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说: 撒旦总裁,囚宠为妻 作者: 安中然 字数:8221

  “慕黎——”

  他粗噶着嗓子唤着她的名,那啥……他想问她是不是该履行下夫妻的义务了,虽说两人之间约定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他在尝过了她的味道之后,每每见到她总是会有那方面的想法。

  谁叫她的味道是那么美好迷人呢?再说了当初是她先勾/引他的,若不是她的那次主动献身,他又怎会知道她的味道如此美好?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洞房之夜的秦兽,然后就会有后面无穷无尽的念想……懒

  慕黎又岂会听不出他那话里喷薄着的,心里虽然气愤却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到,兀自走到自己那边的床铺上躺了下来,用毯子将自己卷得严严实实的,背对着他紧紧贴着床边。

  顾墨辰眼看着她对他视若无睹的,也只能失望地躺了下来。偌大的大床,她小心翼翼贴着一边,他则霸道的躺在大床的中央。

  空气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轻轻的呼吸声,慕黎本就疲惫,她每天都要做好多事,所以躺下没一会儿见他没有什么举动,便放松了警惕沉沉睡去。

  就在她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一直火热的大手忽然覆上她纤瘦的腰际,睡意顿时全无,她用力掐了一下那只不怀好意的大手,冷冷说道,

  “顾先生,请自重!”

  身后传来他疼痛哀嚎的声音,可是那手劲儿却是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将她箍的更紧,甚至有将她拖向他怀里的趋向,他不悦地声音随即在耳后响起,虫

  “让我抱一下!”

  似乎是怕她再挣扎,他赶紧将自己的身体紧紧靠向她,从背后用力将她拥住,头更是埋入她的发间,他的声音有那么一丝的脆弱和无助,他说,

  “我习惯了抱着东西睡觉!”

  当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的时候,往往能把这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觉得他特MAN,特够味儿,特浪漫,特霸道特酷特能掌控大局。

  女人喜欢甚至崇拜这样的男人,因为她们觉得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但事实上当男人真正投入爱情的时候就会变成男孩,当你认为那个男人特别耀眼的时候,对不起,他还没爱上你。

  所以此时此刻,他对她展露孩子般的任性,是不是已经有些爱上她了?

  慕黎承认他孩子气的举动让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柔软,可是下一秒还是恢复了冷静和理智,她僵着全身冷冷的嘲讽他,

  “难道你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女人才能睡着吗?”

  果然抱着自己的那双手松了松,黑夜里顾墨辰快要被她气死了,他在她眼里有那么滥情不堪吗?他是说要抱着东西,又没有说要抱着女人!

  他是个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尤其是睡觉的时候,他需要怀里有样东西抱着填满自己,才能打消那种茫然无助的空虚觉,才能安然入睡,即使他在外人眼里强悍精明地没有一丝弱点。

  大手用力一挥,蛮横地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与他面对面,长腿勾着她的身体他舒服地朝她身上偎了偎便打算睡觉,他承认她柔软馨香的身子让他身体的某个部位起了反应。

  这一次她竟然没有反抗,就那样任由他摆弄着,半响,她清脆的嗓音忽然在夜色中静静想起,清清淡淡唤了一声他的名,让他的心莫名一阵轻颤。

  “顾墨辰!”

  “嗯?”

  他慵懒应了一声。

  她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小脸贴在他精瘦的胸膛上,这样的姿势看起来无比温馨而又浪漫,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寒冷,瞬间将这温馨冷冻成冰窖,

  “今天晚上打电话来的那个女人,想必就是你心头上的那位吧?”

  他身形微微一僵,她继续淡然温顺地说着,

  “当你在跟别的女人做着那些亲密的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跟不是自己爱着的女人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排斥,一丝不适,一丝不甘吗?”

