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保护

小说: 烈秋 作者: 爱吃香菜的金桔 字数:2007

  谌列皱着眉,眼睛挣开一条缝,看到谌秋后又把手套上了他的脖子,谌秋身体向后倾斜,他现在对谌列的这个动作有点抗拒。

  但他那个小小的反抗根本于事无补,谌列轻轻一搭就把手搭了上去,他点点头,借着谌秋的劲儿下了床。

  谌秋带他去了楼下诊所,原本是打算带谌列去医院的,但谌列浑身提不起力,身上也滚烫得厉害,碰着哪哪儿的皮肤都像个小火炉。

  谌秋想了想,如果去医院还得挂号排队,他这个情况根本等不了,便带着去人去了楼下诊所。

  医生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有着近三十年的医龄,谌列这点高烧不在话下,他给谌列输了两瓶液,对谌秋叮嘱道:“病人现在还有点出冷汗,回去后好好休息,身上这一身衣服也得换了,之前出汗太多衣服都有点湿,别到时候又复发。”

  谌秋点点头,又叫医生给谌列配了药。

  谌列这一场高热持续了近两天才渐渐好转,这两兄弟一个刚好,另外一个又开始生病。

  那天谌秋见谌列好的差不多了,便又投身进入工作中去,他工作一般都是到凌晨一点多,那时候客户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自己不用操心什么,也就可以下班了。

  凌晨十二点时,骆阳夏来到金樽会所,一个人开了个包房喝酒,谌秋用开瓶器开了一瓶啤酒,倒在杯子里放到骆阳夏面前:“怎么了?一个人过来喝酒。”

  骆阳夏抬起杯子一饮而尽,“噔”的一声把杯子放到桌上:“我现在很大的怨气,我的怨气能养活十个邪剑仙。”

  “是吗?”谌秋低笑一声,给他把杯子满上,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又是和林晚吵架了吧。”

  “你怎么知道?”骆阳夏问。

  谌秋:“林晚今晚没来上班,你来她工作的地方也不叫她,傻瓜才看不出来吧。”

  “嘶,我就想不通了,你说我哪儿不行?叫她不要在会所工作了她非不干,结婚也不结,你说她是不是没玩够啊?”

  谌秋端起面前的杯子和骆阳夏干杯,对于这种事情他也不好说,毕竟自己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当个情感导师貌似是不太合适。

  他只能默默地听着骆阳夏吐槽,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反正骆阳夏和林晚的情况他已经习惯了,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叫人看着都累。

  两人喝了近两件二十四瓶装的啤酒,骆阳夏步履摇晃,仍是不尽兴,喊着要下半场,无奈谌秋又陪他去烧烤摊吃了点宵夜。

  第二天下午谌秋口渴,起床喝了口凉水后便觉得胃部不舒服,没过多久就胃痛难忍,甚至出现恶心呕吐的现象,他坐在沙发上,又从沙发上蹲到地上,双手捂住肚子,疼得他冷汗直冒。

  疼!好疼!!!

  谌秋觉得连呼吸都疼,他用尽全力往卧室走去,从床头柜拿起手机拨响了骆阳夏的电话。

  拨了半晌,手机里铃声断了又继续,继续又断,他已经支撑不住,连移动一步都困难。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差点疼得他晕厥过去,肚子里如刀绞一般,连站立都做不到。

  他拿着手机的手软弱无力,连屏幕都来不及看,只能凭着感觉,铃声断了之后又一次次拨过去,这次铃声响了两声便被接听,还未等电话那边开口,谌秋深呼吸两口气,说:“夏夏,送我……送我去医院。”

  像是终于看到了曙光,让自己不至于在这个小房子里疼死,他说完这一句话便泄了气,任凭手机从手中掉落。

  他坐在地上,靠在床边,翻江倒海的恶心一股脑袭来,垃圾桶都来不及找,便吐到了地上。

  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漫长,他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几乎一瞬间便到了他面前,说话的声音里都是止不住的颤抖:“哥,哥,我……我送你去医院。”

  谌秋挣开眼,看到谌列焦急的样子,“列列,你不是,在……上课吗?”

  谌列蹲下身,拉起谌秋的手往自己背上去:“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赶过来了,实在难受就别说话。”

  谌秋刚趴上谌列的背,反胃的感觉直冲喉咙,他推开谌列,趴在床边继续吐了起来,之前吐得太多,现在只能吐出一些酸水,可吐不出来更难受。

  谌列见状急忙抽纸帮他擦了擦嘴角,又倒了杯温水给谌秋喝下去,他轻轻拍打着谌秋后背:“好点了吗?”

  谌秋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你还是扶着我走吧,背着挤压胃,不舒服。”

  谌列把玻璃杯放到床头柜上,蹲下身,将谌秋抱起来:“这样呢?难受吗?”

  谌秋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得不像话,“没事,我可以……”

  他的“自己走”三个字还没说完,谌列便抱着他往门外跑去,虽然确实很疼,但这样奇怪的姿势让他觉得浑身别扭,他宁愿下来自己走:“这样太累了,你放我下来。”

  谌列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抱着他往上耸耸,按了电梯,大概是现在没什么人,电梯还停留在之前谌列上来的九楼,谌列抱着他进了电梯,关上门才回答他:“你这点重量我还是承受得起,别忘了,我是学武术的。”

  谌列确实很想就这么抱着他哥,一直抱着,久一点,可他还没被冲昏头脑,就算抱,也不该是这样的情况下。

  短短的一段路,从小区走到马路边,一路上只要有人,他们都会回头看看这奇怪的一幕,谌秋把头往谌列那边转,不像让人看到自己这张老脸。

  大概是上天也知道谌秋正承受着刀绞之痛,谌列刚到路边,就有一辆出租车过来。

  等待检查结果的时间太漫长,谌秋坐在医院长椅上,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谌列总想保护他哥,想不管出现任何事情,他要第一时间出现,站在他哥面前,就像十岁那年他哥站在他面前,同那个不讲理的家长对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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