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门外便响起砰砰砰砰的敲门声,听的神殁脸都黑了。
萧浅风连忙起身去开门,无笙和千幽两人站在门口,无笙还好,千幽看上去十分着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千幽沉默了一会儿,对萧浅风道:
“你知道我加入了什么组织吗?”
神殁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外套,走到门边搭在萧浅风的背上,然后道:
“没事就别打扰人,我要带他出去……。”
“神殁。”
萧浅风抬手制止了神殁神殁继续说下去,看着千幽道:
“你是说血猎?”
其实这件事情,在两人之间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只是千幽不曾提,萧浅风也不曾问,但是彼此都知道。
“嗯。”
千幽微微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她只是猜测萧浅风可能会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完全肯定。
“血猎怎么了?”
萧浅风说着把外套穿上,看了一眼一旁的无笙,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错觉么?
“无笙怎么了?心情不好?”
平日里无笙的双眸就如暖阳,但是此刻,那双金瞳却有些黯然。
无笙这时才转过头看萧浅风,笑着摇了摇头。
“无笙的身份,血猎知道了。想必你们也知道,血猎内部一直有矛盾。是圣子让他们能够勉强团结。”
千幽讲到这,萧浅风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天在边界,血猎的人在,无笙使用了圣光祝福。
看来无笙真的不是血猎圣子。他的猜测一直都是错误的。
“怎么,难道有人想要借无笙造反?”
如果无笙不是圣子,那么这世界上就多了一个拥有圣光祝福的高等血族。当然他可以不计算在内。
这就等于是在告诉血猎,这多了一个圣子。
“嗯,还有,虽然现在血族没什么人知道,但是无笙暴露是迟早的事情!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千幽满脸担忧的看着萧浅风,萧浅风的眉头也顿时皱了起来。
血族定然不会允许无笙的存在,会想方设法的杀了他。
正当两人担忧的时候,无笙将手机递到了萧浅风面前:
【我已经和神庭司申请了自己的住宅了。】
“你……在这里住的不舒服?”
这代表着,神庭司已经有了无笙的备案了,作为高等血族的备案。
那么,无笙的情况将会更加危险,一旦他的能力是圣光祝福这件事暴露了,神庭司将会第一个出面。
要知道,好几代圣子或是圣女都是神庭司的人杀的!
“不是不舒服,是你的情况,我们除了想到神殁,也不知道还有谁能让你好起来。”
看样子千幽早知道这件事了,她的话有些酸溜溜的,
“果然伴侣就是不一样。”
原本以为会听到反驳的话,但是萧浅风却低垂着眼睑,沉默了。
无笙暗自握紧了拳头,偏过头不去看他,而后又转身下楼,这时萧浅风的声音才传来:
“我们……不是伴侣。”
习惯性的将手上的手机放进衣兜,萧浅风道:
“我先洗漱,等一下再讨论办法。”
“嗯。”
千幽点了点头,她一个人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所以才会找萧浅风。
另外,她也十分好奇,为什么萧浅风明明知道她是血猎的人,却还是呆在她身边,真的就不介意吗?
萧浅风刚刚把门关上,便被神殁抱着了,刚刚张嘴想要说话,就被神殁用嘴堵住了。
“唔……”
萧浅风眼睛微眯,拍了拍神殁的肩膀,神殁没理,向前一步将人压在门上。
神殁一手搂着萧浅风的腰,另一只手在萧浅风的背上。尽管刚刚萧浅风还是开口了,但是他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反驳,他很高兴。
神殁的吻技从生涩到熟练,萧浅风都经历过。而现在的他,温柔的让人沉迷,甚至是,让萧浅风无意中小小的回应了一下。
感受到萧浅风的回应,神殁的心情更好了。面对萧浅风,也更加放肆了。
突然,萧浅风猛的睁开了眼睛,抓住神殁的银发,狠狠地一扯!
“唔——”
头皮一痛让神殁猛的咬了自己舌头一口,他顿时推开萧浅风捂住嘴,没一会儿痛感就消失了。
“活该,怎么没把你舌头咬断。”
萧浅风冷冷的扫他一眼,神殁微怒,道:
“你觉得亲和摸,哪一个更亲密?”
他才将手伸进萧浅风衣衫里,头发就被扯了。虽然不是特别疼,但是吓的不轻,不然也不会咬到舌头。
“神殁,别闹。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我们的关系。还有,我的答案,永远不会变。”
他的神情很坚定,神殁的心微微悬了起来。不过面上却抱怨道:
“你这是耍流氓,亲了不负责任。”
萧浅风:“……”
他一脸怀疑的看着神殁,仿佛眼前的血族是别人冒充的。
他竟然能从这个高等血族口中听到流氓这个词?!
“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神殁,别再继续投入感情了,不值得。而且,我也不会回应的。”
“不是说不想讨论吗?你先去洗漱,无笙的事情还要解决。不想讨论的话,我们就不提这个。”
萧浅风看了神殁一眼,沉默着点了点头,而后走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后,萧浅风有些无力的靠在门上,抬手抚着心口。
从什么时候开始,像这样坚决的开口拒绝他,竟然会心痛了?
方才说话时犹如针扎的感觉还能清楚的回忆起。垂着头,沉默了许久,萧浅风站直了身体,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神殁投入的感情,比他要多的多。再这样任其发展,等他完成任务离开后,两个人都会更加的痛苦。
萧浅风进去后,神殁走到了阳台上,霞光很美,但是他却完全没有心情欣赏。
刚才,他在害怕,所以他转移了话题。仅仅是因为萧浅风要拒绝他,要断了和他的关系,要他放手。
如果是和最开始一样,因为厌恶同性之间这样的情感,他不会去在意。
但是,不是。
他能清楚的知道,萧浅风已经动心了,然而在他动心之后,却仍旧如此坚持的要他放手,这才是他害怕的。
“……”
长叹一口气,神殁轻靠在栏杆上,一头银发柔顺的贴着他的肩膀和后背。
东方的红日终于突破了云层,朝阳的暖光落在了神殁的身上,他有些失神的看向那轮红日,喃喃自语:
“沉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