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齐队在里面干嘛呢？这么久。”一个脸上很多青春痘的年轻警察问。
唯一一个女孩子翻个白眼：“找证据呗，你傻啊？”
青春痘一噎，“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齐队就带一个人，感觉不靠谱啊……”
“管那么多干什么？”女孩语气不耐，“真希望案子早点破。我不小心瞄过那尸体，可吓人了，守在这儿都心慌，生怕凶手突然出现给我捅一刀。”
她表情多变，看样子真的很害怕。
另一个微胖的青年笑问：“胆小还当警察？”
“不行吗？”女生呛回去，转而又道，“不过跟在齐队后面的男人长得还挺帅的……”
“他是法医。”一直没开口的张平道，他声音沙哑，此刻显得突兀。
女生吓了一跳，张平不合群，他们很少和他交流，人不是出众。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熄了和他结交的心思。女生有些惊讶地追问：“你怎么知道？”
“我——”张平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齐铮他们出来了。
等离近了，几人才发现阿启被齐铮扶着。
“呀！怎么了？”女生惊讶地喊道。
“就是被钉子扎了脚。”齐铮简单解释。
“好像很严重，要去医院。”不知什么时候，张平蹲下身看着阿启受伤的右脚，鞋子外洇出湿痕。
阿启垂着眸子没说话。
齐铮本来计划去局里看小一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现在得临时改变了。“那我先——”
“不用了。”阿启打断齐铮，“你先忙吧，反正小伤。”
“可是……”齐铮有些犹豫。
“我可以带他去医院。”张平道。
阿启意外看他一眼，没反对。
“那行。”齐铮歉疚地看着阿启，内心还是有些过不去。
阿启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笑道：“行了吧，齐队，别耽误时间——对了，我这算工伤，可以多休息会儿吧？”
齐铮点头，嘱咐了一番才开车离开。
阿启松口气，他不太擅长对付一个关心自己的老实人，现在可以回家睡——
“呀。”阿启轻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胳膊被搭在张平肩上，“你干什么？”阿启皱眉问。
张平没什么表情：“送你去医院。”
“不需要。”阿启想抽回胳膊，没成功。
“我是法医，会自己处理。”
张平看他苍白的面颊，眼神闪动了一下，置若未闻般携着阿启往车子那边走。
“你听不懂吗？”阿启有些恼火。
“答应齐队的。”张平平板地回答。
阿启气不打一处来，谁主动提的？
“呵，自行车啊？”阿启看到张平的‘坐骑’，内心不爽，开启嘲讽模式。
张平看着他：“你可以等我买个车。”
阿启一愣，面皮有些烫，随即冷笑：“到时候说吧。”真是的，这臭小子怎么怪里怪气的？
张平没多说，将阿启扶到自行车后座。
“硌死人了。”阿启坐在后面小声抱怨一句。
张平没回答，看着路，平稳地驶向医院。
阳光灿烂，狭窄的人行道上，绿荫浓浓。一辆自行车缓缓穿过，偶尔响起清脆的一声车铃。
“前辈，到了。”张平停下自行车对贴着自己背的人道。
过了一会儿发现后面没什么动静，转头看去，阿启闭着眼睛靠在他背上，眼下一片青黑。他呼吸轻缓，显然，睡着了。
张平嘴角似乎闪过一个无奈的笑，就那样停在路旁，偶尔看一眼阿启，眼里像是盛满了五月的温柔。
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