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斯巴达式教育

小说: 大战希腊 作者: 上将军. 字数:4614

  所谓斯巴达教育呢,就是小孩子从七岁开始编入团队过集体的军事生活,他们要求对首领绝对服从,要求增强勇气、体力和残忍性,他们练习跑步、掷铁饼、拳击、击剑和殴斗等。为了训练孩子的服从性和忍耐性,他们每年在节日敬神时都要被皮鞭鞭打一次。

  到十二岁编入少年队,过更为严酷的生活,光头赤脚,无论冬夏只穿一件外衣,平时食物很少,但鼓励他们到外面偷食物吃。二十岁参军,三十岁结婚,不能退伍,而且甚少与妻子住在一起,人生的一大半在军营里度过,六十岁的时候退伍成为预备军人。

  当然这扯远了,眼下大爷我最艰苦的训练是每天早上扎马步两个小时,沿着海滩跑步一个小时,扔铁饼两个小时。下午小埃阿斯教我射箭的基本要领,这要简单得多,除了臂力稍差外,我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奥德修斯教我书写和弹琴,当然是七弦琴。晚上阿喀琉斯让我去做木工,砍树刨树以及打桩。整一做苦工的。

  第一堂课我被大埃阿斯摔了五十次,说我下盘不稳,脚步虚浮,跟个没吃饭的娘们似的。练兵场上的士兵们憋笑憋得肚子痛。之后沿着海滩跑步,其他士兵则练习杀敌挥剑,掷矛,我挺不服气的,问大埃,喊着拗口,干脆就省略几个字,叫出来大埃阿斯结结实实跌了一跤,练兵场上一半士兵举手说要上茅厕,估计是给憋坏了。

  大埃恨恨看了我一分钟,最后在我无辜的眼神下妥协,算是接受了这个名字,虚弱说:“你的基本功不够,得从最基础的开始,扎好基本功后就可以和他们一起练习了。”

  我哦了一声,转身乖乖的沿着海滩跑,大埃规定在沙漏里的沙漏完之前必须回来,我趴在沙漏面前看了半天,是个普通的玻璃沙漏,上面一只丑陋的青铜飞鸟,问:“这漏完一次是多长时间?”

  大埃也回答不清楚,指天上太阳说:“漏完一次,太阳会走到那里,在那之前必须回来。”

  我估摸了一下,大概是十点钟左右。于是转身蹦蹦跳跳开始越野跑,身后传来大埃警告的声音,“不许偷懒,我看得出来的。”

  偷懒这个词我倒不知道,反正正好借此机会出去看看,来了这么久一直窝在这地儿,憋得难受。

  方向是朝与希腊营地相反的方向跑,沿路看得到特洛伊城墙。

  沿着海滩跑步并不是件好差事,沙子松松软软,总踩不踏实。对脚力要求特别高,身体平衡感也要起到调解作用,我跌了几次,被贝壳和岩石划伤手臂,挺没用的,爬起来,继续追着浪花跑,细碎的浪花在我脚边戏虐的游走破碎,清新的海风拂面。

  就像奥德修斯所说,我之接受命运,并非屈服,而是战斗着,为自己,为人生战斗着,以前在和平年代里,我的战场只是虚拟的不真实的,要用尽心力去感知去拼搏,而现在我的战场实体化了,在这里我将亲自挥动刀枪为自己挣得一份生存的天空。

  如此想着,心下阴郁不快慢慢消散,爬过一堆岩石我脱离海岸线,往陆地跑过去。

  我沉醉在过于干净清新的空气中,没注意到周围渐渐飘浮飞扬的飞絮,白色的,随着我前进的方向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伸手接住来看,是芦花,洁白美丽的芦花,我惊讶停下脚步,看脚下,是沼泽地,湿润的水藻不知何时已经将希腊短袍打湿,抬头,一阵恍然,远处一片雪白的天地望不到尽头,千万支芦苇随风摇曳,随着簌簌风下的是数不尽的飞絮漫天。

  怀着忐忑澎湃的心情,我一步一步向那白色的世界靠近,那么多,那么多的白色精灵在我周围飞舞,晃花我的眼睛,等我醒悟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来到芦苇深处,半个身体浸泡在水中,清晰可见的游鱼,各种水生物在我眼皮下面自由游弋,我是在做梦吗,是不是来到天堂了,太不可思议了,这里竟然有芦苇!

