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晴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她现在只想找人把照顾齐伯的人拖出去，痛打三百大板！
mmp，一群光知道拿钱不知道干活的东西，都tm是干什么吃的？
“江家是受过那次打击之后就穷了吗？”叶凌晴一拳砸到墙上。
她也是在克制自己，如若不然，她会给那两个人脸上各一拳。
“穷到连开暖气的钱都没了吗？”叶凌晴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上次我来他还好好的，有专门的人照顾。上次的那个护工呢？人跑哪儿去了？你们这都是请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我……”江离然其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也好久没来看齐伯了，只是偶尔差人问问，得到的都是挺好的。
他也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懈怠成这样。
叶凌晴此刻洁癖也没有了，不停留一刻，直接冲进去。
齐伯眼神有些涣散，手臂就大大咧咧放在外面。
他的手指都发白了，被冻的。
叶凌晴赶紧先去把衣柜打开，准备从里面找些能御寒的东西。
没想到刚打开衣柜，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就散发出来——没有洗过的衣服一股脑儿全都掉了出来，还有一些小虫子在上面蠕动。
叶凌晴快气疯了！
“你们家是有多穷？”叶凌晴觉得这里已经看不下去了。
地板上的斑斑点点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了，桌子上的灰也落了厚厚一层，窗户……这大冬天的，那些人居然为了不打扫，但又想把里面的味道散尽，把窗户开了下来，冷风嗖嗖的灌进来……这还有一点拿人钱财替人做事的样子吗？
“我……”江离然张了张嘴，却给不出解释，只能回头训斥那两个人，“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我们……”两个人支支吾吾，其中一个硬着头皮上前，“这老人家实在是太……这味道怪受不了的，实在太难弄了，所以我们就……”
“所以你们就不弄了是吗？”叶凌晴觉得自己快气炸了，“你们拿钱是干什么的？花钱请你们来是干什么的？现在还愣在这里，还不快去拿被子！”
“是，是……”另一个手忙脚乱出去。
“表……小姐……”齐伯的眼神似乎有了些光彩，“新年，好……”
“嗯！新年好……”叶凌晴突然红了眼睛，但却努力睁大着，随后转身去把窗户关起来。
“过来……坐，站着，累……”齐伯不太灵活的手指敲了敲床边。
却又突然顿住了，努力摇了摇头：“这里……脏，别把，你的新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叶凌晴丝毫不嫌弃，直接在旁边坐下，“没关系……”
“哎……”齐伯咧嘴笑了，口水从他嘴角流出来。
叶凌晴赶紧四处找纸，却只找到了一块发臭的烂布。
江离然赶紧把自己身上带的手帕递上去。
叶凌晴轻轻抚上齐伯的脸，替他擦着口水。
“表小姐，好看……”齐伯把眼睛眯了起来，这样看得更清楚些，“漂亮……”
“嗯……”叶凌晴的眼睛使劲儿地眨着。
“不哭，过年……”齐伯吃力地想要抬起手，可才举起一小半，就不支放下。
“嗯……”叶凌晴握住那只手。
那只手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还冰冷，叶凌晴握住的时候都起了些鸡皮疙瘩。
叶凌晴摸着那只手上的一道刀疤，心中酸涩，那是她小时候贪玩，用切水果的刀乱舞，齐伯去拦她，一不小心划上去的。当时伤口深可见骨，流了好多血，她都吓哭了。可齐伯没事儿人一样，用另一只手帮她抹去眼泪，安慰她，说没事。
她当时还傻乎乎地信了，可齐伯休养了好久才恢复。
“那时候，表小姐，可小了，可……招人疼了……”齐伯笑容如旧，“现在，一晃这么多年，都这么大了……漂亮了……”
“嗯……”叶凌晴拼命地点头。
那个人把被子拿过来了。
叶凌晴刚要把那床脏被子掀开，齐伯却突然拦住她，摇了摇头。
“走吧，这儿冷……”齐伯笑了笑，口水流得更凶了。
叶凌晴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他希望他在她心里，一直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管家爷爷，一直干净整洁，一直能陪着她，护着她……
“……我……”叶凌晴的伶牙俐齿，在此刻似乎消失了，她现在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默默低头，想着该怎样弥补错误。
“我来吧。”江离然赶紧上前，“你出去等会儿……你们两个快去放热水，还要把这些都收拾了，都打扫一遍。衣服也不用你们洗了，连被子一起扔出去，床单都换了。”
“这里已经不能住了。”叶凌晴看着漏风的窗户，“换个地方……”
“那就先搬到客房，之后再收拾一间……”江离然小心询问。
“我马上带他一起走，不劳你们费心了。”叶凌晴又看了齐伯一眼，然后出去等。
一切都收拾好了，齐伯被带去了客房，虽然简陋，但至少比这里好。
凌霜闻讯赶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易霖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十分复杂。
叶凌晴瞅见他手上青筋暴露，似乎十分生气。
看来那个消息有六七分真了。叶凌晴神色低沉。
“我明天就走。”叶凌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把齐伯也带走。”
“你那里不好照顾……”凌霜心中苦涩，知道这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会请人照顾，工作上我也会推掉一点，不会让他过得和在这里一样。”如果不是考虑齐伯的身体不好，叶凌晴真想现在就带他走。
“我们可以照顾的……”凌霜还想再坚持一下，“这次是个疏忽……”
“以齐伯现在的身体状况，这样的疏忽他受得了几次？”叶凌晴冷笑一声，“还是你们觉得这样的疏忽还不够？你们还想再弄些别的花样？你们这是属于虐待老人知道吗？我随时可以起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