  他的冷静再次被她若无其事的话语一点点撕裂,他就说她怎么可能忽然间收起獠牙这么温顺了,原来有时候没有獠牙,温顺乖巧比她与他明晃晃的对抗更可怕。

  他一把掀开被子起身打开灯,她的眼睛因为这如突其来的明亮而猛地闭上,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她那张巴掌大的肃静白皙的小脸,他眯着眼逼问着她,

  “你是在说,每次跟我做的时候心里都想着那个男人,然后十分不甘?”

  “我没那么说!”

  她睁开眼望向他,眸底是一片安宁。

  他止不住的嘶吼,

  “你心里头不是有那个林文城吗?”

  她讽刺他心里头有人还跟别的女人做/爱,她有什么资格讽刺他?她心里难道就没有人了?那她为什么还主动对他献身?

  “我没有!”

  她大声辩解着,倔强的与他对视着,一字一句像是在说给他听又像在说给自己听,

  “我心里谁都没有!就有我自己!”

  两人就这样冷冷对视着,这一刻他看不清她心里的想法,她也看不懂他眸中的情绪。

  半响,他冷哼一声,

  “不要以为被抛弃过一次,就伤春悲秋地跑来跟我谈爱情,我爱谁、我跟谁做都是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来说三道四?”

  她的小脸顿时惨白了下来,如同一张白纸一般骇人,“抛弃”这两个字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她瘦弱的身体止不住地摇晃了几下,差一点无法支撑这锥心的痛。

  小手揪着手中的毯子,她垂下眼不再看他,语气却是恢复了最初认识时的陌生,

  “顾先生,我不是你的抱枕,抱歉!”

  她抓起枕头和毯子便欲下床,他一把拉住她不解问道,

  “你要干嘛?”

  “我今晚在地上睡!”

  她挣脱他的手,礼貌而又客气的说,

  “我先睡了!晚安!”

  然后便在地上的地毯上躺了下来,薄薄的毯子依旧紧紧将自己裹住,背过身眼角的泪滴终于低落,打在头下方的枕头里,丝丝深入进去无影无踪。

  被抛弃的痛,是她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幼年时母亲的抛弃,后来又是慕云海的抛弃,林文城的抛弃,孤儿院里每一条无法救活的生命对她的抛弃……

  顾墨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睡在了下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刚刚那番气话确实是将她刺激到了,想要跟她道声歉,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好别别扭扭浑身难受地躺了下来,然后一个人在硕大的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下面的慕黎,听着他在那上面翻来覆去的声音,不由得暗暗好笑,然后没过一回儿,她自己就沉沉睡去,心静,自然凉。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顾墨辰轻轻地叫了声她的名字,她没有任何声响,空气中传来她的酣睡声,他小心翼翼一点点挪到那床边。

  他就那样一只手撑着胳膊趴在床上看她,她那双秀气的浓眉此刻正微微皱着眉,他想,这个女人睡觉的时候也不肯放松戒备,也让人不省心?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抚平了她眉间的褶皱,这才睡去。

  然后一夜好梦到天亮。

  早晨他一觉醒来,床边再次空空的,看着那有些连乱的毯子和枕头,想象着昨晚她的美好,他不由得愤愤骂了一句,

  “妈的,他一定是神经了!竟然搂着一个女人什么都没做。”

  神清气爽的下去吃早餐,顾叔在那儿张罗着,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也没有见到老头的身影,正东张西望之下,顾管家兀自说,

  “太太似乎在外面陪老爷子晨练!”

  “晨练?”

  他头痛地惊呼了一声,她还真是无所不能啊!老头那么难缠的脾气,她能够获得那老头的赞扬,并且一起晨练了这么久……

  正跟顾叔说笑间就远远就见到她向这边走来,依旧是昨天的那身白衫,在清晨的威风中飞扬起来,裙裾飘逸成美好的弧度。

  她不知道跟老头说了什么惹得老头哈哈大笑,她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黑发如墨白衣似雪,清新恬淡的容颜,如同春风拂过心头,如同夏雨滋润心田。

  顾墨辰有些微怔,墨黑的眸子中划过一抹惊艳,这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冷情的女人!他印象中的她,应该是个性子很冷清的人,少言寡语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可是她怎么会笑,而且还笑得这么千娇百媚的?懒

  站在他身后的老顾更是情不自禁地说,

  “太太笑起来真好看!”

