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再没看到那个所谓是我心魄的白衣女子。而耳后的花印又出来了,妖异的一抹红,这是彼岸花。
然后我就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我将那件有血迹的外衫摊好,然后继续很慎重的哭起来。
然这时候,君陌竟然又折兵回来了,一同进门的当然还有萧沁。
我们甚惊恐的对望着。
许是我哭的太过撕心裂肺,君陌被吓着了,怔怔的看着我摊在桌面的粉色外衫,我竟脸不红心不跳的将外衫拿过去,哭道:“阿陌你看……我这是害了什么怪病……”
“额……”君陌有点不好意思看看萧沁,“我就知道让你一个人肯定会闹出什么,还好我回来了,沁儿,我就先走了,你替她看看。”
萧沁神秘的关好门,开始教育我该怎么做好一个,额,女人。
然后再她滔滔不绝的讲完后,我知道了,这是我证明我长大了,男女有别,不能再跟君陌同用一副碗筷,不能再与他四处疯。
萧沁弯着一双水眸看着我,“弦华,你居然到今时今日都不知道葵水,哈哈!”
我戒备的望着她:“有什么好笑的?”
“看来真跟君陌哥哥说的一样,你是在深山里住久了。”
君陌哥哥……对于他们的关系我只了解一点,就是君府能有今天这番地位,靠的估计是萧家了。
“诶,弦华,你是为的什么要去深山里居住啊?”
这句话仿佛刺到我最敏感的神精,我究竟为的什么要去深山居住,到了这个年纪还不知葵水是什么,这全是拜那些无知的村民所赐,而同我一般大的萧沁却如此,不仅不用深山隐居,还是皇室亲信,虽然君陌对他们的关系没有多言,估计我不在这两年里她一直都在君府。
“我警告你,不要再喊阿陌哥哥了。”
说完我狠狠摇摇头,现在似乎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语言惑行动了,这是要被她完全控制吗?
萧沁似是被我的形容吓住,久久的望着我。我才发现自己握紧的拳头,已是每根经络都很明显。
我掩饰的笑笑,“那个,萧沁……”
“嗯?”
“我跟你说件事啊,你以后没事千万不要惹我……因我有时候干出格的事连自己都……”
我还没说完她就嚷,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我说你怎么总是这么不是好人心!你的意思我应怕你?应躲着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你别以为我怕你,你不过你初来乍到的君陌的远方表妹罢了,你知道我陪他多久了吗?”
到了这个地步我晓得是多说无益了,于是下了逐客令,“那你走吧,日后你若是在我这吃了什么亏,劳烦切莫怪罪。”
她在原地剁剁脚,“没良心!”
她走后我也觉得自己挺没良心的,关于葵水和如何做好一个女人的知识都是她告诉我的,到头来我反倒先咬人了。
知道了外衫上的血迹原是女人特有的东西后,我一直对方才抱着外衫在君陌面前哭这件事耿耿于怀,觉得这约莫就是萧沁口中的不安分,于是一整天都不愿走出房门,饭菜是君陌放在门口的,他并未进来,估计也认为我不安分吧。
入了夜后,我便乘着天色黑去后花园透了口气,我大约是那种闷不得的人,就连在菩提山都是每日都要出去转悠的,常常找不到回路,所以我一直很佩服君陌居然可以找到我。
走着走着便想到前夜君陌的反常,还有那温柔的触碰与他带着花香的呼吸。竟不自觉脸蛋发热,我拍了拍脸,不凑效,便用力拍了拍,还是不凑效,反而越发烫了,再用力,在黑暗中这个动作约莫是有些诡异的。
“你在干嘛?阿佛,那不会是在……自虐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回过头,“阿陌!”
“没事做就转过来了,刚好在那边听见你……还以为是家里哪个下人又得罪沁儿在受教训呢!”他笑道,这笑却不似过去纨绔了,只是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弧度。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阿陌,你今日不是要进宫吗?怎么……又回来了?”
“姑奶奶,我还不知道你吗?把你得罪若是未得到你原谅,那我这辈子还能回君府吗?”
这话说的我无地自容,好似我是个多么凶的女人,自从知道萧沁告诉我葵水与女人这两个词,我便觉得它们一定有联系,所以无处不用到“女人”。
想到今日的事,我本就难看的心情便更不好了,憋憋嘴不说话。
君陌随手摘下一朵夜里开得最盛的花别在我发间,柔声笑道:“今日是我说话过分了,阿佛,我答应你,只要帮皇上描募完皇后的画像,我回来,与你一同游玩,好不好?”
他的这些反常我已适应,还有点贪恋,抬头似信非信的看着他:“不骗我?”
“不骗你。”
“那你回来之后,可不可以……不要带着萧沁?”我问得极小心,因我觉得这是个无理的要求。
他笑的越发温柔了,好在我意志力坚定,并没有沉沦,“阿佛,你是在吃醋?”
“吃醋?没有啊,今日吃的都是你送来的,没有醋味啊……”
话音埋进了他宽厚的胸襟,我感到有一双手臂用力将我揽住,好似要把我揉入骨血,又好似在克制什么,发顶是他的呼吸,鼻尖'所触是他白色的衣襟。
“阿佛,你真的是……长大了呢,我多希望,在那两年里,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所辛,阿佛,这次以后,我再也不用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