  开心得哈哈大笑,我埋头往水里一扎,在苇塘里游起泳来,仰面浮在水面上,看着芦苇遮掩下的上方天空,干净得没有一丝云彩,安静闭上眼睛,彻底舒展四肢,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心甘情愿接受这片天地。

  以后的以后,我时常想,当时我尽管没有在第一时间遇上赫克托耳,可是他早已预知我他的到来,这片苇塘,将我和他的千丝万缕连接起来,遥远着,却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我们并不知道上帝到底安排我们什么时候遇见,却给了我们同样的场所,同样的天地,培育我们同样的情怀。

  在苇塘里泡了不多久,我才依依不舍起身走出来,站在外面,张开手,想要将它拥抱,将它带回去,却只能遗憾拢着手,对着它们喊:“我还会来的,等着我哦!!”

  回声激荡,消失在空虚中,我还是不舍,一步三回头。

  回去的路上我顺道潜到海里捞了些海带,扳了几个庞大的海蟹用海带缠着带回去,然后解下罩衫包了很多贝壳,可惜我不会用鱼叉,不然还可以抓点鱼回去,决定了,今天中午的午餐是海鲜大餐!

  哇哈哈!

  我得意的笑声被海风吹散,这堂课的结果是我迟到了,被罚帮助修筑工事的士兵挖坑,午饭自然延迟,等我忙完回去看时,我亲爱的海带,螃蟹贝壳早就不见了踪影,太没人性了,找到大埃问,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中午午饭正好没有材料让随从带了回去,然后在我满怀期待吞着口水问他还有没有时,他头低得更低,说:“中午小埃到营房去蹭饭,都给吃了。”

  5555~~~我欲哭无泪,怎么可以这样,我亲爱的海鲜大餐,我辛辛苦苦挖坑填沙赚来的午饭就这么插上翅膀飞了,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然后我的午饭就是干瘪瘪的奶酪和干饼,咽得半死,大埃别以为你老实忠厚大爷我就不计你的仇,你丫的也给我小心点,唉,感情咱是到希腊来寻仇的?

  下午学习射箭,没什么可说的,小埃一个劲夸我聪明,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忘了告诉各位高中课外活动我加入的是射箭部,基本姿势俺们还是会的,虽然古希腊射箭姿势站位有一点点不同,但最难的是射箭时左右手拿箭的姿势。哈哈,不过大爷我是真的很聪明!

  下午学书写,奥德修斯讲得浅显易懂,诗歌韵律方面,他说等我把词法稍微弄懂一点后再开始,不能太急躁。学习弹琴就更简单了,因为他干脆没教我,拿了两把琴来,教我如何区分,一把是克里特琴,一把是七弦琴,讲琴音差别,弹唱差异,我听得如坠云雾,我别的都会,就是对音律一窍不通,想当初彼埃尔教我弹钢琴教了两个月,我弹出来的还是老牛嚎叫,乌拉乌拉特难听,这也是他唯一没有教会我的东西。

  接着奥德修斯跟我讲了竖琴的来历,说是宙斯的使者和儿子赫耳墨斯出生后不久就偷偷跑出襁褓,来到忒萨利亚偷了他哥哥阿波罗放牧的牛群,五十头最肥最健壮的牛,想想看,老大,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你说能赶牛吗?事实证明,神的儿子就是牛!

  赫耳墨斯把偷来的牛赶到皮罗斯藏起来,杀了两头烧烤献给奥林匹斯十二位主神,之后自己吃了一份,所以赫耳墨斯又是小偷的保护神,把剩下的牛藏好后他回到库勒涅他被养育的山洞,在洞口处看见一只乌龟,把它杀了(造孽啊,才丁点大就杀生,你说宙斯他这父亲是咋当的,偷东西就算了,你你,唉,孩子啊,还是从小就要教育。>-<,>-<),把三根牛肠子绑在龟壳上,就这样造出了世界上第一把竖琴,(天才!天才是怎么来的,就是这样产生地!)。

  后来阿波罗通过占卜知道是赫耳墨斯偷了他的牛群,找到他,小屁孩死不承认,拼死抵赖,但是我们的阿波罗同志突然被洞口的一把竖琴迷住了,于是移情别恋,决定用剩下的牛换这把琴。所以阿波罗用的乐器除了长笛还有竖琴,后来他多加了四根弦,将三弦竖琴变为七弦。

  听故事谁不会,尤其还是面对一等一的大美人,我趴在桌子上流着口水,眼神迷蒙听奥德修斯讲故事。

  这一关也轻松过了,但阿喀琉斯那就就没那么轻松了,丫的就没把我当人看,你说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少年我扛得动斧头吗,我搬得起大树吗?但,但阿喀琉斯是铁面无私的,是大义灭亲的,所以,所有抗议一律驳回无效,人权在他面前是没有任何威力的!

  我砍树刨树到大半夜才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回到营房,刚爬上chuang就被阿喀琉斯一脚踢下来,“臭死了,洗澡去!”

