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暗恋就是一种自毁
真的需要找工作了，以前最急迫的想在外面可以自给自足的养活自己，现在才发现其实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工作室的课程也会去上，有时候也会跟着去一些报酬很少或者没有的广告，基本上在上海拍广告，都是撑死上面的，饿死下面的，但是没家世、没人脉，刚出来都是苦着熬而已，但是至于能不能熬出头还要看你自己。
可以在网上看一些兼职的信息，碰上几个中介，除了填了几张表格和索取介绍费之后，我就消停了。
我在硬撑，但却不希望别人看出来我在硬撑。
卡里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下个月的房租更是别谈了。
以前只是在口头上开玩笑的流落街道几乎要变成真实写照了。
还是给父母打了电话。趁着手机停机之前……
钱很快的打到了卡上，你看多轻松，一个电话的事。
我真的养活不了自己，至少现在不可以。
工作室那边又有了广告，会拍好几天，也会有酬劳，问我的有没有时间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的就答应了。
但是还没有到定下来开拍的时间，那边的老师就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都以为这事又要黄了，谁知道只不过这次的服装老师的助理有事脱不开身，把我换过去了。
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只不过她们说不难，我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开始服装的筹备。
是一个上海女人，不过嫁了一个香港的老公，家里有一个儿子，性子很急，说话嗓门很大，而且特能闹的那种，其实剧组里这种人不少，在这个圈子里，天南地北的人碰到一起，你是软柿子别人就想捏你两下。
不过人还是挺好了的。
但是第二天我一个人出去整个上海是找她给我发的需要的东西的时候，还是跑得头昏脑涨，而且被一通臭骂。
我真的开始自我怀疑了，真的。
但是偏偏这个拍子的客户特别的难搞，直到开拍前一天服装都没有完全的定下来，我一个弄着三个箱子的衣服外加一个熨斗的到处转场，不善言辞的后果总是会自己撑着。
他们说剧组里面不分性别，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
跌跌撞撞的撑到最后一天，连着一个大夜，也算是一个大场面，群演来了不少，主角又是广告公司老板的老婆，但是客户那边又出了问题。
服装老大早就憋了好几天的火，唯一发泄的对象也就落在了我这个助理的身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真的是毫无颜面可言了……我都不知道其实自己这么的……这么的……
我却只想笑了。
拿到今年的第一笔酬劳，然后就收到服装老大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那条广告还找我。
本来还想过了这条广告，谁还理会这个疯女人，但是看到手里的毛爷爷……
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你自己的工作下次真的做好了，她也不会逮谁都乱咬一顿吧，我抹了一下因为通宵熬夜的一脸油。
心里却是开心，最起码，我有工作了。
下了几天的雨，没去上课，窝在整天整夜的亮着灯的房间里，也不知道吃了几顿饭的看着敲着键盘。
习大大要来上海视察了，多了不少到处整顿的人，地铁里都多了不少穿绿色衣服的人，笔直笔直的站着。
天气开始热了，每次穿过繁闹的街头、繁华的商场、拥挤的过道，看着每一张僵硬的面孔，匆忙的脚步……
这里是上海。
我来到了以前绝对没有想过的城市，这里是华国的经济贸易中心。
我在这里为自己最基础的生计奔忙。
我没有想过在这个城市停留太久的时间，我在等着另外一个进组的机会，然后我就能拉着箱子摆脱这个现在让我窒息和压抑的城市。
但是这个机会直到很久之后都没有轮到我。
然后住的地方就有了问题。
群居房整顿，我们都被限制性的扫地出门。
我讨厌出去找房子，而且手里的钱也找不到什么好房子。
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那个其实除了第一天去地铁口接我的女孩子，在后来的那些日子里真的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
但是第二个住处也是她找的，我过去看了一次就没有再选的把不多的东西都搬了过去。
新干净的地方，不是木板隔墙，还有一个小阳台，全新的床上用品和家用电器，在上海找到这个地方，而且小区外面就是地铁口……
不知不觉已经到夏天了。
我又断断续续的跟着服装老师接了几个广告，每次都是累个半死，但是勉强可以在上海生活了，但是还是会捉襟见肘。
没有课又没有工作的日子，我就在房间里呆着。
任性的睡觉，我知道很是颓废但是不想阻止的自我放纵。
直到他给我发信息。
我看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真的有点恍若隔世。
说什么忘记和放下。
都是屁。
他的一句话能让我笑、让我哭、让我难过和欣喜很久，他和我以前的信息我害怕丢失的全部抄录在日记本上，连日期时间都分毫不错的记上去。
我都要鄙视自己了。
我无可救药了。
也放弃治疗了。
无论结果如何，是不是犯贱都无所谓了。
和男朋友有了争吵，他说我给不了他想要的，我默然。
他想要的，我的确给不了。
结果是没过多久我就恢复了单身的状态，短暂而又乱七八糟的初恋吗?
