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干嘛老是欺负杜明河啊,人家也没惹你啊。”颖禾同我坐着,看着黑板上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粉笔正在写化学方程式的家伙。午后的阳光想被打碎的玻璃,一点一点的在她的发间发亮。
我懒懒的看着黑板,认真的写着杜明河所写的相同内容。
这几天课没听好,心情郁闷,但是又不想耽误到学习,所以吃饱了撑着让杜明河上黑板去,把他的课堂笔记抄一遍。
反正现在,已经没课了。
“我觉得挺好,他不认识我的时候所有人欺负他,他认识了我,就我一个人欺负他。他不是有赚到了!”
“哎……真羡慕某些人,有人包容着还可以一副傲娇样。”
颖禾用左手撑住了下巴,漂亮的眼睫毛眨巴眨巴的斜着眼看我,里面的示意暧昧不清。
我看看她,又看了看杜明河。
再次抽了抽嘴角“你没事吧!”
又是一段简短的沉默,杜明河已经抄写完,他退后几步,认真看了看,似乎在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后,才向我走过来。
“谢谢。”我闷声闷气道,谁知道他耳背,没听到,愣头愣脑的又问了一次。
我大声吼“我说抄课堂笔记的事,感谢你!感谢你全家!”
“啊?哦!不用不用,不敢不敢。”当他摆着手这样说的时候,我真分不清他是不是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是看到他的微笑还是第一次,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颖禾轻笑着推了推我,顺口就对杜明河说“你也还没来得及去吃饭吧,要不然我们一起吧。”
“可以吗?”
我一旁没出声,气氛越来越怪异,我看了杜明河一眼,“爱去不去。”
杜明河一路上和颖禾说这话,颖禾故意有意识得告诉他我很多事情,颖禾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无非就是试试杜明河的反应,果不其然,这个腼腆胆怯的男生一直都用惊奇,疑惑,肯定的表情回复颖禾。
颖禾捂着嘴轻笑的欢快,我在一旁总是接受杜明河的眼神洗礼,一次比一次更加……敬畏!
我去,我只是小时候暴躁了点,冲动了点,打架的破事多了一点而已,总觉得颖禾的脑袋每天除了学习,就充当了记事本,把我这些事一一记着,不开心的时候说出来开心一下。
三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那感觉真是特别怪异,一盘菜的干辣椒特别多,我挑了又挑,总感觉挑不完一样,就在我耐心快用尽的时候,菜盘子被人轻笑着挪了过去,雪白的筷子修长的手,骨节分明,那不属于颖禾。
我埋了埋眼,看向颖禾,“我有让他帮忙吗?”
“我怎么知道?”颖禾不动声色的摊摊手,耸耸肩。
“你那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幸灾乐祸吧!”
“某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瞪了颖禾一眼,菜盘子归了位,也打断了我和颖禾的眼神交流。
哼,有人愿意伺候还不愿意享受,不是白痴就是傻瓜,吃就吃,反正我不费劲。
最后是那盘菜只有前半部分,没有后半部分,只剩下盘!
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我们就散步,散步的好去处自然是学校后面的河堤了,景观树一排排的都是,隔了几十米还有亭。
颖禾继续和杜明河胡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两挺投缘的,是不是上辈子失散多年的兄妹啊,今生找到对方了!”我开口道。
“某人是很介意我们聊的很开心啊。”颖禾把脸转过去,只看杜明河,杜明河傻傻的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我们一直在聊班长啊。”
“就是了,我介意的就是你们只聊这个!”我黑了脸,真的没在开玩笑。
“额,不会吧阿言生气了?”颖禾歪了歪脑袋看我,还有些轻松的试探。
“生鬼的气!你们爱怎样怎样,别理我!”
我走上了前,心口有些闷得慌,其实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颖禾这般积极的撮合我和杜明河,我都有点不能适应。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杨鸿斌,但是,我很清楚,我绝对不可能喜欢杜明河,欺负他只是好玩,没有别的想法。可是颖禾太过的积极,难免让我想到她喜欢杨鸿斌的事实,可是,我了解她,她不会如此有目的的做某些事而只是为了自己的,她是我的朋友,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也许她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吧。
最后杜明河先走上前来,和我一起。
“真生气了?”他犹豫着问。
我没想回答,也不可能说我真在意别人知道我以前的那些事吧。好无聊的借口!
“呐,上次你让我找的小说,我找到了。”
“嗯?那本《刺客列传》?在哪儿?”我一下被他提起了兴趣。
“在网上,有全套,我还没买!”
我类个去!
我真不知道怎么评价了,每次跟他说话都要有前提意识,他总是用陈述句,告诉我一个结果,但是你不会知道,过程停留在哪一个阶段上了。
“那你废话个屁!”
他憨憨一笑,“我倒是看过了一点,要不然我给你口述一个刺客。”
“算了吧,我觉得,我还是看的比较快。”
“我也可以讲很快的啊。”
“那好吧你讲!”
“有一个刺客,被人雇佣,刺杀一个清官,后来,他自杀了。”
“然后?”我转过脸难以置信的看他,
“完了。”
当他一本正经的吐出这两个字时,我觉得自己可以给他立刻翻上十万八千个白眼,明明是非常精彩的一本名著,结果经过他的口,我已经没有了再去看的欲望了。
我滴个乖乖!
但是我很给面子抽了抽嘴角,算是个勉强的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