  这大半夜的,我上哪儿洗澡去。要是跑到对面海水里去泡澡,估计守夜巡逻的士兵会把我当奸细给宰了,没办法,只好半死不活来到阿喀琉斯的随从,现在才知道安提罗科斯是阿喀琉斯的朋友,涅斯托耳老国王的儿子,皮洛斯国准王子,亏我还把他当仆人使唤了好几天,你看看,我这眼力。

  拖着疲惫的身体阴侧侧喊了半天,都见死气儿了,“谟涅门~~,谟涅门~,阿喀琉斯要洗澡,叫你起来给他烧洗澡水。”

  谟涅门睡眼惺忪爬出来,看看天,问:“主人不是才洗过吗?”

  我清了一下嗓子,故作羞涩说:“这个,那个,又弄脏了。”

  谟涅门也是过来人,一听,上下打量我,就明白了,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果然转身乖乖去烧洗澡水。

  强权就是真理是这么应用的!嘿嘿,于是我回到营帐翘起二郎腿边吃葡萄边等洗澡水。

  “今天感觉怎么样?”阿喀琉斯清澈的声音在暗夜中如同一股泉水突然涌出,将我淋了个透心凉,仰头跌倒在地上,“叭!”

  “痛!”

  后脑勺估计摔出个大胞来,阿喀琉斯你丫的不是睡着了吗?

  连忙爬起来,揉着脑勺说:“还好,还好。”

  “过来。”尽管看不清楚脸,但声音里不可抗拒的威严还是让我立刻规规矩矩来到床边。

  阿喀琉斯伸手拉我,我不得不半蹲下,强烈的男性阳刚气息突然出现时我本能往后仰头,被捉住后脑勺,四瓣嘴唇贴在一起,他辗转吮吸,攻城略地的翘开我的牙齿把舌头伸进来,我头一阵眩晕,身体立刻起了反应,一小团火焰从小腹往上蔓延,嗤啦嗤啦燃烧,妈的!他从哪里学来的吻技,如此温柔如此缠mian更如此淫荡,挑逗吮吸进行得滴水不露一步紧接一步,我快要喘息不过来,更重要的是我他妈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个用力,拉开他,跌坐在地上,阿喀琉斯没了声音,安静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冷却头脑,“这个,我浑身是汗,臭哄哄的,我去看谟涅门把水烧好没有。”

  阿喀琉斯没应声,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关于突然请大埃他们给我授课我也没多问一句,该发现的逃不掉,一天没揭穿,这生活对我来说就一天舒坦,如果哪一天他突然对我说:“你是谁,帕特洛克罗斯呢?”

  我想我会逃的,到那时就可以名正言顺逃避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我洗完澡回来,阿喀琉斯已经睡熟,不由松口气,看来得及早打个商量,分开睡,不然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我是个男人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但和不相爱的人zuo爱,总觉得别扭。

  日子就这样平静无波的进行着,特洛伊城时不时打开城门骚扰两下,然后迅速关门撤兵,希腊人正专心修筑工事,小小应付两下还算过得去,半个月下来打了个平手,不输也不赢。

  但是随着希腊营地工事的修建完善,一场大战渐渐浮出水面,迫在眉睫了。

  阿伽门农现在似乎并不急于出兵,对方也在探测虚实。

  我的课程每天排得满当当的,由于课程需要,也和士兵们一起修建围墙,很宽,将被拉出海水的所有战船包围,当然还有我们的营房,小小的几个望楼,围墙下防御工事更是严密,每一寸土地里都埋有铁蒺藜,木桩和刀剑,可以说是刀山剑海,就算是只老鼠钻进来估计都得变成只刺猬。

  围墙外围和内部几英里之内全部挖了战壕,修筑堡垒。

  在营地后方有专门的火葬架,几十个,高高的,堆积柴火,所有阵亡的战士只要是能收尸的全部在那里火化,然后撒进海洋,只有少数统领国王的骨灰会回收或者入葬。

  每天上午跑步训练我必然会到苇塘小小的漂游半个小时,芦花在我找到它们后不久开始大片大片凋谢,毫无预兆的缓慢死亡,这让我联想到战场上默默倒下的战士,他们尽管拼搏过,死前挣扎过,可是之后,身后留下的只是寂静和苍凉。

  我藏身在芦苇中独自承受这场浩大的死亡典礼,看着它们在我面前老去垂落,枯萎于枝头,我的心也跟着膨胀,腐烂,挥化,所以这段时间我非常消沉,几个老师都看出来了。小埃还捧出最喜欢的苹果酒和我分享,但我还是快乐不起来,琴声哀伤低沉,无法弹奏奥德修斯教给我的战场杀伐之声和阳春三月的明媚之气。而阿喀琉斯最近的会议特别多,动不动就是军事首脑会议,长老议会,我都没太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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