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宴的东西自然都是上乘的，能入得了我的眼的想必太多，”叶凌晴打定了主意就是来走个过场，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第三天，今天拍卖物品的花名册她也只是过了一眼，“不过我的家产一共就那么多，看看就好。”
“这些东西确实看看就好，”陆允珊翻着花名册，“大多数都是华而不实的，也就只能摆着撑撑面子。”
皖漫抬眼看了下陆允珊，勾了勾唇角，随后垂眸，翻了一页杂志。
华而不实的东西？那是谁大张旗鼓让底下的人去搜集的？又是谁家里摆了那么多呢？
“想必叶律师期待着第三天吧？”陆允珊语气温和，没有任何要针对的意思，“我也是呢。”
“陆小姐心有玲珑，这些事自然知道。”叶凌晴面上一派温和无害，嘴角一直保持着优雅的弧度，“我确实最中意第三天。”
叶凌晴端起茶杯，手指触到茶托底，笑容加深了几分。
陆允珊也是配合，手指勾勾让清萏过去。
叶凌晴摸着杯口，用杯盖在杯口刮了几下，低头准备喝茶。
清萏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干什么，但很听话地过去，脚步刻意放重了些。
叶凌晴对着杯口轻吹几口气，依旧是一副快要喝茶的样子。
清萏到了。
叶凌晴手伸出去，到了清萏面前。
清萏不明所以。
秦泠洛，陈默和江离然倒是见惯了这种东西。
叶凌晴眯了眯眼睛，手径自松了。
茶杯一下掉到地上，连着茶托，全都碎了。
清萏被吓了一跳，向后退着，但鞋子上全溅着茶水。
清菡在皖漫身后嘴角抽了抽，佩服起自己妹妹的智商。
“啊……”清萏小声惊呼。
“吵什么？连个杯子都端不好，”陆允珊眼尖地看见地上那滩碎片里有个能反光的物体，手上花名册一合，朝桌上一扔，“还不快收拾？”
清萏很是委屈，张了张嘴，没动。
皖漫杂志又翻了一页，抛给清菡一个眼神。
清菡快步上前，拦着自己妹妹，不让她说话，自己清理地面。
“叶律师，”清菡收拾好一切，拉着清萏道歉，“我妹妹她最近身子不大好，手上没什么力气，真是抱歉。”
“怎么没早点和我说？”陆允珊接腔，“身子不好还非要来，你就缺那点儿工资吗？”
“不是不是，小姐，别人伺候着我不放心，我得自己跟着来看，”清萏还没傻到家，此刻也能跟着演下去，“那些人粗手粗脚的，连小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这还能让人放心吗？”
秦泠洛用沙发掩着，轻轻踢了陈默脚尖一下，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看看人家这演技，天生的影后，多自然，赶紧学着点儿。
陈默没心思理她，盯着叶凌晴，想知道叶凌晴接下来会怎么做。
“陆小姐，这拍卖要开始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叶凌晴从陈默手上拿过面具，“这地方一共就存在三天，可也不能疏于打扫。”
“叶律师慢走。”陆允珊起身相送。
皖漫挺诧异地扫了陆允珊一眼，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居然也会客气上了。
“要是有空，还望叶律师来做客。”陆允珊递上自己的名片。
叶凌晴双手接过，也递上自己的名片。
皖漫见此，让清菡递上她的名片。
叶凌晴也回了一张自己的。
几人回到自己的包厢。
叶凌晴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上的两张名片。
“想什么呢？”陈默端了一杯水坐到叶凌晴旁边。
“他们要借的，究竟是我，还是律师所？”叶凌晴把名片放进包里。
“也许是两者呢？”陈默理了理她耳旁的碎发，“不过也要看开一点，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动作。”
“嗯。”叶凌晴略有些疲惫，靠到陈默肩头。
宫暮辞在不远处看着，端着杯子的手不禁用力。
莫轩懿看了宫暮辞一眼，倒是有些担心。
宫暮辞喜欢叶凌晴，律师所大部分人都知道。在老师让叶凌晴和自己组成CP时，宫暮辞是最抗拒的一个，当然，他的抗拒也有了效果，除了和叶凌晴在工作上有接触外，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集了。
在叶凌晴的生日宴上，她甚至没有为了将那些人打发走，而公布他们是CP的消息，宫暮辞为此还高兴了一段时间。
但知道的人什么都没说，他终究只能是空欢喜一场。
莫轩懿不知道叶凌晴和陈默的事，但现在看到了，也就猜到了。
他有些可怜宫暮辞，但也仅仅是出于多年的同事之情。叶凌晴一直被他当妹妹看待，他希望妹妹能找个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去接受喜欢她的人，接受一份本不想要的深情。
“该说清楚了。”莫轩懿语气淡淡。
宫暮辞紧抿着唇，手中的杯子触上一旁的桌子，一点点背底到了桌子上。
宫暮辞闭了闭眼，手慢慢移动，直到整个杯底都在桌子上，才松开杯子。
他理了理思绪，快步走向叶凌晴。
叶凌晴正闭着眼睛，没有注意到宫暮辞。
陈默也不愿意提醒她，还在宫暮辞的注视下，抓住叶凌晴的手。
宫暮辞双手背在身后，死死扣着。
“嗯？”叶凌晴睁眼看到他，“怎么啦？”
“我喜欢你。”宫暮辞很直接，“已经很久了。”
“哦，”叶凌晴应了一声，“然后呢？”
宫暮辞接不上话了，这和他预想中的有些不一样。
陈默勾了勾唇，翘首以待，看着自家大宝宝解决这个情敌。
“你知道吗？”宫暮辞听叶凌晴的语气像是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呀，”叶凌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咱们俩都多少年的关系了？男闺蜜嘛，我懂的。”
宫暮辞强咽下想要吐血的冲动，一字一顿：“我想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嗯……”叶凌晴皱了皱眉，拍了拍陈默的手背，然后拉着宫暮辞去谈了一番。
片刻后叶凌晴回来，重新靠上陈默的肩膀。
宫暮辞一脸震惊地回到莫轩懿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