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双骑双辔;一枣一白,很是耀眼。
他们的马蹄声,笑声,往往让过往的路人侧目。他们还是我行我素。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他们终于舍去官道,尽选羊肠小道而去。因此,此际的武当就这咫尺。
在夕阳的映照下,有一座山峰金光闪闪。
“师哥,那莫不是人们常说的武当金顶。”
其实,仙鹤早就知道年那是天柱峰了。只是,他不想自己在小师妹小神女面前托大。
这武当天柱峰,甚是新奇。
八九七二峰,说来奇怪,每一座山峰,峰峰指向了天柱峰。
在这里,也只有天柱峰才有如此的卓然不群,仿佛一柱擎天,其目下的山峰仿佛朝拜一般,山体倾斜,像道徒朝拜似的。
此际的金顶在夕阳里更是奇妙无比。一时间,两人不知不觉的放慢了脚步。任由马儿闲步……
仙鹤看见金顶遥遥在目,心里倒觉得宽下来。
这沿途之道,风光无限。他们双飞双栖,到叶是与景色般配。
风儿,花儿,草儿,心儿……
犹如陈香的美酒在发酵,在开放。在酝酿着情趣。
“师妹,瞧你香汗淋漓。为了我,你又不辞辛劳,你又是何苦?”仙鹤看着他的师妹小神女,边走边说,调侃着她。
“你,好你这一个仙鹤哥。”
她凤目微怒,转眼盯了盯仙鹤一眼,又急驰而去,把个仙鹤扔在路上了。
远远的,仙鹤看着她的这个小师妹,时喜时恼,不知怎么办才好。
话说当今诚明皇到也是诚心求道。
不知到他花了多少国库金银,把这个武当山沿途的二十余里道路修得个坦途多了。这真应了古书说的那样:
五里一庵,十里一宫。
由于仙鹤向来对佛、道宗教是敬仰有加的。每每一见道观庙宇,不时驻足流连往返,因此,天色渐渐暗了。
当他恍然大悟要尽快投宿时,心里着急起来。
可不,刚刚才过了清虚观,他们已经错过了借宿的好地方,急着赶路。
一路小跑,远远的看见了一座宫殿。
这不,他们俩个就来到了紫霄殿。
殿前,牌坊亭阁,在晚照的余晖里,有种神秘之感。
他们解辔下马,漫步轻盈的来到了殿堂前。
翠瓦丹墙,重檐九霄。
层层叠上,步步高升。
花园内,花草树木好像是精心布置的,好像是暗含了重重机关。仙鹤一看犹如那太极八卦的玄妙。
仙鹤想,这五当山真不愧为真武真人与张三丰的宝地。
在这里看来,仿佛是理所当然的布置于其间。
在花园的尽头,有一个小道童。小神女看见了对仙鹤说:
“仙鹤哥,天色已尽,我们去问问那个扫地的小道士。”没等他回答,她便径直向小道士走去。
“请教,小道士,我们想请教一下。仙人峰还有多远?”小神女便说边看见:
眼前的在个小道士眉清目秀,干练清爽,她的心里产生了与他接近的态度。
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小道士好像是不领情,对她的话竟然是充耳不闻,还是自顾自的去扫地。
把个小神女弄个大花脸。
仙鹤看在眼里,觉得在个小道士机灵,他想,这下小神女有苦头吃了。
小神女转过身来,挡住小道士的方向。
小道士到也反映机敏,他不进反退,大模大样的对着小神女的脚扫去。急得小神女跳将起来。
“不长眼的小哑巴?”
小道士见此路不通,她又如此,遂头也不抬,还是去扫他的地。
“喂,小哑巴?”小神女不依不饶的说。
“谁是哑巴?”
