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是跑得太快还是走得太慢,一只手伸了过来,像一滴微雨落在我的肩头上。
不用我细想更不用我细看,我知道那是青姗的手。
我用手去抹我的脸,脸上却没有了我流过的泪水……
看着躺在自己的床上,满面泪痕,头发零乱的我。青姗坐我的身边,一只手拉着我的一只手。
青姗说,小妹子,我知道你很痛很痛,但我不是上帝,我不能让你不痛。
我还是只能这样对你说,小妹子,凡事一旦做了,就要全身心地投入,昨晚的那个客人对你不是很满意。
他说你像一根被风干的木头,怎么锯也锯不出一种他想要的声音。
这个客人在这个城市很有背景,做我们这一行的,是人你要把他当人,是鬼你要把他当人,是个兽你更要特别地把他当人。
我们只能把所有不是人的人当人,而只能把自己不当人滴啦。
我有眼泪却流不出来,把人生的表情委曲。
青姗慌乱了,走过来,抱着我的肩头连声说,小妹子,不要这样好吗?
我摇着头说,青姗姐,我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哭的。
我不知道是我的话还是我的要流却流不出的泪,让青姗的眼神离开了墙角,趟过我的脸后,落在我房间里的那张床上。
青姗就一直看着我睡着的那张床,不错眼睛珠子地看着,像一个忧郁的雕刻,是一个有生命却把世界和自己两两相忘了的雕刻。
看见青姗流泪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依偎在青姗的身边。
每看到青姗的眼神里有一滴泪涌动,我就同时发疯了地喊一声,青姗姐,青姗姐……我不知道喊了多少声。
我知道青姗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喊声的,只是我的声音在她听来太过遥远,让她没有了张望。
我不是害怕青姗太过平静的脸,我是害怕青姗会迷失在这种我不敢熟读的平静里。
我的泪水突然停止了涌出,才使我记得用双手去搂抱青姗。
青姗的脸依然那么迷离地平静着,但她转动了眼珠子,她看着我,像看着一个从此不会陌生的人。
然后,青姗又很快把视线投向了窗外,她把头微微抬高起,她一定是想让她的目光看得更远更高些吧。
时间仿佛被省略号省略,很久以后,我才听到了青姗不一样的语气不一样的声音。
青姗说,小妹子,你知道这是一张什么样的床么,曾经睡过一个什么样的姐妹么,你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么,你能想像到她叫什么名字么?
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