那个时候我虽然没有进组但是通过老师介绍到一个刚刚起步的服装品牌的工作室。
上海三个有家世、有人脉的大小姐闲着无聊鼓弄出来的东西，但是摆脱了爱发脾气的服装老师，真的松了一口气。
每天有了固定的上班时间，虽然工作室里有个管家似的娘娘腔，但是待遇真的不错。
不需要学历、不需要经验、甚至不需要面试，一个电话、一个地址然后就直接过来上班了，原来关系户这么好，而且还不是怎么有底气的关系户。
有专门核对工作证才能进去的小区，电梯都是需要专职人员刷卡才能进去，二十一层上可以隔着黄浦江看到对岸没有拆掉的世博馆，晚上的时候灯火通明，交错的公路上都是闪烁的车灯。
阳台上是有点闷热的，但是比起房间里动人的温度，我更愿意在这边呆着，等着很晚才能过来核对新品数量的人。
原来同样的人生，相差会是这么的大。
而且是你不知道的巨大。
我看着，不喜欢说话。
因为有跟拍广告的经验，有时候也会跟着去一些比较高档的地方拍一些宣传照，我只负责整理衣服和看东西，比起拍广告真的轻松的太多了。
女大老板的老公是上戏表演系的教授，那段时间风风雨雨的穿着上戏教授腐败的问题，各种潜规则学生，然后女老板的老公是少数独善其身的人，然后就是一段发生在现实世界里的明争暗斗的事情。
每天过来这边的有电台主持人，也有一些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我想是半个隐形人的呆在旁边的房间里整理东西，但是每天日复一日的生活。
我有点烦了。
只不过看着这个物质堆积起来的世界，感觉特别的无聊。
总会这样，我认为自己有点能适应外面的时候，有点自知面对自己、面对别人的时候，就会是最可笑的时候。
我开始主动给他发信息，开始长时间的聊天，自我感觉很良好的独自欣喜，虽然出来受了不少气也吃了不少亏，但是还是一副不可救药的蠢笨。
服装老大突然给我打电话，然后说她要开始接电影了，反正就是参演的演员和投资商都是如何如何，然后又是能认识一些更多的人……
反正我就是不自量力的动心了，而且也不想在上海呆了，我等了将近大半年的机会，终于可以进剧组，然后也可以离开。
几乎没有犹豫的决定离开，那边的工资刚刚拿到第一个月的薪资，然后第二个月的没给我我也无所谓了，反正是打定主意的离开。
但是距离开机的日子越来越近，服装那边都没消息，我的心就沉下去了。
果然啊。
心情不怎么明媚，我给他发信息，晚上睡不着给他发信息，就连看到一个有点好笑的事情都要给他发信息。
然后他的回复越来越慢，到后来就是越来越简单，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么的自我欺骗的过活。
最后我真的表白了，真的是很清楚的表白。
双手的捧着手机，看着发送出去的信息，心跳的声音自己都能听到。
但是……
结果不言而喻的惨烈。
一觉睡醒，外面透进来水汽，不知不觉天气又开始冷了。
然后有个战争片的剧组缺人，我就去了。
去横店，也是一次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别人介绍的机会，我甚至连介绍人都不认识就过来了。
开始每天每夜的工作，认识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