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思言？”楚晴来到习思言面前，似乎不敢相信。
何洱对眼前这个楚韵的妹妹感觉不妙，神色那么压抑克制，难保不会做出些什么。
何洱微微侧身挡住习思言。
“呵，有人撑腰？”楚晴对于习思言的哑巴状态很恼火，她轻蔑地扫视了眼何洱，道：“真是哪有你那就倒霉！晦气！”
楚晴说得难听，吸引住一片目光。
“美女，你长得好看嘴怎么这么臭呢？”何洱轻佻地打量着楚晴，眼里一片暗沉。
“你说什么？”楚晴一怒。
何洱如同在茶话会般闲适，他挑挑眉慢悠悠道：“美女你印堂发黑，眉目凶恶，嘴巴还刁钻。不吉利啊！”
习思言忍不住笑了笑，捏了捏何洱的手心让他收敛些。
楚晴怒视着何洱，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笑声只觉得丢脸。
“再瞪眼睛就要裂了。”何洱补刀。
楚晴脸色上浮出一层恼怒的红，她正准备上前教训何洱就发现自己胳膊被拉住。她回头看，是楚韵。
楚韵脸色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手上明明没用多大力却使楚晴感到千金重。
“回去吧。”楚韵重复了一遍。
楚晴不甘地看了眼习思言，忍下心里的恨意跟着楚韵走出去。
小风波过去后，习思言和何洱等着录笔录。
审讯室里。
“头儿，电话。”小一将讲机递给坐在椅子上看着笔录的唐峥。
唐峥看着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号码，下意识皱起眉头，整个人显得越发生冷冰硬。
“喂……”
过了一会儿唐峥结束了通话，他走出笔录室，看到准备笔录资料的短发女警道：“别急了，先让他们回去。”
短发女警神色惊讶，为了尽可能保证笔录的真实性，一般证人是要第一时间证明的。她迟疑地看着唐峥冷峻的面容：“可这样——”
“没关系。”唐峥打断她。
短发女警官只好点头：“好。”
唐峥目光看向大厅，神色莫测。那个习思言是谁，竟然让那个人打电话来？他从裤兜掏出手机按了几下。
习思言接到可以回去的通知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也放下。
何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看到习思言疲惫的神色，也就不做深究。
“走吧，我们一起回家。”何洱拉起习思言。
“嗯。”习思言勾起一个轻柔的笑容。他喜欢听到木耳对自己说一起和回家，这样让他感到自己真的是被人温暖着，疼着。
两人走出警局后，发现楚韵几个人还站在门口。
楚晴和陈书，不，是楚晴单方面地争执。楚韵神色倦怠地靠在墙上，腿交叉支撑着身体。
“陈书，你这次……没照顾好姐姐……分手……”
两方人隔的有点儿远，习思言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楚韵注意到了习思言，她上前拉开楚晴，声音压低：“够了。”
楚晴似乎不敢相信，委屈叫了声姐。
“你先走，楚晴不懂事别计较。”楚韵飞快对陈书道。
陈书眸色无奈，“抱歉。”
楚韵没说话，反倒是楚晴反应很大，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揍他。幸亏楚韵死死锢住她。
陈书站了一会儿就走了，在看到习思言时也只是顿了顿，轻声说句：“路上小心。”
习思言看着陈书离去，走近昏暗狭窄的巷子。他的背影像是被水浸湿的画纸，死死地贴附在黑色之中，像是陷入穷途末路而无法挣扎。
不久，陈书整个身影都湮没在一片雾霭茫茫的夜色中。
他像个野兽。习思言脑子里莫名冒出这句话。
是的，楚韵告诉过自己陈书是个疯子，而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