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当靶子行么

小说: 刺客他真没病 作者: 南海北岸 字数:2076

  “花先生,听闻你喜欢甜食。”沈从兰翻出手里藏着的胭脂盒,打开,里面是花花绿绿的彩色糕点。

  像色彩缤纷的毒蘑菇,明艳得让人毫无食欲。

  “宫廷糕点贵重非凡。”花未闻眉脚抽筋,“若是皇上得知您将糕点分给我,定会龙颜不悦。”

  “草民谢过王爷。”他颔首作揖,“时间不早了,王爷既然不回寝宫休息,不如我给王爷讲讲药理吧?”

  说罢,花未闻戏谑一笑,阴柔的五官,美得令人窒息。

  这一笑简直酥到沈从兰骨子里去了。但听到要学药理,他的心情从云顶之坠地狱,他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学习!

  “改日再学!”说罢沈从兰脚底抹油,逃回寝宫。

  与此同时,木逢春正缠着孙大娘给他做麻辣小龙虾。

  “没有小龙虾了!”孙大娘一甩手喝道:“花先生说吃辣对你身体不好!”

  小龙虾原本是想带回七杀门,给弟兄们分着吃。木逢春挎着个脸,随手拨弄摆在厨房案板上的红辣椒。

  “你这个月不能吃辣椒了。”孙大娘绕过木逢春抽出案板,将桌上红辣椒悉数倒入泔水桶里。

  眼睁睁的看着新鲜辣椒变成泔水中的一员。木逢春把这一切的错都归咎于花未闻头上。

  “不过呢,辣椒没有了。”孙大娘手里捏着晶莹透亮的糖稀递给木逢春。

  似浮着晨露的饱满石榴籽般,红得透亮。木逢春接过糖稀。

  刚刚花未闻貌似生他气了,那张红得如猴屁股的脸在木逢春眼前浮现。

  是不是说他脸像猴屁股才生气了?木逢春杵着下巴左思右想:确实很像猴屁股。

  晚风阁的二层小楼里,花未闻和木逢春的房间在二层。

  他捏着糖霜跳上二层小楼窗外的砖瓦片上。

  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木逢春唯恐得罪花未闻,他会大肆宣扬自己的日记内容,特意拿着孙大娘做的糖稀来给人家赔礼道歉来了。

  脚底青瓦被木逢春踩得咔哒咔哒响。

  **扣——

  他轻扣窗户,侧耳细听屋内动静。

  脚步声由远及近,踩出规律的声音。花未闻走到窗边,推开窗子。

  不出所料,看见了木逢春熟悉的木字面罩。

  他手里捏着赤红琉璃般的糖稀,正如一朵酥红欲融的小红花。

  不像沈从兰的宫廷糕点,没有精致的木雕外盒,更没有勾人食欲的外表。甚至连从哪里卖了的都无从考究。

  正如木逢春一般,没脑子,没有钱,没情商,是个三“无”产品,但有病。

  俗话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人不知花愁,无关风月。花未闻揉开皱成川字的眉心,说到底他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么个货?

  “给我的?”花未闻下巴昂起,指着他手里捏着的糖稀。

  “嗯。”木逢春把糖稀递给花未闻,“我……笨嘴拙舌,希望你谅解。

  寂静的夜里,一朵幽兰花瓣就夹在硬瓦中间。

  等木逢春飞远,花未闻才开始上下打量手里糖稀,这般红的糖稀,用什么做的?

  花未闻:“该不会是辣椒吧……”

  与此同时,孙大娘正在厨房等木逢春回来找她,毕竟历经一夜千辛万苦,才将辣椒打成汁做成糖稀。

  而孙大娘不知道的是,木逢春将糖稀送给了花未闻。

  木逢春没等到,倒是等到满脸通红,热汗如瀑的花未闻。

  水滴顺着他头发丝儿淌,整个人似被水淋了似的。说话有些大舌头,“孙大娘,有刀吗?”

  孙大娘见向来温润的花郎中这幅样子以为他要做傻事,便急忙拦住他,“唉呀妈呀!花郎中你这是怎么了!”

  花未闻视线在桌案刀架上扫视,“我要弄死木逢春!”

  十分钟前,花未闻将鲜红糖稀塞进嘴里。冲鼻的呛人辣味从口腔直窜脑门!

  热汗似针戳渗出皮肤。从胃里烧灼一股火焰,烧得他喉咙干疼。

  凭空飙出两行泪,火辣辣的红从脖颈处蔓延。他感觉浑身像着火了一般,被辣出眼泪。花未闻抄起桌上水壶顺着头顶浇了下去。

  白衬衫浸透水渍,与肌理粘连,勾勒他清瘦身形。

  胸膛腾起一股怒火,恨不得把木逢春劈成两半。

  花未闻怒气冲冲的冲向王府厨房。

  俗话说功夫再好也怕菜刀,轻功再牛一砖拍倒,他冲进厨房。

  左手抽出一把杀猪刀,另一手攥着压菜缸用的砖头。

  就不信弄不死木逢春他丫的!

  孙大娘拦住凶相毕露的花未闻,嘴里喊着:“木逢春!快跑啊!!花先生要杀了你!!!”

  远处木逢春听到有孙大娘喊他名字,以为有什么好吃的,便闻声而来。

  沈王府的膳房里,透过围墙的拱门,花未闻阴郁眼瞳,眸中寒光如刃,手提菜刀和砖头。

  孙大娘正拼死拦住他,木逢春见事不好,翻身要跑。

  就在此时花未闻大喝一声:“木逢春!”

  他被辣得口齿不清,“我弄死你!”

  木逢春:“为啥!”

  说罢花未闻冲破孙大娘阻拦,朝他猛冲过来。见他跳上屋檐,欲跳跃屋檐飞走。

  只见空中一道漂亮的抛物线,伴随嘭的一声闷响。

  木逢春被花未闻手里砖头击中后背,身子擦地飞出去三尺远。

  “等等!等等!”他挨了一下,双手在胸前交叉挥,“你突然干什么?”

  “我送你上西天。”花未闻一字一顿,手里菜刀映月,冷光乍现。

  “那糖稀,辣椒味儿的。”花未闻一菜刀飞过去,抵着木逢春脑门。

  “啧,下一发可不会偏。”他见没打中,又抽出一柄水果刀。

  “等等!”木逢春额角冷汗流入眼睛。

  原来那糖稀是辣椒味儿的吗?看花郎中辣的说话都不利索,手提菜刀的凶神恶煞样子。木逢春觉得自己的人生可能就要在此结束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当牛当马当椅子?”只要您老把刀放下,我以后就是您的坐骑!

  花未闻语气平淡,“当靶子行么?”

  说罢飞起水果刀朝木逢春身上扎!

  刀剑之音铮铮,月色下木逢春甩开袖中鱼骨剑,弹飞飞在半空的水果刀。

  而另一边沈从兰已经照花未闻要求送来了屏风。

  屏风上画着燕雀落绿藤,绿叶纹理以金粉勾勒,虽是绿意盎然之图,却多了几分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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