  待她跟老头走到身前,他才回过神来,而她也收敛起了笑颜落落看着他,神色自若,老头笑着打趣他,

  “小二,一大早发什么呆呢?”

  听到老头叫他小二,她的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他恼怒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回屋,他忽然有些能够理解龙二为什么会气恼龙意小二长小二短的叫他了。

  慕黎跟在老头身后走了进去,其实她一大早就起了,随便收拾了下便打算走人,结果一出卧室门就遇上那个管家,她礼貌地笑了笑,他却开始了他的婆婆妈妈:

  “太太,您起了?”

  “太太,您吃完早饭再走吧?”

  他跟在她身后太太长太太短的叫来叫去,叫得她脑袋突突痛,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无奈地说,

  “顾管家,您能不能别叫我太太了?”虫

  “呃……不叫你太太,那叫你什么?”

  那管家满脸无辜而又茫然的表情,让人抓狂。

  她揉了揉额头,

  “你叫我小黎好了!”

  “可是这样不太合适吧……”

  “随便你吧!”

  她漠漠丢给他一句,便转身打算离去。

  依旧是让人抓狂的罗里吧唧,

  “太太,您要走?不吃早饭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谢谢!我不吃了!”

  她头也没回。

  “那您跟老爷子打个招呼再走吧!”

  那管家的声音里有些失望,她却是停下了脚步,她都忘了昨晚那个老头也宿在这里了,毕竟是长辈,好歹要打声招呼。

  结果那老头更难缠,非要她陪他一起去晨练,她想拒绝的,下意识里不想与跟他有关的人有太多密切的接触,以后终究是要分开的,走得这么近难免会有尴尬。

  可是看着老头那满是希冀的眼神,她又不忍心拒绝。她看得出来老头挺喜欢她的,她也对他印象不错,看到他就让她想起衡叔,只好跟着去了。

  早晨的空气异常清新,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清爽明朗起来。老头自个儿在那儿闭着眼练着他的什么太极拳,也不跟她说话,她本就不是爱主动说话的人,所以就那样极其无聊地站在旁边,搞不懂老头想干什么。

  实在无聊极了她索性活动了下自己的腿脚压了压腰,老头睁开微眯的眼,

  “丫头,会跳舞?”

  “嗯!”

  她淡淡应了声,她那柔软的身段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老头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眼底满含欣赏,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荣幸欣赏一下啊!”

  这样不骄不躁从容淡然的性子,真是个好姑娘啊,要是他家小二能留住人家该多好啊,唉——,小二跟另外一个姑娘的事情他也晓得,甚至一清二楚,却总是祝福不起他们来。

  总觉得小二跟那姑娘在一起不快乐,虽然小二从未表现出来,这完全他自己感觉到的,总觉得少了些生气,少了些活力,少了些吵吵闹闹的真实。

  老头说要看她跳舞,慕黎只好拘谨的笑,她的舞只跳给衡叔还有林文城看过,洛辛桐也看过,其实她当初学舞完全是为了继承她妈妈的衣钵,后来慢慢慢慢的爱上。

  她用自己的舞换衡叔的医术,衡叔就是当年替她妈妈诊治的那个医生,他还是她妈妈的爱慕者,所以连带着对她也爱屋及乌,这些年如果没有衡叔,她不知道自己会落魄成什么样子。

  见她似乎没有诚意想跳,老头有些失望地转换了话题,背着手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小二这孩子命挺苦的,我把他从冰冷的海水里捞起来的时候差点就没气了!唉——零下十几度的大雪天里啊!”

