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暮色(一)

小说: 念你终生不悔 作者: 今玄 字数:2016

  当一周后当我打开了财经频道的时候,几乎无时无刻都可以看到那张我最最最不想看到的苍老的面孔。顾言盛用一种虚假而又普遍得笑容应付着记者们的各种问题。一堆的话筒围在他的身边,几乎遮住了他三分之一的面容。我看着顾言盛在镜头里逐渐放大的面孔,心里总是不禁散发着阵阵寒意。他就像是一只永远停息不了的豹子,在亲近的外皮下,他无时不刻都在算计着——哪怕是自己最亲的人。这样的人就是我的父亲,每每想到这里,我都想嘲笑自己。

  当我的思绪被天边拉回了现实的时候,陆泽关掉了电视机,我的刚刚的思绪也随着电视机荧屏的熄灭而断开了。

  我知道陆泽,付安念和易茗他们都很关心我,但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我总觉得自己欠他们的太多,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但我的心思又不在他们身上,我给他们的怪坏从来都是很少很少的。我很自私,从来都是接受,却没有一点的回报。

  而我每天都过得不安。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一点一点地复杂化,而且会有一场我们承受不住的灾难将要来临。他们会一个个的离开我,我在悲伤的围墙堵在里面,永远也不会翻越。

  啪啪啪。

  上帝正在看着正常好戏而忍不住鼓掌。

  所以他要点击前进,将剧情拉快。

  今晚付城终于来蹭饭了,为什么我要用“终于”这个词呢?因为我们家的洗碗工已经有好几天都是陆泽担当了。作为陆泽的女朋友,当然是要心疼一下了。

  可能是易茗没有劲了吧,今天的晚餐……格外的和谐。没有了枕头大赛,也没有了激烈的辩论赛,一切的话语仿佛都埋没在浑浊的也控制中。我们诡异地吃完了晚饭,然后难得地聚在了客厅里看电视。原因是:

  今天过春节。

  春节晚会也的确是够无聊的,我们家的几大美男一层一层地趴在了沙发上。

  “这不是什么沈阳的嘛。”被压在最底下的付城很郁闷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叫沈小阳,没文化真可怕。”顾浅冬趴在第三层,我们三个坐在旁边很有默契地直掉黑线。

  “下面的别扭来扭去,让我清净点。”可能是那个“扭来扭去”,也有可能我们的笑点被无意的戳到了。我们几个狂笑不止,陆泽还是很淡定的看着春节晚会。

  直到很晚很晚,我们也不知道有多晚,所有的人在春节联欢晚会这个催眠剂下都不经意间地睡着了。对,就在客厅里。

  就在一个瞬间的时间,我们从一个年度跨越到了另一个年度,从以前那个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落魄不堪的自己。我们以一种连自己的无法察觉的速度慢慢衰老,慢慢衰败,慢慢消散。

  就在无数个这个瞬间过去之后。

  我们终会消失。

  当第二天易茗将手中的三张电影票在我和付安念的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我们终于觉得这丫头懂得浪漫了。但等到我们看清她手中的电影票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她手中的电影票是《小时代》的。

  “小时代很坑的……”付安念哭丧着脸看着易茗,那表情就是刚刚去夜店里失身的婊子一样。

  “网上很红啊。”

  “到时候哭死你。”我无奈地耸了耸肩件,易茗是很喜欢看着电影然后一边大哭,一边眼泪撒在爆米花里,等看完电影之后看着已经报废的爆米花又重新痛哭。这就是易茗非常独特的癖好。

  但我们还是接受了这三张电影票,易茗对于这一点还是稍感欣慰的。

  吃过中饭之后,我们来到了万达电影城。

  当我们从狭小的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易茗捂住胸口(她最近好像迷上了唐宛如),“这是什么破地方,再带上几秒,我这柔弱的命根都没了。”我悄悄地在墨镜下翻了几个白眼。

  “也是,估计你的汗味都可以把电梯里的人都熏死了。”付安念的语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格外的犀利,像一把尖刀架在了人的脖子上。

  电影的大屏幕开始焕发出刺眼的色彩,观众席里一片漆黑,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议论的声音。而易茗像是从来就没有看过电影的一样,而为了我们的爆米花能够更加安全,这一次由付安念来保管。

  电影还没有进入到正题,易茗就哭得稀里哗啦,我和付安念很有默契地抽嘴角。我们很理解易茗,易茗可以在电影里一个笑点的时候暴哭,在女主角或者男主角挂了的时候又暴笑。就算一向精明细算的我,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死机。

  付安念打了打呵欠,指着屏幕上英俊潇洒的顾源问我,“这个就是顾里吗?”

  “……”

  有时候我会觉得很她们两个从精神医院里跑出来的患者在一起我就想对大街上的行人大喊一声:“别看我,我不认识她们。”但是我知道,我如果喊出了这句话,她们两个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抱着我对行人大喊:“我认识她,我还是她的死党呢。”

  电影进入了重点(易茗一向不准我说高潮)。在越是重点的部分,我越是想睡觉。终于我抑制不住周公的召唤,在电影院里跑去跟周公见面了。后来电影结束的时候,易茗很愤怒地把我摇醒了(当时我还以为她因为我跟周公约会了而吃醋呢,后来发现是我刚刚睡醒。)付安念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两个。

  “呵呵呵……顾里挺帅的嘛……”

  我突然觉得我也应该去神经病医院去就诊了。

  回来的时候,易茗重新装做愤怒地样子跟顾浅冬说,“你知不知道你姐是怎么了,在那么悲情的剧情下也可以睡着。”接着她又立马指向我,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她锋利的指甲和我的皮肤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有事好好说。”我拍掉了那吓人的凶器。

  付安念在一边很无聊地傻笑着。

  我觉得我的世界观都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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