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
别说要求，现在就是让顾临每天上十几个小时的班，他怕是也不知道能提什么要求。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份有‘体面’的工作，如何他都是珍之视之的，哪里还有什么要求可言？
当即之下，顾临立马冲老板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一点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没有没有，您……您要是店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只是我可能不大会，需要您教我一两次的。”
“这不碍事，谁还没有个一回生二回熟的事情。”
从小到大，顾临接触过的恶意实在太多，导致沈儒新只是在西坪坝救了他一回，他就可以舔着脸喊他一声‘观音菩萨’。
在头几天找工作的时候，哪怕最后一无所获，但那个老板对他没有恶意的笑便让他觉得有一丝温暖。
直到今天，他甚至发觉整个世界都是亮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样的感觉，就是觉得……
离开了西坪坝，没有错。
不想苟延残喘，没有错。
顾临跟着老板学了两回下单的流程，自以为轻车熟路，可到了中午人开始多起来的时候，他又莫名地有些紧张。
他的动作不熟练，为了不出错，必须得一丝不苟。加之他除了菜单上的序号以外，就没多少个认识的字，动作自然会比正常人还要慢一些。
接近两个多小时的忙碌，愣是让他紧张得出了一头的汗。
“顾临，干得不错。”
两个小时后，顾临在收拾着桌子的残局，感觉整个人都要累出幻觉来了，所以当老板带着笑，对他十分友好的时候，他愣是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顾临？”
“啊？”
顾临咬了咬唇，多少有些尴尬了：“……您说什么？”
“你没事吧？”
顾临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没出什么差错，但是他做事的速度确实很慢。
有很多次都是老板上手帮他了，不然以他的速度压根儿撑不下来全场。
“我说，你做得不错了。”
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
顾临在心里已经自怨自艾了得有一个多小时，这会儿垂头丧气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登时觉得眼睛都有些酸。
“……抱歉，今天算是给您添麻烦了吧？您还下场子帮我了。”
“头一次，我知道你尽力了，慢慢来。先适应个两三天的，以后就好了。”
顾临张了张嘴，声音很小地应了一声。
底气不足。
老板也没再劝他，等顾临收拾好了最后一张桌子，老板就走到厨房把午餐给端出来了。
除了他自己和厨房师傅的那份儿，当然还有顾临的。
“顾临啊，来吃饭了。”
“啊？”
“啊什么，忙了得有两小时了，我看你还在长身体，一个大高个儿的，要多吃些。”
顾临站在原地愣了得有十几秒，才应了一声往大伙儿的餐桌走去。
只不过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后，拿起筷子便直接扒饭了。
他原本就挺难融入集体的，加之今天是第一天，他跟店里的人就没说得上话，这会儿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小伙子，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