  慕黎心中微微讶异,想不到那人还有如此凄惨的往事,然而她还是淡淡出声打断了打算继续说下去的老头

  “老先生,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准备去学校了!”

  她总算明白了老头将她叫到这里来的目的了,想极力地撮合他们两人吧,只是她并不想听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她跟他就这样陌生下去对谁都好,她不想被这段无爱的婚姻牵绊太多。

  老头见她这样也只好作罢,慢慢踱着步往回走去。不过回去的路上她跟老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气氛竟然渐渐和谐了不少,后来她跟他说起衡叔的事情,惹得他开怀大笑,还说改天一定要认识一下她的这位恩人。

  一顿早餐吃的其乐融融,说是其乐融融也不过是老头跟那个管家一唱一和的说笑着,她偶尔附和几声,那个男人则沉默地吃,两人全程零互动,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吃完饭她便急着离开,老头却非要让那个男人捎着她一起,说他正好去上班,她看了他一眼,他正好也将视线投到她身上。

  她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眸底的不悦,她有些纳闷,心想一大早的自己没惹着他啊,他这又是在别扭什么,不会是在为昨晚的事情怄气吧?

  这样想着她打算开口拒绝,还没等她开口,就见他抓起外套漠漠对她说,

  “还不赶紧走!”

  她心下不悦,心想我又没有求着你捎我,干嘛甩脸色给我看!虽然这样想但是面上也不好表现出来,匆匆跟老头和那管家道别,她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车里的气氛异常沉寂,这全都要归功于他四周的低气压,慕黎歪着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脑海里浮现着的却是怎样帮孤儿院那两个孩子筹措医药费。

  她之前在洛辛桐爸爸开的酒吧里推销酒水,不过都只是周末去,这几天她跟洛辛桐说了一下,要天天都去,希望能够多赚一点,就算要跟慕凌风开口借,能少借一分就少借一分。

  “送你到哪里?”

  耳边传来他清清淡淡的问话,她回过神轻轻说,

  “哦,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行了,不要耽误了顾先生上班……”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他猛地一脚踩下了刹车,她再次被他吓了一跳,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开车,冷不防地就刹车,不管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他还真以为这马路是他家的啊!

  不悦地瞪着他,就见他口气很差的对她吼,

  “不是说随便找个地方吗?那你在这里下吧!”

  她顿时无语,沉默地抿了抿唇她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刚关上车门银灰色的车子就一溜烟儿的驶走,毫不留情地将她丢在了半路。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喜怒无常神经兮兮,最终她只好步行走到站牌,然后又坐上公交回了家。

  华灯初上的夜晚,繁华的街道上霓虹闪烁,精彩的夜生活拉开了帷幕。

  纸醉金迷的酒吧里,慕黎端着一大盘名酒步履匆匆朝包厢内走去,听说这个包厢今晚被人包下了,请的是赫赫有名的检察院院长林佑德。

  林佑德这个名字她当然熟悉,而且是无比的熟悉,那个眼高于顶势利而又不堪的林院长,那个亲手扼杀了她的爱情的林院长。

  她并没有回避,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去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了,不!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将她看在眼里,在他心中,她从来就是慕家最不受宠的那一个,永远都是最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一个。

  长长的走廊里,灯光忽明忽暗打在她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想起了那些往事,她走着走着就觉得没有了力气,索性停了下来倚在旁边的墙壁上,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那上面,然后轻轻仰起头。

  走廊的那一头,身着浅灰西装的男子信步走来,满身风华无限华贵,眼角眉梢是浅淡有礼的笑意,他身边一个五彩斑斓民族长裙的女子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笑靥若花地说笑着。

  如此喧哗嘈杂的走廊里,突兀地多出了这么一个行为怪异的人,那几人不由得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这边,伴随着为首的某个男人突然阴沉下来的脸色,跟在后面的众人顿时噤了声。

