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儒新把对顾临的想法归结在太久没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上。
回了家,趁着在浴室洗澡把自己的火给泄了,原本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却又没了睡意。
医生进来的时候,顾临没瞧见沈儒新的人,就知道沈儒新大概是走了,冲医生点了点头,他说不出什么‘麻烦您了’这些话,点点头就已经算是给足医生面子,意思大概是告诉他:我没无视你。
好在医生也没在意,动手把他的衣服给脱了,正打算给他拆绷带,便听到了敲门声。
顾临下意识地以为是沈儒新,奈何一抬头,看见的是一个自己压根儿没见过的白大褂。
“院长?”
“你出去吧,我给他换。”
那医生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却又不敢问,只得点了点头,讪讪地从顾临的病房里离开,还不忘把门给带上了。
“你是小沈的朋友吧,”院长说话还挺和善的,大概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动手拆绷带的动作很熟练,也很轻:“他把你带过来的时候,还专程去找了我一趟。”
院长的声音很浑厚,顾临听了不会觉得不舒服,却也疑惑:“找……”
顾临强行咽下了自己要说出来的那句‘找你这个老头子’,一句话卡在喉咙:“……找您干什么呢?”
顾临甚至敢发誓,这真的是他这辈子所说过的话里最文明的一句。
“他不找我,你能在这儿安心地住下?”
院长手上的动作没停,对上顾临有些茫然的眼神缓缓道:“小兄弟,你知道沈儒新那什么吗?”
那什么?
什么什么?
他压根儿就不是沈儒新的什么朋友,他只是沈儒新大马路上捡回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连沈儒新仨字儿都不晓得怎么写,哪里知道沈儒新别的事情?
“……您直说?我不知道啊。”
院长的动作因为他这句话顿了顿,当即明白沈儒新并没有在骗他了。
……果然是路上捡回来的仁义小兄弟。
“没什么,”院长甩下这一句之后便没再提沈儒新,转而道:“有些疼,你忍一下。”
起初,顾临还以为只是拆绷带最后那一下疼一阵罢了,没想到绷带扒拉了以后,这老头儿还直接给他用消毒水沾着伤口涂了一遍。
……他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地方是完整无伤的,这一点一点上去,对他来说真的是要了命。
若不是他原本就是挨打挨骂伤惯了长大的,指不定现在得喊天喊地,或者是直接上蹦下跳了。
当然,这只能建立在他腿上没伤的假设上。
顾临就像等待自己被凌迟一样等到了院长把酒精上完,身下的床单也已经被他咬成了一团。
“这个必须得消毒,抱歉。”
院长把酒精的盖子扭好了,瞧见顾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时间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没事,”顾临缓了缓神,把自己那一口牙从床单上挪开:“院长,帮我个忙吧。”
顾临的眼睛有些红,估计是刚才忍的:“我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