他不紧不慢的说,听得出来,他不仅不是哑巴,还是个口齿伶俐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还在气头上,这个气可能与他们要问的仙人峰有关。在仙鹤想着之际。小道人又开口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
“呵,真是金口难开呀?”小神女揶揄的取笑着他。她的模样还是笑吟吟的,居然看不出一点生气的神态来。
“仙姑姐姐,你,你挡住我的去路了。这,这——如何是好?”他突然之间冒出这样的酸溜溜的话来,倒是难道了小神女。
仙鹤看着这里,他开口说到:
“我们没有其它的意思来为难你,你为什么不愿回答我们的问题呀?须知,得道之人,在于时时与人为善。倘若还是与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
“仙姑姐姐,你就别左一个小道士,右一个小道士。我叫无暇。”小道士不理睬吴仙鹤的话。
“无暇小道士,请问尊师是谁?”小神女一本正经的说。
仙鹤看着小神女这般模样的说话,他还是第一回。因此,他想开开心神女的玩笑。不过,他终于闭嘴了。他觉得小神女这时候是最美丽的了。
“晚生不敢呼叫师尊的大名。望两位善人海涵一二。”
在仙鹤转念一想的时候,还是小神女反应神奇,她对无暇说: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玩了,我们还要赶路揶。我们想进山找无为真人。据说他就在仙人峰。”
“厄,原来你们是找那个围棋圣手有为真人呀?为什么你们不早说。”
“原来你们认识呀?”
“岂止是认识?”仿佛他满脸的不屑的样子,好像他对自己很自信。
仙鹤敏捷的感觉到他可能还是弈棋的高手。因此,他对他礼貌的说:
“你和无为真人?”
“不,我还不是他的对手,我知道你们是找他来下棋的吧?”小道士无暇滔滔不绝的说:“其实,天天都有香客来向真人手谈的。”他瞧了瞧他们两个,遥遥头、又点点头。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小神女不解的问到。
“倘若是下棋,你们还是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
“啊……”
仙鹤与小神女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仙鹤想到能与有为真人相匹敌的棋手恐怕不多。即使是仙鹤也没有十全十的把握。他不禁对小道士刮目相看起来。
这真应了他的大师伯的话:
纵横天地,谁能擎天;
围棋世界,谁敢坐大。
小神女故意抢着说到:
“我们就是来挑战的?”
“挑战什么呀?”小道士不甘示弱的说。
“琴棋书画,隋你的便。”很明显这是小孩子的口气。
仙鹤看着他,心里一动对他说道:
“好,一言为定!”他想用话把他拴住、套牢。
“从来十九路,迷倒几多人?”
小神女快言快语:
“胜固欣然,败亦可喜。”
“此言差也!”没有想到的是还真让一向自负的仙鹤大吃一惊。
“为何?”小神女追问到: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还远远没有范学士的胸襟。”言毕,满目的鄙视。
是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种豁达大度的胸怀正是围棋的最高境界。
虽然,围棋是要计算胜负的,但是在超越胜负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是眼下的吴仙鹤没有清楚的地方。
也许他会一辈子也不可能穷尽这个领域;但是,这正是仙鹤们孜孜以求的东西。
“无暇,无暇,真不简单。”这是他们两个的共识。
“好了,我们走?”说完,小神女赌气的拉起仙鹤就走。
“慢。”
“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前面不远,有个奇怪的棋迷在那里等着你们?”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小神女奇怪的问。
“天机不可泄?有缘再会见。”说完,他好像是高高兴兴的离开这里。他的脚下好像一点声音都没有。
原来,张三丰创立的的武当功夫,在这里是那么的平常。连一个小小的扫地的道童就是身怀绝技。
仙鹤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步伐,暗暗佩服。他想:
这武道与棋道确实有相同之处。他们都在追求一个字——道:
武道悟道,棋道奇道;武道健身,棋道达里……
咚,咚……咚,咚……
这悠长的钟声在五当群峰间回荡,使这里的山,殿,亭,显得更加的寂寥、清幽,空灵,神秘。
听着前面的经堂里传来了暮鼓的的钟声,仙鹤与小神女不仅加快了速度。
现在的仙鹤的心里对武当的围棋之道有了深刻的理解。
居然,连个小小的扫地的道士就是如此的了得,那么,他们的弈秋之道不知有多深。
是呀,围棋之路,来不得半点的虚伪与骄傲。
在他看来,虚伪,失之于弈棋之趣;骄傲,付之于纹枰之外。只有技法,没有艺发法,奢论道法。
虽然,他自己被师傅,师伯们看着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但是,就是这化外之地,还是藏龙卧虎的涧泽。
其实,他们不知道无暇小道士为什么要生气,原来是因为今天他的师傅没有带上他到仙人峰。
因为,他的师傅有性真人与他的师傅与有为真人的围棋比赛的缘故。他要他在此地专门迎接这一男一女两位少年香客的。
因为,他们的师傅说这两个少年围棋水平是如何的了得。他不信,因此,他来与他们纠缠的。
夜幕里,忙忙碌碌进香的香客、远处悠闲的道士们……在小神女看来,他们俩个和他们的心情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