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少卿擦干身子换上古装的模样还是让云恩文惊叹了一小会儿。
因为生活在道观的缘故，他们三个人除了师父以外其实都不太会出去，除非是上学或是要事。东少卿也因此蓄了长长的头发，一般只是随意地绑个马尾束起来。毕竟不出道观就也代表不会特地为了剪头发出去，东少卿又懒，一拖再拖就这么长了。只有云恩文由于高中的要求才不得不把长发剪短，但后来东少卿和师父都说她留短发更好看些，便也一直这么留着了。
东少卿高中时候脾气坏，这一头头发死倔着不剪，这也便宜了他现在穿起古装散下头发的模样人模狗样儿的。俨然一风流公子，也不知道要是放出去得祸害多少女生。
“小云子，你可别瞧我瞧呆了。”东少卿嬉皮笑脸地挑挑眉头，捏着嗓子对云恩文说道。
云恩文毫不留情地给他翻了个白眼：“我可去你的吧东公公，你小时候脱光衣服的模样我都见过，就你现在这模样我稀罕什么？”
东少卿：“……”
能不能就别提以前那些糗事了？可给点脸吧。
“对了姐，你见无沉玉的时候也瞅着了吧，他身后那堆…”东少卿神秘兮兮凑到云恩文耳边嘀咕着。蹲在角落里不久前转醒过来的途穷无语地看了看他，一脸都写着鄙夷。
是拿他当什么了？话讲这么大声深怕他听不到对吧？
“啊是，我看到了，那个数量真的惊人，没有一千八也有两千。”云恩文一提起这事儿都惊了，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么多怨魂缠身的人。当初无沉玉来捉东少卿的时候，她是被无沉玉吓着了，但不全是因为无沉玉骇人的威压，也是因为那些乌压压挤在一块哭鸣的怨魂。
就那个量，他们看得见的人都被那群东西挤得看不见光，而且那股煞气也是伤身的。普通人靠近的话倒是只会觉得有些难受，熏陶久了也有可能得病。
途穷好奇地都要憋坏了，这俩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没有一千八也有两千的？自己主子身后到底跟了啥？蚂蚁吗，数量这么多？
这时候东少卿终于记起来要体谅途穷了，他招了招手又喊了途穷一声。途穷满脸不乐意地冒了个脑袋出来，问他要干什么。
东少卿兴奋地道：“你们家王爷不是说要让你给我们介绍介绍他吗，我们端点儿点心来慢慢唠嗑呗，我有不少好奇的事情。”
“…你直接问就可以了。”途穷没那个心思吃点心，他现在憋屈的不得了，压根不想理东少卿。
“那反正把你知道的都说说！”东少卿看似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可途穷脚下却直接陷了坑，底下的木板还咔擦咔擦裂成了几半。
途穷：“……”
他为什么不像日暮那样被打板子算了？
途穷在威逼没有利诱之下，闷声开口了：“主子他是燕疆的无清王，温氏王朝里唯一一个异姓王爷，如今二十岁余三月左右，同样一并是无清大将军，手握一百万兵权，封地在京城朝南无清城，暂未有发妻也未纳妾，我估计也是这辈子都不会有女主子了…”
真不是他损他们家王爷，而是王爷实在不近女色，连女的都不敢靠近他。即使民间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一抓一大把，可也始终没人敢靠近王爷。
可途穷不知道，这府里的确不会有女主子了，反之会多出一个男主子。
反倒是东少卿重点全偏了个彻底：“什么？？他才二十岁？？？”
途穷懵懵地瞅他，主子多大不是人尽皆知吗？这人怎么屁话这么多？
可被途穷暗地里嫌弃的刚来这个世界的东少卿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震惊地有点说不出话来。
他今年才二十二，原以为他这种年纪修为能达到这样的地步就不错了。可无沉玉…无沉玉是什么鬼东西？二十岁的年纪就能拥有那样深厚的内力？果然有些人就是妖孽，人比人气死人。
云恩文也说不出话了，除去其他那些与他们无关的消息，她也的确很计较年龄。
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无沉玉比她小五岁。
要是没人说，她都以为无沉玉跟她同岁或是还大些了。
途穷迷惘地瞪眼瞅他们，也没瞪出个所以然，他干脆就砸吧嘴继续说下去：“我们王爷可英俊潇洒了！去年对南元那一仗大胜，回城时全程百姓齐喊无清王千岁实在是气派！甚至还有小姑娘羞着脸上来递礼呢！虽然…虽然我们王爷给扔了就是了…”
“啧啧，中央空调。”东少卿一脸不堪入目地摇了摇头。
途穷懵比：“啥？”
“没啥，你继续说。”云恩文拍了东少卿脑袋一巴掌，东少卿呲了下牙，倒也没说些什么。
“我们王爷其实是也算半个嫡皇子，主子是皇后认的义子，后来主子不愿待在宫里便索要了封地，说要去打仗。”途穷说的手舞足蹈的，眼里满满都是崇拜，“主子其实不是这个国家的人，虽然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主子就是我们的战神！管他是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呢！”
东少卿和云恩文对视了眼，却依旧不吱声，继续听着途穷说。
其实途穷看似说了些重要的，但这些实际上人尽皆知，随便出去拉个过路人都能给你讲出一样的故事来。
“喔…还有、还有啊，就是燕疆大公主喜欢我们王爷！我一直觉得那样的女子才能成为无清王府的女主子，可惜主子对她似乎没多大兴趣，想想还很惋惜。”途穷叹了口气又摇了摇脑袋，眼神愣巴巴地似乎在回想大公主的模样。
云恩文瞧他这样不由得觉得好笑，便打趣着开口：“哟，你们暗卫还聊八卦的啊？”
“唉，那也是实在没办法啊，我们主子长这么大岁数了，王府里连个待姬都没有，外边都传说主子是个断袖。我们做属下的都愁坏了。”
东少卿挑了下眉头，无沉玉是断袖？咋一看还真是男人会喜欢的类型，漂亮又精致，身材还很好。可惜了不是女儿身，否则京城里的那群男人肯定会忍不住。
换做是他，看到长得跟无沉玉一样漂亮的女人也会忍不住。虽然可能也只是仰望一下，毕竟在现世这样可是犯法的，他作为三好青年…嗯。
东少卿轻轻掐断了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一定要想这种事情，那个对象还是无沉玉，他脑袋瓦特了吧。
也许只能说正巧不巧，无沉玉便步伐缓慢地走进了芷清院。他的脚步声像是裹着一股股属于强者的威亚，狠狠踏在人心上，再也无法忘怀。
然后东少卿又看着无沉玉的脸，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