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了解得更多一点的话，就更能体现出你的敬业了。”叶凌晴表示并没有多大感慨，“想当年我学法的时候，要学的东西可比你记得这些多得多了，就你这水平还在我面前耍，你……还真是勇气可嘉……”
“勇气是成功的一部分嘛！”季雨澜扳着指头，“首先，有了勇气，你才敢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如果不去表达出来，那就不会有人赏识，也就不会有以后的成功；其次，如果你胆小，那就只会死搬教条，弄得都是些大众化的东西，没有新颖的概念，就吸引不了观众，会造成大众审美疲劳；然后，有了勇气才有冲劲儿，你有了冲劲儿才能一直奋斗下去，不然干什么都病怏怏的，很没劲……”
“季老师，您能停止您授课吗？”叶凌晴微微抬手，示意自己投降，“我这脑袋都疼了……”
“脑袋疼？”陈默本来一直听着俩姑娘聊着，但也时刻关注着叶凌晴，“你没事吧？要不要喊医生？”
“……”叶凌晴嘴角的笑僵了一下，轻轻摇了一下头，“不用……”
“哦……”陈默很快禁了声。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叶凌晴肯和他说话了，他要知足。
“哦……”季雨澜其实挺想让叶凌晴和陈默多说说话，改善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叶凌晴向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这个想法也就不能实施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场面也不能这样僵着，季雨澜搜肠刮肚地想话题：“不如……我们继续来谈你擅长的方面吧！”
“你说，”叶凌晴点了下头，“我听着呢。”
“就是那个发生关系……”季雨澜揉了下头发，“具体好像是……”
“民法上，表示的意思为‘将内心欲发生民事法律关系的意思表示于外’，简而言之就是‘心中有意思，外在有行为’，然而经常被破读成——想要跟某某某发生关系……”叶凌晴说完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自己好像说得太……
“对！”季雨澜喊完这个字才发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不自在地暗中瞟了陈默一眼，见他注意力都放在叶凌晴，没怎么听她们在说什么，这才尴尬笑笑，“额……呵呵呵，换一个换一个……咱们继续那个法学青年和禅师吧！”
“嗯……法学青年向禅师诉苦，我女朋友的父亲觉得我是矮穷矬，不让他女儿嫁给我，要把他嫁给一个高富帅，我该怎么办？禅师微笑答道，如果你女朋友真的爱你，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世上岂有一个人不想这么决定，他人还能帮其决定的道理。青年略一沉思，答，表见代理……”季雨澜边想边说，“法学青年患了单相思，问计于禅师，我一片诚意苦恋数年，缘何没有半丝回应？禅师微笑答道，情海无边，回头是岸。这世上岂有你一厢情愿便可让他人遵从的道理？青年略一沉思，答，形成权！”
“话说这个其实很无聊……”叶凌晴听过很多遍了，不由打断，“最后就是——法学青年问禅师，毕业找不到工作咋办？禅师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一本《自然辩证法》。青年顿悟，说，禅师是让我补充一下哲学的思维？禅师说，滚，人家学哲学的更找不到工作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够了！以后不准问禅师了！再问禅师就要还俗了！”
“那再换一个……”季雨澜觉得自己也是够了，一边观察着这姑娘，一边又观察着那个小伙子，还要找话题，关键是一分钱都没有人给，唉……谁让自己和这姑娘是好朋友？
“女朋友喜欢潮牌，但是我一点儿概念也没有。有一天她问我，你说Nigo为什么要离开ape去优衣库？当时我正在做一个股权投资的case，于是我说……可能是因为他股权被稀释的太厉害，失去公司控制权，被赶出了董事会。然后……我又补了一句，可是这样不是同业竞争吗？”季雨澜继续说着，然后一边察言观色，“然后……女朋友就不想再跟我聊下去了……”
“你看得真广泛。”叶凌晴只能这样说。
“每一个国际私法的老师、学生都是优秀的编剧……”季雨澜喝了口水，“古今中外狗血故事，尽在国际私法案例，宏大的全球背景，微观的个体百姓；跨越时空的爱恋，风起云涌的商战；种族冲突的恩恩怨怨，文化冲突的辛酸苦楚……在法律冲突的无所适从之中，在命运交错的洪流之中，什么才是你唯一的眷恋……”
“你可以shout up了，”叶凌晴想着自己还要枕着枕头，才忍住把枕头扔过去的冲动，“我说亲爱的，你长点儿心行吗？你这完全可以去念开场白了，怎么不找个主持人的工作当当？”
“我的文采还没好到这种地步。”季雨澜也耸了耸肩，“当主持人不靠谱，收视率会被我拉下来。”
“那就……”
叶凌晴话还没有说完，江离然进来了。
叶凌晴望着他怔了下，也不再说话了。
江离然沉默着进来。
“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江离然顿了一下。
“没有。”叶凌晴表现得十分冷漠。
季雨澜在一旁拼命让自己不笑出来，这闺女儿，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可就是嘴硬……
不，不对……季雨澜望着叶凌晴突然皱了下眉，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是装的，不会是真的不愿意原谅他们吧？
周末。
莫轩懿被自家母亲大人押解到云霄阁，随后被丢下，独自一人等着见相亲对象。
莫夕颜和慕思凡依然你侬我侬，但这个周末，俩人儿并没有出去约会看电影，而是也在云霄阁订了个包间，就在莫轩懿旁边。
用莫夕颜的话来说，自己未来嫂子，以后是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她需要先来看看，替自家这个感情白痴哥哥把把关，也为自己的未来生活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