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交替,北极冰川浮动着极光幕墙。
极寒地区陷入一片永无止境的黑暗,一抹光束缓缓穿梭在风雪之中,藏匿在附近的小东西警惕地趴在地上低声嘶吼。
一个黑色人影与冰天雪地格格不入,最后停在塌陷的冰洞边缘蹲下。
“还差一点......”
不过也快了。
祁素摘掉手套,附近就传来了一种小兽的叫声。她继续把手套都脱掉,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被包裹地很好巴掌大的东西往叫声那边扔。
“拿给他,别被人发现了。”
风刃呼啸,一个点逐渐出现在视线内。来的人穿着白色的袍子,宽大的兜帽几乎要把面容完全覆盖。
短发少女稍微侧着身,身后追随的狼群逐渐冒出来绕着她试图要保护这个人类。
“安奥利亚。”
待对方摘下兜帽后,祁素迟疑了一秒:“不是?”
白袍银饰,腰上和手上都有明显的血猎标志。但是这个神情的安奥利亚给人的感觉完全是陌生的,祁素上次回国看见他的时候这个人还很正常啊。
“呯——!”
她反应很快,右手及时抽出的长戟挡住了白袍人的一剑!接着,祁素双手将其一转,锋刃划出一个弧度,白袍人后空翻落在地上往后滑了好几米远。
“我没认错人,但你一个血猎来这里做什么?”
对方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祁素的武器非常古老,沾染了某种力量刚才一划就将他身后的冰层削掉了。
祁素咚地一下将长戟插在冰原上:“英灵在此,尔敢?”
一声质问,响彻天地。
她只是一个人,却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
安奥利亚静静地抬着头看着祁素,或者说是她身后守护的那片土地。
嗡——嗡——嗡!
长戟冰冷的金属长杆微微颤动,以它为中心的范围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强势到无法忽略的法阵!
祁素再次睁眼,猎猎寒风吹乱了她的短发,却让蛰伏在不远处观战的和对方的同伴不可忽视。
“呵。”
她的手指划过锋刃,鲜活的血液沁入繁复的咒文里,脚下的法阵微微发亮宛如打了一针强心剂。远处,安奥利亚突然多了很多身影,他们行动非常迅速,像野兽也像人。她认出来了,那些可不就是吸血鬼?哟,还混了不少贵族级别的。
安奥利亚意念一动,被打掉的剑受到召唤飞回他的手里。他知道身后来了很多血猎和血族,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祁素嫌弃厚重衣物太碍事,索性身上只留着一件黑色背心和工装长裤。她活动掰着手腕,妞妞脖子,瞳孔之中映着安奥利亚和其他白袍人冲过来的白点。
“今天,就叫你们怎么做人。”
拳头对着他们,五指张开的一瞬间,从身体蕴含的能量从大脑、从内脏、从肉体一层层地迸发!
唰地——冲击波震动他们的躯体,空气变得稀薄,速度变得慢起来!
有人喊道:“我的脚!”
稍微慢一点的就已经被当场冻成了冰棍,就连呼救都没办法说出口。
安奥利亚暗自咬牙,祁素只是区区凡人,就算拥有神器也不可能会强悍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和情报不一样?
但是,他没有退路。
“给——我——让——开!”
他挣脱了冰的束缚,眼瞳里浓重的猩红尽数述说他的疯狂。
祁素冷着脸,一巴掌摁在地上的冰,抬眸喝:“起!”
安奥利亚被一堵冰墙阻隔在外,沉着气将手里的剑刺入冰墙,嘴里念着冗长的咒语。
“噼啪。”
冰墙在强势攻击之下,竟出现了裂痕。
也不知道他究竟使了多少分力......是十分还是一百分?如果这是他的实力,那以前隐藏的也太过完美了。
祁素抬着左手手腕,嘴唇咬着手腕上的银饰手链。
有病啊你!
嘭的,冰墙被炸成好几坨。安奥利亚和其他带着面具的血族站在残垣断壁上,阵法从下而上的光照着他们的身影。
少女孤军奋战,无风而起。她站在长戟的上方,没有翅膀也能站得很稳,仿佛天生就能这样。
祁素一只眼睛紧闭着,另一只眼睁着——是明晃晃的金色和热烈的红色交织的瞳色!
“熔瞳!”
有人认出来了,震惊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游。
“不行!快走!”血族中的贵族当下就判定对方的武器,深知自身的力量是无法与之抗衡的,便指挥着带来的十几个血族撤退。
可安奥利亚纹丝不动,他甚至往前走了一步。
“我们打不过的。”身边的人太过忌惮,拍拍他的肩膀劝他放弃:“你算是坑了我一把。”
安奥利亚顺着那根手指,看见了漂浮的少女左手边多了一支银白色的权杖。
它通体银白,表面覆盖率淡金色的光芒,权杖顶端闪着日曜般地光辉。
同伴纷纷逃离,安奥利亚能听见他们在嘈杂风雪中的声音。
“是‘审判’?那个女人使用它,一旦开始,所有人都走不了!”
少女的左手触碰了权杖,瞬间天空变色。
风与雪凝滞,时间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