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为伤痛烦恼时,陆文翔做了一件事,吓坏了我。
他找到了小余的住处,送一包东西给我。
小余当时急着出门,没让他进门,只接了东西道了谢。
她回到家,拆开东西,看到附着的信。给我挂了个电话。
“你怎么跟他说的?”我哆嗦着。
“说是你姐姐”。小余反问,“我该是你的什么人?”
我松了口气:“我跟他说,我和姨妈住在一起。”
“我当你姨妈老了点了吧?”小余不高兴了。
“你就当我表姐吧。”
“早知道我就当你姨妈。”小余呵呵笑了两声,“你还没跟人说实话?”
“……”
“我看,他是个很可靠的人。也很关心你。说清楚,万一能接受也说不定。再说……你别怪我说话不中听啊……万一人家不愿意,自己也不会陷得太深。”
我喜欢走散时,他在人群中焦急寻找我;喜欢他说有机会要做鱼给我吃;喜欢他严肃,一丝不苟的神态中偶尔露出的温和,甚至幻想,那种温和只属于我。我总给自己各种理由,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究竟是纪律,还是私心?是不是希望自己在他心目中完美一点,多享受一点他的关怀。我回答不了。
这样下去,万一不能抽身……我已经因为启轩,冲动地走了一步错棋,如今还深陷军统。不能再因为对罗曼蒂克的贪恋,伤人伤己。
因为手更加疼痛,我要去德国医生那里做复查和康复治疗。我写信给他,说有事跟他说,请他陪我去德国医生那里。
“什么,你说什么?”我吃了一惊。
德国医生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他可能误诊了。
“你怎么会搞错呢?你是柏林的名医,是德国击剑队的队医……”
“医生也会犯错误,孩子。”他耸耸肩。“病情是时刻改变的,你的例子就是。重要的是,现在这个错误可以改正。好消息是你只要再做个小手术,你的情况就可以大大改善。右手有希望恢复全部功能”。
“我怎么能再相信你。”
“那是你的选择。”他很平静,“手术并不复杂。但是,目前的风险是没有麻药,也没有足够的盘尼西林。手术后的感染很难控制,一旦控制不住,还有生命危险。”
“那……我为什么要做手术?”
“你也可以不手术,情况可能会更坏。”
“……你的建议呢?”我问。
“一切取决于你想恢复正常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