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柏喝了一口咖啡才接着慢悠悠的说，“也算不上李叔的错，我就说和之前那几个姑娘一样，也打消一点自家人的顾虑。”
“自家人。”顾白笙冷笑一声，笑容慢慢收回，改为一声轻叹，“谁知道呢。”
顾白苜皱皱眉，没有回话。
“倒是开学怎么样？”顾柏把资料放到一边，顺着两人的眼神拿起甜点。
“遇上方瑶了，她给我摇了号，刚刚还邀请我去她的新公寓。啊，超级想去……”
“她帮你摇号了？”顾白笙先一步皱起了眉，引得顾白苜有点不满。
“不要怀疑苜苜，”顾柏瞪了顾白笙一眼，“倒是你，成天找底下员工聊天还想让我给你的实习签字？”
“我们将近十三年的情谊的！”顾白笙猛地瞪起，我说，“柏柏，你不能这样啊！”
顾白苜的一口咖啡差点喷了出来，被呛得整个人咳嗽不止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柏柏，哈哈哈哈。
“我一掌下去你可能会死，活着不好吗？”顾柏真挚的抬起手在顾白笙头上敲了一下，“再说了，和你同居将近10年的是苜苜。”
“我和那家伙没有任何关系！”几乎是同时的两句话，顾白苜瞪了顾白笙一眼，哼了一下接着喝自己的咖啡。
人生苦短，不和傻逼计较也是一种活下去的技巧。
“希望你的高中生活也是一帆风顺吧。”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祝愿。
当顾白苜在开学典礼上趴着的时候，她对自己的高中生活开始了无尽的怀疑。
她曾经想过在学校里是轻松地，快乐的，享受青春的。然而却没有意识到老师是一种何其神奇的生物。
“都是正常人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方瑶在一边感慨，陪着她半趴在桌子上。
“起码老师算是正常人。”顾白苜打了一个哈欠，听到杂乱的掌声。
“快结束了吗？”她抬头，措不及防的对上过道上的一个少年的视线。
少年的眸子像是最清冽的酒，看上去清澈却带着浓烈的情绪，一把抓住了顾白苜的胸口。
然后她看到少年转身继续走，一步跨上了主席台。
“大家好。”少年的嗓音干净，像是不掺杂任何烟火味。
世界上是不会有这样的人的。
顾白苜忆起不知何时被人的评论，满身污垢。
是的，她是站在污垢里的人，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少年的一个眼神似乎就可以撕碎她所有无用的伪装。
“我是萧梓祁，恭喜各位学弟学妹……”少年朝她的方向望来，眼神带着几分困惑，但依然没有太多表情的读着演讲稿。
他看到了。
像是忽然被人赤裸裸的从精致的外表中撕离，心脏被人紧紧地握住。
“我说苜苜啊，你没事吧。”方瑶略带关切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顾白苜摇摇头，把自己往座椅上一靠。
善妒是原罪啊。
学院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女，但是他们同样不清澈。有的人过于幼稚单纯，和清澈搭不上边。有的人过于有心计，自己讲它推远。
她看得出来少年的不真实，但看得出少年的心。
顾白苜本以为自己已经将那所谓人性研究的透彻，把自己置于异类的境地，一瞬间，她像是得到圣光洗礼的信徒。
是的，一眼万年大概也就算是这样了。而这就是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