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不归便把这四把飞刀拿给温端,说了昨夜刺客被杀的事情。
温端拿起飞刀仔细的看着道:“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南不归追问。
“这种飞刀是古家庄人所特有,但是古家庄二十年前被灭门,无一生还。再者,我与古家庄无任何的恩仇。”
“难道有人冒充古家庄人,来躲过我们的视线?温先生可知与何人结下过仇怨?”
温端看了看南不归,忧伤道:“我一生除了愧对自己的妻子和三个儿子,再没有任何对不起的人,想杀我之人或许并不是我愧对之人,或许只是简单因为此人恨我。”
“温先生有三个儿子?”南不归问,“在下只听说温先生有两子,不曾知道还有一位。”二十多年,南不归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位兄弟。
“他刚出生不久就去世了,便没再提过。”
“如此。刚刚听温先生之言,似乎温先生心中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
温端释怀的笑了笑道:“南将军费心了,这都是老夫个人之事,至于这些飞刀,南将军也查不出什么,也不必费心。”
“温先生既然知道是谁,难道想不出对敌之策吗?”
“老夫不是将军,没有什么御敌之策,既然对方非治老夫于死地,老夫也无可奈何。”
温让跑进来,见到南不归也在,很是意外。
“爹,你和南将军有事要谈?”
“没什么事。”
“这哪里来的飞刀,还有字?”温让伸手便去拿,南不归上去打开了温让的手,温让吃了一惊。
“南将军……”
南不归也意识到自己冲动,解释道:“这些刀上有剧毒。”
“啊?”温让忙收起双手,问,“这是什么毒?看南将军的神情,很可怕的样子。”
“没有。”
温端冷静的看着南不归的神情,此时笑对温让道:“昨夜的刺客就死在这些飞刀之下,你自认为能够逃过吗?”
“孩儿知道了。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情,爹让孩儿找的那个画中人,大哥说见过,就是……”
“咳咳咳……”
温端忽然咳嗽起来,温让吓得忙过去扶着温端。
“爹,你怎么了?”
“大概是坐着时间太长了,伤口有些疼。”
“孩儿扶你到床上休息。”温让说着便搀扶温端去床上躺着。
南不归看出温端是故意打住温让的话,怕自己听到这个人,却不知温端要找谁,为什么避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的遇刺是不是和这个人有关系。既然温端有意搪塞,南不归也不便去问,便道:“不扰温先生休息了,南某告辞了。”
“南将军慢走。”
“爹,你没事吧?”
“没事,那个人现在是什么身份?”
“是皇上的宠妃苏贵妃。”
“苏贵妃?”
“是啊,爹怎么认识苏贵妃的?”
“爹何止认识她,”温端长叹道,“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还有,此事不可让他人知道。”
“难道苏贵妃和爹遇刺有关?”
“别问了,为父想休息一会,你先出去吧。”
“是。”
南不归站在远处的长廊中,看着温让从温端的房间走出,关上房门,心中也猜出了温端知道刺杀自己的人是谁,而他现在也在找这个人,不让自己知道,一来是这个人自己有可能认识,二来这个人必不会是一般的人物。李易既然也认识,那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某个官员,甚至与皇家有关。
南不归想着,不由的感到原来自己根本就不了这个父亲,他除了知道温端是平王世子的先生外,其他是一无所知,不知道温端是什么出身,不知道在进平王府之前是做什么,不知道何来的仇怨,甚至连自己还有一个夭折的兄弟都不知道。他忽然间觉得,温端是个陌生人,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一般,他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
南不归回到自己的房间前,见到李易倚在柱子上,似乎是在等自己。笑着走过去问:“李公子是等我吗?”
“是,我有件事想请南将军帮忙。”
“什么事?”
“我想请南将军帮我找一个人。”
“谁?”
“景非。”
“他是什么人?”
“他是洛阳的大商人,景门门主,这十年温先生一直被他关起来,包括上次身上的伤,亦是他所为。我猜想此人和温先生遇刺或者刺客被杀有关。”
南不归冷笑一声问:“你不是还有一群朋友吗?再者,我为什么帮你?”
“南将军是没有必要帮我,我也只是请求南将军帮忙,如果南将军不愿,就当李易没说过。”
南不归冷笑一声道:“我现在不会帮你,因为保护公主的安全才是我的职责。”
“既然如此,李易先谢过南将军。”
李易正准备走,南不归叫住问:“你怎么知道景非这个人的?”
“是温先生所言,至于其中有何缘故,我并不是很清楚。既然此人能够关的了温先生十年,可见此人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我想知道温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知道的事情会那么多,而且牵扯的都并不是一般的人。”
李易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刺杀他的人知道,也许杀了刺客的人知道。不过我知道如果真的想了解温先生是什么人,首先要知道他是不是温先生,或许他根本就不姓温。”李易说完客气的道别。
南不归看着李易离开,才明白原来不是温先生身上藏着太多秘密,而是他知道的太少。
“南将军,”孔雀从旁别走过来,“你似乎对这个温先生很重视,难道你真的是温良?”
南不归笑着反问:“公主希望是不是?”
“希望你不是。”
“为什么?”
“这些天我从他们的口中多多少少的了解了温先生这个人。十年前,可以说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长子,离开自己的幼子,十年来被人幽禁,现在又有人要杀他。可见他并不是一般的人,他不会简简单单的是一个先生,在这个身份下面有可能还掩盖着一个真实的身份。而这个真实的身份会给他带来血腥。虽然他称呼白玉麒麟一声白玉少主,但是白玉麒麟却很尊敬他,一个可以让纵横南海诸国的白玉城的少主尊敬的人,也必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如果你真的是温良,你对于温先生可以说一无所知,可见你的卑微。再者,十年前他既然可以杀你,你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是命如蝼蚁,不觉得很可悲吗?”孔雀严肃的说,说完后莞尔一笑道,“你是南诏的将军,也是我孔雀爱的人,我不希望南诏的将军、我孔雀爱的人在别人的眼中这么的渺小、这么的不堪。”
南不归笑了笑,抚上孔雀的双肩道:“我根本就不是温良,我之所以重视温先生,也如你所说,他不是一般的人,或许有一天可以为我所用。”
“如果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