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算了吧，”江离然仅仅皱了皱眉，“反正我也没抱太大期望。我想通过玉找人，可惜我却连找的人的样子都不知道，世间芸芸众生，我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你至少也在努力，想必你找的人不会怪你的，因为你已经尽力了，而且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叶凌晴微笑着，“要是我，我一定坚持不了这么久，十年了吧？”
“嗯。”江离然点头。
“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叶凌晴眨了眨眼，“该放弃就放弃吧，无用功的。人海茫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难相识。都已经十年了，如果冥冥中有天注定，那只能说明你们缘分不多，要么就是那人躲着你，不想见你，就算在你面前也不愿意承认。”
“我不会放弃。”江离然摇头，“我想她一定希望叶落归根，所以我会一直等，也会一直找。”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叶凌晴并不好奇江离然究竟要找什么人，她关心的是江离然怎么会问她玉的事。
沈墨晗这个脑袋缺根筋的家伙，叶凌晴心里暗骂，莫轩懿都千叮咛万嘱咐了，不要和这三个人过多透露律师所的事，以及律师所内人员的事，怎么就是不听呢？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有玉的？”叶凌晴觉得还是该问一下，虽然肯定是沈墨晗，但也不代表别人没有可能。
“一开始听沈主管说的，后来那孩子又说了。”江离然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罗晨睿明明说他叶子姐对玉石不感兴趣，别人送她都不会收，怎么……
“沈墨晗的话你只能信个三四分，其余的都要靠自己猜，睿睿的话……小孩子，能知道什么？”叶凌晴笑意更甚，“以后你有这些问题，不如直接问我，我知无不言，问别人，不仅得不到正确的答案，还害你白兴奋一场。”
“也许。”江离然似在沉思。
叶凌晴摸了摸头发，突然，她的手机又响了。
叶凌晴看了看来电显示，又望了望江离然，有些不知道该接不该接。
“接啊。”江离然看她这一脸纠结的样子，不由轻笑，“怕我偷听？那我回避。”
“不用不用，”叶凌晴滑下接听键，顺便又开了免提，“是季雨澜。”
“喂！”季雨澜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叶大律，干什么呢？”
“在家呢，怎么？”叶凌晴拿着手机，并不是她不想把手机放下，而是把手机放下后，她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摆。
“还没上班呢？”季雨澜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在国外度假呢，顺便找找灵感，免得拍摄的时候，中途还要停下来找灵感。我这儿和你那儿可有时差，我可是赶着半夜给你打电话，来慰问你一下的，就这感情，是不是该给我点三十二个赞？”
“你真是忙里偷闲，百忙之中都不忘给我打电话，真叫人感动。”叶凌晴摸了摸鼻子，“有什么事吗？跨国电话很贵。”
“也没别的事儿，就想问问你，那三个人在你那儿怎么样。”国外的海滨别墅，季雨澜坐在阳台上，望着茫茫夜色，在电脑上编写着什么。
“这么关心你的演员，怎么不让他们待在你那儿？”叶凌晴提到这件事就不怎么高兴，“我就算亏待了自己，都不会亏待他们，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三个人有没有给你添麻烦，给你造成什么损失。”季雨澜喝了口牛奶，“那三个人不关我的事，反正合同已经签了，他们要是找借口得给我付违约金，就怕你因为这件事一生气，以后不和我合作。”
“我现在就挺生气的，你能飞到我面前来给我道歉吗？”叶凌晴伸手半掩着嘴，挡住脸上的笑。
“到时候再说。”季雨澜把腰挺直，伸手撇到后面捶了捶，“如果不是洛姐给我打包票，我也不会用这三个人。虽然他们获奖无数，但大多数都是在音乐上的成就，而且他们刚出道的时候是歌手而不是演员，并非科班出身。虽然我是个收视率保障，这三个人的影响力也不错，就怕他们是中看不中用。”
“你这样说人家坏话可不好。”叶凌晴扑哧一笑，把电话递给江离然，“和你们季导聊一聊，看看能不能让她对你们有所改观。”
“季导。”江离然接过手机，“用我这里的时间，应该给您道一声早安，用您那里的时间，应该给您道一句晚安。”
“……”季雨澜突然没声儿了，手指啪的一下落在键盘的一个键上，刚编写好的东西刷刷消失。
“季导……”江离然又好心叫了一句，“您还在吗，季导？”
“在在在，”季雨澜好想爆粗口，赶紧松了手，按了恢复键，不然她辛苦了大半天的成果可就没了，“叶大律啊，有人在旁边，你难道不能提前说一声吗？知不知道你差点儿毁了我辛辛苦苦编的……”
“编的话本子，我知道。”叶凌晴挑了挑眉，虽然只有江离然看到，“就你脑袋里天马行空的东西，你一辈子都用不完，害怕自己江郎才尽，要从现下努力吗？”
“对了，光顾着和你说笑，有件事儿都忘了告诉你。”季雨澜靠在椅子上，“之前剧组的那个仪态指导师不是撤了吗，原因就是他仪态指导的不好，结果这人前两天又和我说，他找到了自己不足的地方，希望我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这种闲杂人等，所以我把他家地址发给你，你带上那三个家伙，直接杀到他家，给他展示一下一名律师的真正仪态，好让他心服口服。”
“我也不想理会这种闲杂人等。”叶凌晴干脆拒绝，“我不喜欢露面，这种事你找别人去做。”
“叶大律，你说什么？我这里风大，听不见，我这就把他家地址发给你，拜。”季雨澜先挂了电话，把仪态指导师的地址发过去，她并不担心叶凌晴不会去，因为这个人，永远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