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清上一世精魂受损,再加上他原本就心脉不齐,能活一十九年真的是来之易,这次受到刺激,导致心脉受损已是危在旦夕。
阿蓁看着危在旦夕的张怀清束手无措,几百年前他也不过是条伥鬼,之后时非昨帮他杀了那只虎精,帮他寻得定魂珠,虽说修为大增,但是他的法力又阴又冷现在也没什么用。
如今的情况只有找沐长风拿到封存时非昨的修为的修灵珠,或者去求那个瞎子,不过他想那个瞎子那么刻板未必会用那个办法。
他半跪在床前,看着床上眉头紧锁,淡淡呼吸的人,不由的伸出手轻抚那人的脸庞,将脸贴近,缓缓的蹭蹭。
“我说过,是你救的我,我的存灭都是为了你。你还是第一次就这样躺在我面前,那么的脆弱。之前那一次不是拒我与千里之外。”他青白的脸上挂着温柔。
“对了还有定魂珠。”他在张怀清的额头上轻吻,然后站起身来,盘坐在床前,瞑目,周身气晕氤氲,从左胸前飞出一个珠子悬在张怀清身体上空。
真好笑,明明都死过一次了,为什么这次突然有点难过。
忽有一股外力将定魂珠,还入阿蓁体内。
“你还真舍得,你为救他把自己搞得烟飞云散,这下就没人争得过你。”
活人怎么能挣过一个死人,哪怕不是爱只是愧疚,也足以纠缠一辈子。
阿蓁看着眼前的人,是沈出尘。还是一如既往的霜色的袍子,眼睛上裹着一条白色的布条。
有人见过他的眸子,他的眼中有山花烂漫,有凡尘烟雨,有神光旖旎,有山水通明。可在那一道天雷劈下之后,一切都变得暗淡。
“那也和你没有关系!”阿蓁因为刚才定魂珠离体,现在无比的虚弱。
沈出尘根本没有听阿蓁说什么,吹了一声口哨,不时,山洞外跑来一直鹿。抬手一挥讲张怀清架在鹿背上,又是一声口哨,鹿就驮着张怀清踏着云雾离开了。
“你要带他去哪?他现在……”
沈出尘衣袖一抚,阿蓁周身金光四散,变成一颗珠子。
“哼,真是个白痴。自己都管不好,还在这里操心别人。”
蒙着眼的他,看不出喜怒。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鬼,身上的犀角香都不清干净,别人闻着味就能找到。还学别人玩心机,不知道是真白痴还是假聪明。
沈出尘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来一个弹指,一阵山风吹过,便带着珠子朝着祭神台飞去。
“长风哥哥,味道消失了”青羽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这样追来追去,也不是办法。他的父亲是不是在朝中造人陷害。”沐长风挑眉看了一眼青羽。
“是的,长风哥哥”青羽努力的点着头。
“那我们就换个法子,等着他来找我。”沐长风勾起唇角,不由的笑了起来。
“长风哥哥,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笑的好”
“是吗?非昨也说我笑的好看,但是身上戾气太重”
青羽本是还要说些什么的,但听到“非昨”这个名字不由的把话咽了回去。
青羽不明白,一个区区凡人为何在沐长风心中这么重要,还是个男人,又不是魔物,怎会让他的长风哥哥如此牵肠挂肚。明明是她遇见长风哥哥的。青羽面色阴沉的跟在她的长风哥哥后面。
相遇即是缘,但是什么样的缘,有谁是一开始就清楚呢?为一个不知道什么的果,有人抛颅撒血以示真诚;有人妒火烧肝目不揉沙;有人端计丛生害人害己;有人辗转不寐百思不解;有人以为装作高高挂起不关己事,就能避个完全,却未想越陷越深。最终上演了一出爱来狠去几生几世的说书话本。
忽然间又有一阵山风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