  忽然寂静下来的四周让兀自陷入了往事中的慕黎回神,莫名的觉得有道冷飕飕的视线直直射在她脸上,她一回头就对上了那头的几人。懒

  一身沉稳商务灰西装笔挺的男人,面色阴沉眸光犀利,妩媚妖娆的女人,美艳动人巧笑嫣兮,还有眼里满是惊艳和热切的几个男人。

  这也难怪那几个男人双眼放光,因为她今晚穿着的是火辣辣的黑色亮片超短裙,短到不能再短刚刚包住臀而已,毫不吝啬地将那一双笔直修长的展露在众人面前。

  深V的低胸剪裁,更是让那酥胸在若隐若现间引人遐想无限。她也没有办法,难道她能指望在这种场合穿着长衣长裤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能够推销出酒水去?

  来这里的主儿,哪一个是吃素的?若不是洛辛桐拜托她爸爸暗中交代过,在这种龙蛇混杂纸醉金迷的场合,她又岂能平安无事到现在?

  洛辛桐的父亲,虽说混在道上冷血无情手段狠辣,但是对洛辛桐还是疼爱有加的,或许是觉得亏欠了她妈妈许多吧,除了不能光明正大的承认她是洛家的女儿之外,其他能给的,他全都给了。虫

  一接触到那人的视线她就察觉到了他眼底瞬间涌上的怒意,她大婚那日在众人面前展示的是一幅浓妆艳抹的模样,今天却是素面朝天,别人或许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可不会不认识她。

  她所有的伪装似乎都在他面前展现过,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一个透明人,明明不该有交集的,怎么会三番五次被他撞见自己不同的身份?

  运气还真是背!

  心底暗暗咒骂了一句,她若无其事地垂下头端着手中的酒水转身往指定的包厢走去,但愿这个男人会当做不认识她,如果他不想丢尽自己的脸面的话。

  她迈步离开之后,她身后为首那人也潇洒迈步前行,只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却是更甚了,冷得让走在前面的她觉得仿佛进入了十二月的寒冬,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厚厚一层。

  她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在前面走着,那群人竟然浩浩荡荡跟在她身后往这边走来,她不由得暗暗心惊,然后她听到他身边那美艳的女人声音软软问道,

  “亲爱的,这位小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她脚下一崴,差点摔倒,下一秒又赶紧挺直了脊背,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紧张和不适,她身后的顾墨辰瞪着她那火辣到让人狂喷鼻血的短裙不由得双眼冒火,偏偏此时龙意又凑在他耳边小声地问,

  “哥,我怎么觉得……那位小姐那么像你家二嫂呢?”

  脑袋一阵充血他直接冲着龙意就吼了一声,

  “闭嘴!”

  那声音之大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前面好不容易走得平稳了的慕黎,这一次她差点将手中的酒水全部扔了出去,还好已经到了包厢门口了,不然她真怕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心脏会承受不了。

  他这一声吼之后,龙意委屈地瞪了他一眼乖乖闭上嘴巴,她还是很识趣的,平日里虽然他对她纵容,可是他也有他的底线,不过他气成这样也让她肯定了一件事,也就是前面走着的那小女人就是她的小嫂子。

  虽说婚宴那天她浓妆艳抹的让人看不出她真实的容貌,但是那双孤傲晶亮的眼睛却是再多的化妆品都掩饰不住的,而今天她一看这个女子的眼神就觉得熟悉,一番证实下来,说明她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矮油矮油,再次让她崇拜的五体投地呢!

  极力让自己无视那道要杀人的视线,慕黎在包厢门前站定,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打算抬手敲门,就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幽幽响起,

  “这位小姐是来这个包厢送酒的吗?”

  任她平日里再怎么镇定此时也是魂飞魄散了,惊恐间回头就见那个男人已然迈步走到了她面前,那人面上带笑,只是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她看在眼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牙齿都在打颤,

  “呃……是的……”

  老天!保佑她千万不要让他是今晚这个包厢的主人啊!

