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柒染这一夜像是跌进了话本子里写的旖旎春梦，全重复着君九靠近的那一幕，薄绯樱唇与自己只在分毫之间，饱满而又绝美，还透着盈盈水色，像是诱人品尝。
如此想着，他便贴近了几分，软软的，似比那茯苓软糕还要甜软几分，下意识地舔了舔，滑腻非常。
君九许早便被不安分的穆柒染吵醒，现看着他在自己脸上乱舔，眼眸明明暗暗，流转几回，才堪堪压住眼里的火星子。
“七爷。”
声音暗哑而又魅惑，入到穆柒染的梦里，只觉这声好似情人间的缱绻呢喃，不由又贴近了几分，入手的质感像是枕着温凉的软玉，平滑而又细腻，胡乱抹上一通后，在一处凸起处停住。
心下遗憾，于是先用掌心按压，企图将凸起碾平，后又实在好奇，拇指和食指拈起那处，不甘心地捏了捏。
“穆柒染！”
一声压抑的暴喝震得穆柒染仓惶惊醒，他颤颤地抬眼，只觉君九眼里放着尽是看不懂的火苗，可那火苗宛如实质，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殆尽，心下一咯噔，手不自觉地捏了捏。
君九的眼眸顷刻又暗了几分，同时抓住穆柒染点火的手。
穆柒染一低头，只见君九中衣微敞，露出白玉台似的右胸，胸口处一滴血色的红梅正怒放着，并留有轻微的指痕。
心虚地瞟一瞟被抓住的左手，顿时大感不妙，这，这……联想起刚刚的梦，不由看向君九的唇，还好，不像是被蹂躏过的，只是，那脸侧挂的水色银丝……
古人云：往事如昨，一切皆虚妄。
所以，穆柒染淡定地缩回自己的手，如同什么都未曾发生过般，“九爷，早。”可脸上烧起的绯云和无处安放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不淡定的心思。
君九自然不会让穆柒染如愿，轻抬起他的下巴，“需不需要本尊帮你回忆回忆，先是……”
明明是温柔得能揉出水的声音，却诡谲地游弋着丝丝危险，穆柒染顿时被唬得僵直了身，在唇贴上脸颊的那一刻，两人皆是一震。
这一刻，静滞了时光，鼻息间缠绕的尽是彼此的呼吸，浅浅淡淡，像是以后两人相伴下温热的余生。
“穆县令，牛仵作不见了。”
空桐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两人才仿若从梦中惊醒。穆柒染先一步推开君九，跳下床后，随意地拿了一件外衫披上，略显慌乱地向外走去。
君九目光追着那道仓惶而去的背影，手指覆上嘴唇，像是感受未散的余温。
“穆县令，你这是发烧了？”
不怪空桐如此发问，刚开门时就见穆柒染的脸比那红霞还要红上几分，然这一路下来，只要他摸上右脸颊，那红晕就要再浓上一层。
等到了关押牛仵作的院子，穆柒染脸上已不知蒙了几层红。
他清咳一声，“昨晚守夜的是谁？”
“公子，”时澈站在光和影的交界处，冷冰冰地道：“是世子。”
闻言，桃花眼里闪过震怒，后又了然，失望，最后那通透的眸中不知何时已染上了瑟瑟的悲凉。
“现在派人追应该还来得及。”虽不知为何，空桐觉得此刻穆柒染身上泛着颓废到绝望的悲意。
“不用，人恐怕已经死了。”
穆柒染莫名有些烦躁，只愿墨夷日后不会后悔今日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