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打响，早就有等不及的人率先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
不苦慢悠悠的收拾东西。
原本她都是和安楠一起走的，但是今天安楠意外的没有等她，而是反常的拉着周子阳先走了。
不明白安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整理好东西，教室里竟然空无一人，只有苏言一直在等着她。
回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苏言却什么都没有说，帮她拿起书包，走在前面。
“苏言，你……”不苦连忙叫住走在前面的人，指着拿在他手中自己的书包，“我自己来就好。”
苏言顿住脚步，回身看她，“我只当做你已经答应了，早上的回答。”
不苦愣住，看着苏言认真的模样，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么明显的语气，想要装傻是不可能的了，不苦只得道，“对不起。”
当时的状况又出现在脑海里，苏言的脸，叶青雅的脸交织在一起，一片混乱，她甚至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就吐出来一个“嗯”字。
“你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苏言低头，嘴角勾出一抹嘲讽，“应该是我给你道歉才对，是我给你带来的这么多麻烦。所以……”
他顿了顿，眯起眼睛看着窗外，“就当做是我的赔偿好了？”
“哈？”不苦连忙摆手，“不不不，其实……”
“你也觉得很困扰吧？”苏言看着她，“所以才会故意做那种亲密的事情。”
故意在有人投来恶意的目光时离他很近，故意接着两人去检查体育设备时递上的一瓶水，甚至故意接着视觉错误让别人误以为他们之间做了什么更为亲密的事情。
小计谋被拆除，不苦有些窘迫。她实际上并没有表面上那样看起来好欺负，实际上她骨子里也是有一堆坏水的。或者说，天生反骨。别人越是因为一件事针对她，她偏偏要拧着那个人的意思去做。
就像这次一样，她明明已经知道很多事情都是因为自己和苏言走的太近的缘故，可她已经忍了那么多次了，就是故意表现的亲密。
要是母亲知道肯定又会说她冲动了。
母亲总是告诫她，凡事忍字当先。可有些事，能忍；有些事，忍不了，不如所幸闹大。
她其实并不总是这样，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底线。
可一次又一次的忍耐，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的欺负，那么，无论后果是什么，她都要回击。
“看出来了啊。”不苦咽咽口水，挠挠脸颊，干笑。
“嗯。”苏言看着女生窘迫的样子，轻笑，“既然如此，倒不如一直这样做下去，不是吗？”
“这个……”摇摇头，不苦倒是没有想过。今天苏言那暧昧的语气，倒是一锤，给了所有人一记重击。将事态弄得越发曲折。
“至少，以后，在我面前，绝不会再出现那样的事情。”
不苦抬头，瞳孔蓦地放大。
男生的模样认真，注视着不苦，竟恍然有一种许下誓言的错觉。
“对你好吗？”不苦小声问道。
“我？没有人会在意。”苏言扯了扯嘴角，“倒是你，如果有喜欢的人的话，那就不要答应好了。”
喜欢的……人？
咬着下唇，不苦想到了苏诺。
她是有喜欢的人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找到喜欢的人了。
而且，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生呢。
比她要优秀的太多太多。
缓缓摇着头，不苦认真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而那么做。我……没有喜欢的人。”
话一说完，不苦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扶着桌子，强迫自己站的笔直，“但是，苏言，这样不公平。无论对你，还是对我。”
公平？苏言挑眉，从第一开始，她似乎就这么说过。
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绝对的不公平。
他不信公平两个字。
沉默不说话，苏言静静地看着不苦，又听见她道，“这样，就像是纯粹的，呃，利用一样，我不喜欢。”
最关键的是，对你不公平啊，苏言。
如果在明明喜欢着一个人的情况下，还和一个男生保持所谓的情侣关系，哪怕是表面上，她也不愿意。
若是很喜欢，且对方也喜欢她的话，那她一定会很努力的争取。
可是，现在明显不是这样的情况。
她的心里还有一个人，即使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喜欢啊。
不知道怎么放弃，就默默地藏在心里，不去告诉那个人，不去增加他的烦恼。
而且，事情本身就已经很乱了。
她不想再和那群人纠缠下去了。
越来越觉得无聊，起初，她还有一些争斗的兴致。后来，却觉得自己也和那群人一样。
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说起来，最无辜的就是苏言，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一群女神经缠上。
“利用？那就相互利用吧，如果你觉得是这样的话。”苏言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只要不让有人烦我就好。”
“……”不苦垂眸，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以后……”苏言的声音依然有些冷硬，但看见沉默的不苦，语气不自觉的变得柔软起来，“我送你。”
不容拒绝，苏言就拿着不苦的书包走出了教室。
不苦反应过来，连忙追上。
又说错话，又做错事了。
真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