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借酒浇愁

小说: Decamp.山海经 作者: 林渊萤Nike 字数:2053

  云梦泽,因建立在云梦泽之侧而得名,依山傍水。山是紫脉群山围绕着的汉关省,水是龙泉之水,汇成的湿地云梦泽。

  故此两个城市,相隔不远,也时常成双成对的对外包装成藏有灵气的风水城市。

  季如风承认,它确实好看,虽然不敌其他地方的繁华之境,但在月色的笼罩之下,配上一地啤酒,与几米阳台的夜风,远远眺去,群山缭绕,美不胜收。

  醉否?醉否。

  再喝一口,季如风皱了皱眉头,将手边的罐装啤酒拉开环,咕咚咕咚一口下肚,却不足以解忧愁。

  喝的耵聍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季如风放下手中的啤酒,坐在阳台上,吹着夜风,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焦急的男声,听起来很担心他,“老大!你在哪啊?”

  季如风眯起眸子,又喝了一口,“楼顶天台,怎么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干什么?大半夜的不回来,我以为你被逮了,刚打算去赎你。”

  “就你?”季如风摇摇头,夜风吹起来也很上头,没多大一会,就昏沉沉的头疼了起来,是撞了风,他哼了一声,“你老大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被逮,再说……就算你老大被逮,你浑身上下值几个铜子,能赎得出来你老大吗?”

  “你喝酒了?”

  “嗯,心里烦。你来喝几杯啊。”季如风坦然承认了。又勾起笑意,说道,“你怎么听出来的。”

  对方无奈的回答,“你大舌头,不是喝酒,就是被下毒了。”他顿了顿,“第二种方法因为暂时还没有人对你恨之入骨。所以只剩下你喝酒了。”

  “你不能再喝了!”对方颇为孩子气似的喊道,又听着另外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句,“季如风。”

  季如风揉了揉眼睛。依稀能看到一轮残月,才宠溺的勾起笑意,对他说。“二狗子,别担心你老大,死不了的活受罪。”

  说完,就挂了电话,让耳根子清净些,省的扰了一方平静,他只是需要冷静冷静,只是身后又有人道,“季如风。”

  他叫了他两声。

  季如风置若罔闻,将手机一扔,就自顾自的喝酒来,越喝却越加单薄。直到身后那人忍不住了,拎着一罐啤酒靠近季如风,坐在他的旁边,闷声开了一罐,季如风才发现还有个人。

  “呦呵,这不……”季如风眯起眸子,认了许久,才认道,“皖大善人?”

  皖翰天将打开的一罐啤酒递到季如风手里,又启了一罐,季如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于是拿着他开的啤酒,喝了一口。

  像水一样清,是度数极低的清酒,八成是皖翰天灌到啤酒罐里糊弄季如风的,季如风皱了皱眉,“不愧是皖大善人,这酒,就你能喝的了。”

  听见季如风这句讥讽的话,皖翰天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看一眼而已,随即去看天台上的风景。

  这夜风比他冷静。

  “你当真不怕死,就不怕喝醉了从这楼上跳下去。”

  “怕什么,我连死都不怕。”季如风调侃了自己一句,却配着月光,一股说不出的荒唐与凄凉。

  “你的身体已经恶化到D2水平了,如果你觉得活够了,就接着喝,多喝点。”皖翰天举起啤酒罐,敬季如风。

  喝的酊酩大醉,喝到当场猝死,就当是报应,至少还能落了个活得解脱的名声,人人都可以端着一杯酒,到他坟前唾一口。朗声道,“这不是季小子,侥幸从地府爬回来几次,没想到一杯酒断了他的性命。”

  可悲可叹。

  要是换做其他不相干的人,季如风早就掏出一串符箓,将他的嘴裹上,随便往哪个乱葬岗一扔,讨个清静。

  对他,季如风动不起火。

  季如风颤抖了指尖,哆嗦着,冷的不知哪里疼,疼的要命,他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他咬了咬牙,“时间快到了。”

  “嗯?”

  “我说,”季如风习惯性翻找口袋,想找到一根烟,冷静冷静,却发现都被他们搜走了,才作罢,“时间快到了。”

  “什么时间?”

  皖翰天不动声色道,他并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但能让季如风舍得自己那副破败身子,跑阳台上借酒消愁,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是……”季如风砸吧砸吧嘴,刚想说,破手机又响了,季如风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才回道。“货先放灵堂里,别让我爸那帮伙计看到,扔福叔仓库里,就说福叔弄来一批老货,叫你们抬。”

  处理完了,季如风解释道。上次那批货,马哥又弄过来了,想出手,问我要不,我不懂货,没要,他就先借个库,我让伙计收了,伙计以为我又拉活了,高兴的不得了。”

  “我哪有那本事拉活,再说也不想趟这谭子浑水,纵使……”季如风突然顿住了,紧接着笑着摇摇头,问身边沉默不语的兄弟,“什么来着?”

  “你说的时间快到了,什么时间?”

  “对对对,”季如风锤了锤头,果真是喝多了,连记性都不大好了,“时限太快了,一眨眼,我们又要回清秋寨了。”

  皖翰天听完之后,手一顿,啤酒罐差点没掉楼下去,清秋寨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噩梦。“为什么?”

  季如风深吸一口气,“我想知道的一个秘密,一个埋了千年的秘密,你不觉得很兴奋吗?”季如风搓了搓手,眸子里散出兴奋的光芒,这是一种喝多了的表现。

  皖翰天嗤之以鼻,兴奋什么?为送死而兴奋?还是为再次送死而兴奋?

  “你难道对小时候的事情不感兴趣吗?你是怎么带我们逃出清秋锁的,难道没兴趣吗?以及……”

  “以及什么?”

  季如风哑然,只能摸了摸鼻子,悻悻道,“没什么。”

  季如风暂时不打算告诉他,他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最大的原因,是那个埋在清秋锁里,躺在棺材里,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人。

  他在叫他回去,为报救命之恩,这件事情,成了季如风的心结。

  无论如何,他都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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