜。
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笑道，“我哪知道哪里去弄这种东西，在外面买又怕被传出闲话，只能来找你了。”
得，感情她大哥果然不知道这个病柿子的底细，完全是来碰运气的。
慕长生了然地点点头，“我虽不懂这些，但十一却很对用毒方面颇感兴趣。”
他话音刚落下，替他背了锅的季十一就出现了，尽管他依然面无表情，宁千岁却能感觉到，这人也很不满自家主子睁眼说瞎话。
也就宁谨言信了，接过季十一递过来的一个小瓷瓶，打量着他赞许地点点头，“果然，十一不仅面黑，还心黑！”
“……”黑脸暗卫季十一翻了个白眼，心想您不仅脑子不好使，眼神果然也不好使，论心黑，谁能黑的过您眼前这位笑眯眯的世子爷？然后一闪身又消失了。
宁谨言下意识要把小瓷瓶递给宁千岁，转身转到一半却僵住，对上慕长生似笑非笑看过来的视线，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这瓶子太沉，我让三妹帮我收着。”
慕长生就那副我就笑笑不说话的样子，看着宁千岁毫无心理负担收起来后，才说道：“迷魂引，拿开瓶塞后就会立刻挥发出来，无色无味，但能使嗅到的人失去力量和意识，就算武功高手也难以幸免。不过这东西费得很，打开过一次以后不过就是个空瓶子好看罢了。”
“那我三妹也中招怎么办？”宁谨言立刻紧张地问。
大哥，你这下是真把我暴露了，宁千岁无力扶额，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去。
果然慕长生立刻看着后知后觉闭上嘴的宁谨言，故作惊讶地反问：“关三小姐什么事？难道，这是三小姐要用的吗？”
“不是不是！”宁谨言连连摇头，追问，“那如何解？”
“解什么？直接趁着对方失去反抗能力杀人灭口不是更好吗？”慕长生再度疑惑地反问。
“……啊，”宁谨言呆呆张张嘴，讷讷地说道，“太、太狠了吧！”
慕长生噗嗤轻笑一声，“哈哈，骗你的。”
宁千岁继续装作看不见这边，盯着白玉杯旁边的白玉茶壶看，大哥太笨了，她真的很想装作不认识他，这个茶壶也很值钱吧？
“只是比普通迷香药效更强一点更隐蔽一点罢了，待时候过去了人也就差不多醒来了，顶多脑袋昏昏沉沉记忆有点混乱，但休息几天便也恢复如常了。”慕长生终于笑够了，解释道。
宁谨言今天当着自家妹妹的面被不怀好意的慕世子欺负的有点惨，气鼓鼓瞪了他一眼，站起来拉着宁千岁就走，“那便谢过了，天色不早，我要带着妹妹回府了。”
“这就走了，不留下一起用膳？拿了好处就翻脸不认人呢，真是无情。”慕长生似是十分委屈地看看宁谨言，又瞄了面无表情的宁千岁一眼。
这丫头居然还真的从头装到尾看都不看他，难道果真没有认出他来？可是他虽然不曾露脸，却也没有伪装声音，这看似呆蠢实则鬼精鬼精的丫头，怎么可能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还是说，她藏得实在深，他也看不透？
也是，同样是伪装，多年来，他只是装病罢了，这三小姐既装病又装傻还装弱小又可怜，实在是辛苦。
“多谢世子了！”宁谨言到底脸皮薄，就算生气，拿了人家东西也还是不好意思不道声谢。
“不必。”慕长生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眯眯看着宁千岁，“就当做是我给三小姐的见面礼。”
宁千岁这才抬起眼看了他一下，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慢吞吞吐出两个字：“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