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融融，透过敞开的窗户随着微风撒过来，习思言只觉得暖乎乎的。
教室里同学都在奋笔疾书，一片笔尖与纸摩挲的声音。
习思言揉揉了手腕，看看一旁百无聊赖的何洱和那张崭新的卷子，默默垂下视线，细长的睫毛如沾着光辉的蝶翅。
何洱自然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本想回个笑，却又见习思言垂下头。不会是嫌弃自己笨不会写吧？何洱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浑身不舒坦。
于是，就在何洱纠结写不写的时候，考试时间结束了。
“我的天，终于结束了！”孙淼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活像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
谷柯笑得一脸无奈，习思言也觉得有些意思。
“至于吗？”何洱嗤笑一声，眉眼一片淡然。随后自然地拉过习思言的手腕，低声问：“是不是很酸？”
习思言点点头，他第一次经历考试，大量的书写的确有些吃不消。
“我给你揉揉。”何洱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悦耳，十分具有磁性。
细嫩酸软的皓腕被带着薄茧的指腹有节奏地按摩着，明明在之前觉得习以为常的动作，如今却带着丝丝暧昧，何洱对他这么体贴，习思言只觉得心里又羞赧又甜甜的。
“何洱，我也手酸。给我揉揉呗！”向进东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伸出一双大手。
何洱看都没看一眼，嫌弃道：“一边儿去。”
“东子你就拉倒吧，皮糙肉厚的。小言言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儿，你哪能比？”孙淼调笑道。
何洱微不可闻地哼了声。
习思言听见周围打趣的笑声，脸不争气地红了红，刚想试图抽回手，就被何洱按住。
“我轻点儿，再揉会儿就舒服了。”何洱以为他疼，细声安慰。
习思言不动作了。
“小言言考得怎么样？”孙淼问。
习思言微愣，有些僵硬地摇头：“不太好。”
“言言这么聪明，再差也到不了哪儿去！”何洱不以为然，只当他谦虚，一把搂着习思言，语气颇为骄傲。
“美得你！又不是你考得好。”向进东嘟囔一句。
谷柯回想刚才传上前的卷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声。
“下节课体育，我们快点儿去换运动服吧！”谷柯提醒。
孙淼闻言十分高兴：“我都忘这茬了，果然考试过后体育课，就是爽！”
本来何洱想让习思言单独换衣服的，他一想到别人能看到小乖白皙的身体就觉得一股火在心里烧。但是孙淼几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习思言也没反对，何洱只好作罢。
在更衣室换运动服时，向进东看见习思言白花花的脊背，忍不住吹了个流氓哨：“哟，习思言你可真白净，细皮嫩肉的！”
何洱当即沉下脸，挡住习思言的身体，冷声道：“别瞎看。”
向进东一愣，有些搞不清头脑，偷偷跟孙淼吐槽：“不就看两眼吗？怎么跟护眼珠子似的？管的也太宽了吧！”
孙淼皱了皱眉，看着圈在何洱臂弯下换衣服的习思言，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过了一会儿，“木耳。”习思言弱弱唤了声，实在是何洱的脸色有些凌厉，让他胆怯。
何洱收敛住神色，温声问：“怎么了？”
习思言摇摇头又点点头，神情羞涩，小声道：“我想去厕所。”
“嗯，我陪你。”何洱挑挑眉。
“怎么跟女生一样，还要人陪？”向进东听见后惊讶笑道。
习思言僵了一下，脸上闪过无措的表情。他只是不太习惯去人多的地方，没有何洱在会没有安全感的。他是不是太过依赖何洱了？
想着，习思言低声道：“我自己去。”还没等何洱反应过来，习思言就跑了出去。
何洱看着习思言匆匆的背影，收了收空荡荡的手掌，眼神滋生出一丝黑暗情绪。
很好。何洱冲向进东笑了笑，意味深沉。
向进东感觉一股凉意从脊背传来，怎么心慌慌的？
“喂，习思言怕生我们知道，可老何你也属于保护过度吧？老让人家赖着你。”向进东不明就里，直肠子道。
何洱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压抑的暴虐和控制欲，他低哑的嗓音像是含着罂粟般让人上瘾的甜蜜：“我乐意。”
他靠在墙上，修长的腿微曲着，眸光星星点点地沉浮。
“行行行，你乐意，算我多管闲事。”向进东无奈一句，心里却不由泛起嘀咕，何洱怎么又犯这个死毛病了。
那还是小时候，家的附近有只野猫。何洱对它很好很好，向进东从不知道何洱有那么好的耐心。自然，猫咪很依赖何洱，向进东问他干嘛不养，何洱温柔地说它还离得开他。直到有次何洱因为逃学没有喂养，那只猫死了，活生生地饿死，因为那只猫只吃何洱给的东西。从那时起，向进东就发现了何洱心理的缺陷。
只是，这习思言又不是猫咪？
“我去拿篮球了。”孙淼见气氛有些古怪，主动道。
“我也去。”向进东赶紧答应附和。
“行，那谷柯你就在操场等我们吧！”孙淼对谷柯叮嘱一句。
谷柯点点头。
何洱坐在休息长椅上，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