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队是机器人吗？”阿启看着前面精神的高大男人，漂亮的桃花眼里有些嘲讽和不满。
“查案要紧。”齐铮知道阿启是在发泄起床气，反正被怼习惯了，齐队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care。
阿启嗤了一声，却慢悠悠地跟着齐铮。
会所已经被封了，不久前还光鲜热闹的建筑如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死寂与压抑，仿佛它头上的天空都是黑沉沉的。
现场没放几个人看守，这种枯燥无聊的工作一般会找些实习生做。
齐铮他们到时一个平头的小年轻正蹲在门口抽着烟，其余的要不在聊天，要不就出神。
齐铮看他们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头，太懒散了，像什么样子！他声音有些严厉：“有什么异样吗？”
几个人没想到长官来了，都吓得赶紧站成一排，除了——
“没什么，连只蚊子都没飞进去。”小平头看到阿启看他，站起来掐了烟，其实那烟也只剩个屁股了，他把烟扔在地上，用劣质皮鞋了碾了好几下。那态度很随意，透着满不在乎。
阿启打量了一下他，挑挑眉，没想到这人还挺健硕，看了他胸卡，张平。啧，跟发型挺像。
齐铮训导了几句，几个小年轻都战战兢兢了，保证自己下次不会这样。
阿启没管其他，他特意看了眼张平，还是那副样子。他发现张平的瞳孔颜色略浅，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齐队还要说什么，走了，我困着呢。”阿启移开视线，迈开包裹在银灰色西装裤的长腿，率先走进会场。
齐铮见状只好作罢，无奈跟上去。
“我去，好凶啊！”齐铮一走，门口就叽叽喳喳起来。
“妈的，老子怎么跟个门卫一样呢？好无聊啊！”
“跟我想象的热血沸腾完全不一样，惩奸除恶呢？”
“哥们儿，还中二期吧？”
张平靠在门口，想起来刚才那个桃花眼的男人，视线飘忽起来，搞不清在想什么。
“我看过会场的构造图，是几个回字相串起来的空间，大方是展览作品的地方，小方里是休息场所，被一条直通道隔开。几个回字下来，会场就被布置成了迷宫一样，很容易迷路回到原地。”齐铮很快在前面引路，同时向阿启解释。
“我就是个法医。”阿启不怎么想关注这些。
“好吧。”齐铮耸耸肩，“我觉得你经验挺丰富的——会所只有一个入口，但却有好几个出口，除此之外还有员工通道等等，反正摄像头都损坏了。”正说着，两人就到了员工休息间。
“要去看——”
阿启直接走进去。
齐铮挑挑眉，接道：“员工休息室跟会所离得有些距离。”
“所以说，你迷路了？”阿启桃花眼里闪过无奈。
齐铮尴尬地扯扯嘴角，没笑出来。
阿启冷笑一声。
“死者的画就挂在不远处。”齐铮勉强解释一句。
“离得这么近？”阿启喃喃。
齐铮倒不着急去看画，眼下观察起这间员工休息室。
说是休息室其实更像个杂物间，扫帚，拖把，油漆刷什么的在墙角乱摆一通。地面也不是很干净，有些瓜子壳，干痰，烟蒂什么的。门左边有台饮水机，屋里没空调只有个旧风扇。屋中央有个大纸箱子，周围一圈椅子围着，上面是一堆扑克牌。除此之外，还有几床旧被子堆在门后。很显然，这些工人把这儿当成了暂时的居所。
“真难闻。”阿启有洁癖，面上的嫌恶之情不加掩饰。
“挣钱不容易。”齐铮道。
阿启看他一眼，笑了句：“齐队缺钱？”随即又自己回答，“干这行的工资是少。”
齐铮不在意阿启的调侃，说：“去看看现场。”
阿启摆手，漂亮的桃花眼无辜地眨眨：“我们本来就要去的，可惜某人……”说完挑剔地看了下齐铮。
齐铮觉得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