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东方月初

小说: 刺客他真没病 作者: 南海北岸 字数:2032

  县令还是以跪拜之姿态,突然挺起上身直视木逢春。江湖上传说七杀门是五个刺客门派中最隐秘的一个门派,因为他们都带着面罩,以假面示人。如今一见木逢春本人,脸上倒还真的带着一个“木”字面罩,盖住整张脸。

  “木逢春,本县令想问你,你在义庄为何让我们做好准备,可是已经预料到不会只死一个人了么?”县令严肃的朝木逢春问道。

  木逢春只是微微点头,并未作答。

  县令见木逢春点头肯定,心骇的瞳仁皱缩。这么说来,三具尸体口中的布片从最开始的“五”变成“三”,每个数字都对应一具尸体。

  凶手在倒计数!当五变成一时,凶手才会停止杀人,也就是说接下来还会死两个人!

  “还……还会死两个,对么?”县令清澈眼瞳融进愤恨泪珠。凶手怎地这般残忍!要将五个人都用开膛破肚么!

  木逢春无言,也没有点头。

  半晌,木逢春说道:“国有过法,家有家规。刺客行业也有行规。非七杀门做的事情,我管不着,也说不得。这是刺客五门之间的规定。”

  刺客五门,分别为刺客代号青龙麾下的青龙门,刺客代号白虎的白虎堂,代号朱雀的朱雀门,代号玄武的玄武门,还有木逢春的七杀门,简称刺客五门。说是五门,其实是徒有虚表,因为玄武门早在七十年前就被人灭门,只剩下青龙,白虎,朱雀,七杀四门罢了。

  这几起凶杀案,木逢春知道是谁做的。但刺客五门规定,不可擅自插手非本门刺客刺杀任务。更不用说,现在竟将朝廷牵扯进来,若是木逢春说了反倒违背刺客五门之间的规定,作为七杀门门主会被如何,应该不用多说,自是不会让他舒坦的死。

  县令继续不死心的逼问道:“木逢春,你还说的‘黑夜将至,月出东方。暗影之刃,如影随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木逢春只是摇头,不肯再说一句话。

  沈从兰无语憋嘴,木逢春不愿意说沈从兰自是有办法逼他说。

  “你不说?”沈从兰盯着木逢春脸上面罩,“你确定不说?”

  木逢春摇头示意宁死不说。

  “是条汉子!那你这个月的月钱……”沈从兰垂眸吹开指甲里的灰尘,着重说了月钱二字,“我可就不敢保证有多少了。”

  声音带着些无所谓的慵懒,挑起半分眸子偷看木逢春反应。

  县令心说,王府暗卫每月六十两银子,谁会为了六十两银子违背刺客五门的的行规!

  正在县令思索之际,木逢春声音却突然响起。

  木逢春:“我说。”

  县令这么想,那还真是想错了,完全的大错特错。

  木逢春:“头可断血可流,工资不能扣!”这是原则问题!

  俗话说左青龙,右白虎中间夹个二百五。

  县令和沈从兰一脸惊骇的盯着木逢春,心说这人果然是个二百五吧!一代杀神木逢春,一扣工资可叛门!

  县令呵呵一笑,“呵,那你说吧。”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木逢春眼中却隐匿寒芒,“月初东方,如影随形。”

  沈从兰眼瞳突然闪过一丝银线,回想起自己曾找东方青龙借用元老级刺客试探木逢春的事,那刺客死前就曾说过‘月初东方,如影随形’八个字。

  沈从兰朝木逢春喝道:“东方月初!!青龙门门主!”

  木逢春没点头,只是淡淡的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谁让那秃头每次刺杀都这么大张旗鼓。”

  而有一身着高开衩长褂,灯笼裤布鞋的男人立于王府屋顶之上,侧耳听着王府正阁内说话声音。浓云薄雾刚好隐去他身形,男人额前流苏随风飘荡,白发带绑着的低马尾搭在肩上。

  “好你个木逢春!你敢说我是秃头!”屋顶之上男人愤懑皱眉,“我东方月初,好歹也是你的小迷弟!”

  东方月初指尖拂平魅笑嘴角,“接下来杀的人……我看看他在哪呢。”

  转眼东方月初眺望整座沈王府,目光落在正在晒干中药的花未闻身上。

  “啊!找到他了。”东方月初舌尖舔过唇间,“沈从兰御用侍医——花未闻。”

  王爷府里轻云时度。花未闻正摆弄他的药材,全然不知自己被人盯上。

  怀里使唤木逢春的哨子从颈肩垂下,伴随几缕乌黑华发随着他的动作垂摆。

  木逢春身体虚寒,多备些干姜,晒些山茱萸等药来熬。

  试药之人应是身体健壮,不然试药之后出了问题,又怎么看得出来是药有问题还是人得了病。

  花未闻边想边将汤药熬好,特意将褐黄汤药灌进茶杯里,为木逢春到了满满一杯。

  准备妥当,是时候喊木逢春回来喝药了。

  他鼓起腮帮猛吹哨子,让哨声响彻沈王府。

  说好哨响,人至。木逢春从不食言。

  远处屋檐青瓦之上,翻上来黑影,跳过砖墙,木逢春在青瓦之上咔哒咔哒的踩出声响,既至窗前,和花未闻对视。

  眼神疑惑,似乎再说你叫我做什么。

  “逢春,该喝药了~”花未闻侧身让木逢春跳进房间。

  桌上白柚杯盏冒着热烟,木逢春似乎察觉到了这药苦的要命,不喝又怕花未闻到处去宣扬自己日记的内容。

  屏住气,一仰脖,一口气灌到底。

  瞬间生姜的味道充斥口鼻,从喉咙眼直顶脑门。流到胃里还是辛辣难忍,甚至还有股奇妙的味道。

  “这是什么?”木逢春拼命忍住不吐问道。

  “姜汤呀~”花未闻眼瞳微眯,乌睫似凝滞晨露。

  “我还加了点别的进去,填了些左归饮的药剂。”花未闻戏谑挑唇,不怀好意的对木逢春上下扫视,“你应该知道左归饮是治什么的吧?”

  面罩之下,木逢春眼含凶相,如毒蛇摄人,“治肾虚……你怀疑我晃不动腰么?”

  这该死的郎中!!给我喝的什么!木逢春气的耳尖充血。

  耳朵红了,倒是可爱。花未闻抬眸,阳光照在他纤长睫毛上,印出深沉眸影。

  花未闻张张嘴,刚想说话,就在此时。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