  “进来吧!”

  他随意丢给她一句,然后抬手欲推开门。

  她这下彻底慌了,她在这里混了这么久都没有遇到过他,怎么偏偏今天这么倒霉,还巧不巧地还跑来他的包厢推销,这还是经理特别照顾她,给了她今晚最昂贵的一个包厢。

  手下一抖手中的托盘就要飞了出去,她顿时心痛地闭上了眼,那盘子里的两瓶酒,一瓶是价值1380元的HennessyXO,一瓶是30年的人头马,市值2580元,都是年代久远的上等好酒,这下子要是打了,她这些日子也就白干了。

  下一秒手中摇摇欲坠的托盘被人接过,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扣在了她的纤腰上,将她重心不稳的身躯牢牢托住,于是她整个人就都被他抱在了怀里,还是抱了个满怀,男人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意料熨烫着她冷汗蹭蹭的肌肤。

  身后传来那一群男人的哄笑声,她顿时窘迫的红了脸,想必他们是把这场意外当成了是她的主动投怀送抱了吧,他们最爱看的就是这样暧昧的把戏。

  急急推开他,她低头道了声谢便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打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包厢里还空无一人,想必他就是今晚请客的人,而那被请的人就是林佑德,看样子是还没到。

  他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以及那群公务人员的男人们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坐下之后他身边的那个美女慵懒靠在他身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她落落对上那美女的视线。

  奇怪的是那美女的眼里完全没有不悦,有的反而是欣赏,可是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心态,被人这样盯着像盯着一件商品似的打量来打量去,尤其是她现在还做着这样一份工作,她还是有些难堪和不悦的。

  那些男人打开房间里的卡拉OK点了歌开始唱了起来,她努力让自己回到工作的角色中来,索性热情地跟那些人推销起那些昂贵的酒水来。

  只是每一次当她说的热火朝天兴致勃勃的时候,角落里总会有一道凌厉的视线越过嘈杂的众人狠狠朝她射来,然后她就瞬间没了兴致。

  昏暗的包厢角落里,顾墨辰坐在角落里漠漠喝着酒,偶尔会跟身旁的人交谈上几句,尽显决策者的领袖风范,他飘渺的视线似乎是在看着别处,却又总是会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没有化很浓的妆,只是化了一条浓黑的眼线,飞扬上翘的尾端,使她的眼角眉梢全部都是勾人的风情,很适合她此时的工作。

  平日里素颜的她,眼睛大而黝黑,没有勾勒眼线的时候,给人一种迷蒙慵懒的风情,如今画上这粗重的眼线,眼睛有神了,却也显得妩媚而又风情万种。

  此刻她正坐在那群男人堆里,巧笑嫣兮极其熟稔的跟他们推销着酒水,他难以想象那个面对着他总是一脸漠然的女人会笑的如此妩媚,看她那姿态,该是干这活好久了。

  那群男人色迷迷的眼神似要将她扒光,甚至有不怀好意的手趁机摸上她的大腿,她依旧装作若无其事。

  他越看越觉得恼火,好歹她也算他顾墨辰的老婆吧,她如果真这么缺钱,他想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他不会吝啬给予她帮助的,还是说,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表面上故作清高,骨子里其实就是这么的放/荡不堪?

  一首歌结束,有男人起哄,

  “小姐,给我们唱首歌助助兴吧,唱首歌我们就买你一瓶酒!”

  “好呀!”

  慕黎笑了笑起身走过去拿起话筒。

  做她们这一行关键是要吊起客人的胃口,刺激他们的消费,使用的手段也要因人而异。

  如有的人想喝酒,你就得与他频频举杯;如有的客人有非份之想,你就得让他占些小便宜;如果客人好刺激,你就得与他去蹦迪跳舞或玩骰子小dubo,但无论如何不能忘掉自己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多喝酒,自己才能多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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