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酒肉朋友，皮肉往来。听说春香堂里不要脸皮的晚上接客，白日里专门出来gouyin别家汉子。我还听说，这家坐堂大夫经常给妓女看病，借机喝花酒滚上床，干尽伤风败俗的苟且之事。”胖妇人满嘴的辱没名节之词。
雪芽不怒反笑，“你怎知的这般清楚，难不成听了窗根儿，或是躲在床下偷听？还是你家老爷经常在外寻花问柳，冷落了你便到春香堂谋了个营生来消遣自个儿？哦！看你这身材还一把年纪别说挣男人的钱倒贴也没人要！”想骂过我，还真小看姑奶奶了。
“你．．．．．．”胖妇人本是想着羞辱雪芽一番，让她知难而退。不曾想反是着了道，被骂的无还口之力。胖妇人仍不死心，随即话锋一转，对围观的众人喊着，“大家来评评理，我一个员外夫人能说假话吗，家中鲍鱼燕窝应有尽有还能讹他几个山参的钱？这家店以假充实，以次充好还不认账！今天不赔钱我就告到官府去，封了你的店。”
“笑话，你说封就封，衙门是你家开的？小四拿账本来让大伙一并看看这个员外夫人欠了多少钱？”
小四拿过一叠药单，“一共十两。”
“刚好，不是要去报官吗？我们是名不经传的小百姓，不在乎脸面，看看到时谁能丢的起人。”。
胖妇人本是虚张声势吓她一下，见雪芽一副跟自己扛上的语气，顿时败下阵来。“我不跟你们这帮贱民一般见识。”
“员外夫人，员外的花柳病可减轻？”这时瞳渊自外面背着药篓回来。
胖妇人本想趁只有小伙计在店里，欺他年少蒙几个钱不想遇到一个伶牙利齿的大姑娘坏她好事，现在正主也回来，不跑还待何时。
“等等，不把欠的钱还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上门找茬生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走就走，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雪芽最看不惯这样仗势欺人的恶人。
胖妇人在众人的指手画脚议论中，恨恨地摔下银子，夹着尾巴逃走了。
“还以为你再也不会登门了。”瞳渊依旧像往日儒雅地笑着。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朋友。”她说的那样淡然那样坦荡，完全是朋友间的真心告白。
瞳渊努力克制着那颗早已看清世态炎凉的心被温暖四溢的话语冲击的支离破碎。
“雪芽，留下吃晚饭吧。”
“好啊。”
夜半，一个黑衣人动作敏捷窜入城北员外府。不出一盏茶功夫，府内灯火通明，家丁奴仆乱成一团。
“快来人啊！夫人断气了！”
黑衣人站定在府外，掀开遮脸的黑纱，竟是温润如他——瞳渊。‘忍你太久反到祸害！’他的眼神如秋夜里的雨，悄无声息又湿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