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缘看着远去高长恭的背影,心中万千苦涩。
前几日还说让自己在王府长长久久的做客,住下去,今日不过是摘了他的花,便要下逐客令了?
还要将自己送回邺城去。
贵族注定是贵族,即便是某天大发善心收留你,也会有一条很深的鸿沟阻挡。
郑缘心里愤愤的诅骂高长恭一番,无非是诅咒他吃饭噎着,喝水呛着。
“你不要我住,我还不乐意住呢?”
她冲着高长恭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一句。
与其等待让别人赶走,不如自己先行离开,最起码不失风范。
郑缘手里揉捏着自己刚刚摘的花,走回了自己的住处。
身后的丫鬟看到郑缘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
回到厢房,将屋子里里外外看了一番,发觉小珍还在自己的跟前站着。
“小珍,你先去歇着吧,我困了!”郑缘佯装打哈欠,支开了小珍。
小珍出去后,郑缘便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
她留下了所有不是自己的东西后才发现:
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只有一个自己做的布袋和一身衣服了。
她不禁嘲笑自己。
“郑缘啊郑缘,没想到你到古代还是这么穷啊!”
斟酌再三之后,她还是将一些金银细软拿上。
反正兰陵王府这么大,肯定也很富有吧!
我拿一些,应该没关系吧!
她会和别人分清楚银钱之间的豪厘,不过若是自己实在是穷的不行,也不介意破例一回!
可怜我郑缘,刚来这个地方又要流浪了,豪华的大别墅以及大帅哥,唉!
她坐在房内感叹一番后,便带好自己的包袱,向做贼一样,提防着府中众人。
大门肯定出不去了,还是自己翻墙吧!
这边想着,她摸摸索索的来到后院,此时正是府中奴仆吃饭的时间,索性,后院没有人,不过遇见一两个上茅房的小丫鬟,也都让她灵巧的避开了。
郑缘走到一堵看起来比其他的都要矮的墙。
说是矮,也有两个她加起来高了。
她在一旁搬来垫脚的,好不容易爬上墙头。
看着墙外空荡荡的路面,她不禁有些瑟缩。
算了,两眼一闭,就出去了。
她闭着眼睛,大义凛然的跳了下去。
“哎哟!”
郑缘捂着屁股大叫一声。
“真是,点背连翻个墙都这么难!”
嘴里一边嘟囔一边翻身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
郑缘来到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小贩和行人。
唉!天南地北,我该去哪里啊?
她漫无目的的胡乱走着,心里都要急哭了,我还是想回家!
再说兰陵王府
吃完饭回到厢房的小珍没有见到郑缘,心下急了,忙在屋里院外一番寻找,却还是未曾找到。
小珍瞥向矮几上的一页纸,上面写着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这上面写的,是郑缘的告别信,这字本就是现代的简化字,更何况小珍也是一个不识字的,她能看懂,才怪了!
小珍拿着信焦焦急急的去找周管家。
周管家也慌了。
“你这丫头,坏事了!”周管家指责一番小珍后,便不再理会杵在一旁抹眼泪的小珍,唤来一个小厮,让他去校场找高长恭。
高长恭在校场听到后,便马不停歇的赶回王府,独留高延宗一人在风中凌乱。
“四哥这是……”
他看着高长恭远去的背影,有点摸不着头脑。
“殿下,不好了,郑姑娘不见了!”
高长恭刚回府,还未在屋里喘口气,管家便匆匆忙忙的向他汇报。
“什么,不见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高长恭的声音不再是以往的温柔,而是带有一丝的严厉,甚至是气急败坏。
“王爷,这是郑姑娘留下的信。”周管家将信递上,随后又道:
“丫头,你说!”管家将小珍也一并带来,指着小珍说道。
小珍有点颤抖的走上前去:“奴婢,奴婢也不知姑娘是啥时候不见的,是姑娘说她累了,让我不要打扰,她要休息。”
小珍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高长恭一听这话,心中便有了几分明了,许是自己今日的话让她有了隔阂,自行回邺城了吧!
他将信默默的收了起来。
他不能有任何的羁绊,郑缘也绝不能成为他的羁绊。
“好了,郑姑娘思家心切,许是回家了,我们就不要揣测了,都退下吧!”
“是!”管家和小珍二人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心下带着诧异退下了。
高长恭继续伏案执笔,但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终于,他夺门而出。
“要不,我就当成旅游吧!”
郑缘心里想着,我先去看看一千多年前的西安,再去新疆,对对对,还要去上海。
她一边细数着她要去的地方,心里美滋滋的。
不一会儿她又愁眉苦脸了,我不识路啊!这里又没有手机,没有GPS!
……
什么都没有啊?
唉!能到地方吗?
她不禁对自己刚才的幻想嗤鼻。
郑缘啊郑缘,你学习不好就算了,连智商都这么低……
她继续向前走着,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什么地方,只是顺着街走着,说不定就能遇到狗屎运了呢?
高长恭一路出府,来到街道上找郑缘。
心里想着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露出了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焦急。
高长恭,你这是怎么了?
他有些气愤,脑海中是不是得会想起,她在王府里的一颦一簇。
自己因为她是皇上来扣住自己的棋子才出来找她,对,一定是这样。
高长恭不停的安慰自己,给自己进行精神洗脑。
郑缘左看右看着,来到了这金墉城最豪华的酒楼前。
“哇,古代还有这么豪华的酒楼啊!”
那酒楼是三层式的,放在现代,绝对是最平凡不过的。
可这是在古代啊!在周围一众小平房的衬托下,越发显得这座楼突兀了。
郑缘来到‘天居楼’前惊奇的赞叹着。
“天居,什么?”郑缘看着牌匾,念着名字。
管他天居啥,我先进去吃一顿再说,如是想着,随即她又掂了掂包裹里的首饰金银,够吃一顿了。
她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服务员!”郑缘刚进门就扯开嗓子叫。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到郑缘跟前:“姑娘,我是店小二,您这边请。”
郑缘真想一头撞死,这里哪来的服务员啊?
以后说话要谨慎,谨慎,不然就被当做神经病了!
郑缘笑着进了天居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