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舒泊就要赶过去。
看到还站着的婢女,想她刚才神色慌乱,料她定有什么紧要的事,可王爷急召不能耽搁,遂道:“凌姑娘有什么紧要的事,过会儿再说吧。”
“我没什么事了,舒总管忙吧。”她回答。
舒泊走后,清炎拉住方才的下人,问道:“王爷在府里?”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可是仍然不相信。
“在府里。”那下人答,并瞟了眼她。
蓬头垢面,衣衫褶皱不堪。
她的脑子猛然一嗡:“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就回府了。”
原来王爷已经回府了。
原来是我自以为是,白忙了一场。
从河流上游到下游,我整整找了一个下午。
原来你很早很早就回到了王府。一个人,早早地回来了。
满满一胸腔的焦急荡然无存,小片撕裂的心扉压抑着整怀的失落和难过。
“姐姐!”经过这里的凝兰在喊她,“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凝兰暗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埋怨。
“我出去了一会儿。怎么了?你哭了?”她问。什么事情已经预料到了。
“姐姐,贞妃娘娘没了。”凝兰说。
果然。
虽是猜到了,可真正听到时心里难过的厉害。
“娘娘见到王爷了吗?”
“嗯。见到了,王爷还陪了娘娘好一会儿。”
“那就好。”这还是值得高兴的,她终于让贞妃见到了王爷,没有让她带着遗憾而去。想着,心里溢出丝丝甜甜。
六月初六,未时,贞妃没。
豫王府的大门外,祭奠的白灯在檐廊下静静摇摆。一如贞妃昔时的温柔婉约。
她是个好静之人,偏有了一颗惆怅的心。为逝去的人,为逝去的点点滴滴。不该她背负的,她情愿背负;不该她牢记的,她任要牢记;不该她去偿还的,她偏要用一生的光阴将自己捆绑。于是在每个重重复复
的日日夜夜,她默默地流泪,想要隐藏的哀伤却长了翅膀,挥不走,带不去。
可是她也快乐过。她的心只为她深爱的男人燃烧,她的魂只为了他而飞扬,她的生命因了他而重来了一次。
“王爷。”她是默念着他离开的。
也好,这样,她的浓愁,落地可成灰。
也好,这样,她的眼泪,可不复再见。
王爷,你知道吗?在琦贞临走之前,能够再见你一面,琦贞已经很幸福了。
王爷,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