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
榻上女子将头偏向一边,恰好看到窗外七月明媚阳光,那样温暖热烈地倾泻在紫藤的花架上。向晚将薄被拉高盖住小腹,双手交叠放在腹上,未施蔻丹的指尖泛着青紫的光。
自向晚有孕已过半月,扶桑本是外院的仆从,近日却总在内院门口晃荡,向晚自是知道他想干什么,便趁宋昭去端王那里,叫小屏看好门,放了扶桑进来。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你自己!”不顾主仆男女有别地握紧了她的手臂,扶桑打破一直伪装起来的普通奴仆形象,紧紧握住向晚手臂,就像怕失去什么一般。
“这样一点小事,你就沉不住气了啊。”向晚苍白地笑着,指尖轻触着他的手背,扶桑的手便像是被烈火灼烧般收了回去,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向晚笑得一脸得意,“那时候那个大夫说我不能生,却没有说我,不能怀啊。”
修长手指摁住袖子低下的白绢,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上好丝线织出来的穗子玩,说话时漫不经心,命不是自己的一样。
扶桑呼吸一顿,就要伸手去拉向晚,却被她一缩手躲开。
“我这状况,你也不是瞧不见,那端王哪里信得过我……”向晚轻轻地笑着,长长的睫毛微卷,掩住冷清的瞳仁,“若是有了这个孩子,他对我的戒心就要少很多了吧。毕竟哪有女子,嫁了人怀了孩子,还一门心思的害自己夫君的。”
向晚的笑仿佛若无其事,却让扶桑口中如吞了黄连,苦不堪言。
有些人就是那样,明明心里苦得将要吐出来,却还能笑得如同三月春风。
“我那么贪心,想知道的事还很多,我还想把龙玉从那个冷冷的皇宫里捞出来……有了这个孩子给我挡着,做什么都来的容易些。倒是你,扶桑。花了那么大代价进来,就因为这点小事沉不住气?你若死了,我可不去给她上坟。”向晚拍着平坦的肚皮,笑脸下是遮不住的凄惶。
扶桑,自然是知道那个“她”是谁。
“你何必如此……”
“他曾说我最不擅长当细作什么的,我便当给他看啊。”
“咦宋昭姐姐你怎么回来了,王爷不是让你……”
“挡着干什么,娘娘在里面么,我拿了药过来……”
“娘娘睡觉了啊。”
门口突兀地响起小屏和宋昭争执的声音,向晚面色一凛,冲扶桑使了个眼色,确认扶桑已经安全离开之后,向晚才冲着门口开口。
“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