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时，地上的姑娘已全部跑远，长安街本是人来人往现在所有的人却如同看到了怪物一般退的远远的，只有几个稍微壮实的男人边喊着“抓妖怪”边往这边跑来。
我有点不知所措的回头看着君陌，“阿陌……我真的不知道……”
“走吧。”他扯着我的衣袖往人群走去，所到之处被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我看着怯懦后退的人群，问道：“阿陌，不跟他们解释一下吗？”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君陌的脸色如同严冬里灰暗的天空，眼眸若有似无的看着我，“能怎么解释，阿佛，都已经发生了，你的的确确是伤到她们了，这些，回去跟我解释吧。”说着，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你轻点！”他仿若未闻，径直拉着我走。若是在平时，君陌绝对不敢这么对我，我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离开长安城，君陌就甩开我的手，“说吧。”
我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抬眼看他，“说什么？”
“你这些术法，谁教你的？”
我更有点摸不清头脑了：“术法？什么术法？”
好看的眉峰紧皱，不疾不徐的说：“非要这样吗，阿佛？有什么连我都不能说吗？”
“可是我……”
“我送你回菩提山。”他只说话，不回头也不停步。
这样的君陌，我第一次看到，那时我尚不知，这样的他，在以后无数个日夜都会出现，再无法逆转。
刚进入菩提山，便从满天白雾里探出了杀戮的气息。
行至山腰都没有发现半只飞禽走兽，连叫声都没有。这不可能，菩提山无论春冬，鸟兽不尽。
“姥姥，你在吗？”我躲门口往里张望，伸手拦住打算进去的君陌，随手向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姥姥，我今天没有出过菩提山，没有去过长安街，没有……”意识到说漏嘴了，我回头看了君陌一眼，发现他正无奈的看着我。
正在我想着怎样说才能让姥姥相信我没有离开菩提山时，君陌已经大步流星走进去了。
我就在门口等着君陌帮我解围吧。
等了半晌，君陌沉着嗓音在里面喊：“阿佛,进来。”
“怎么了？”
走进去时，发现地上躺着一只浑身是血的灰色狐狸，毛色黯淡，看来是只岁数较大的老狐狸。
“狐狸？怎么会有狐狸？我姥姥呢？”
老狐狸看到我挣扎了一下，居然说话了：“阿佛，听着，不管怎样，不要伤害任何人……咳咳……阿陌，你是阿陌吧，快带她走，快，切记不要让她起杀心……”
我听着这苍老的声音，吓的后退一步，“姥姥？姥姥你怎么会是……”
“阿佛，姥姥不能再用自己的办法保护你了……姥姥……姥姥就要走了……阿陌，保护好他，这是我们所以人欠她的……”
我哭着扑上去，感觉好像天的一角已坍塌，“姥姥你说什么呢？怎么会怎样？姥姥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跑了……”
手里抓住的是狐狸毛，灰暗带着血色。“阿佛，听话你快走！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记住，成或败，神或魔，全在你一念之间……”
“姥姥我不走……不走，什么神，什么仙，我不稀罕，我只要你好过来，从小到大，你对我凶，却没有丢下我，那我更不能丢下你……”眼泪模糊视线，将那一块一块的血色像花一样印进眼里。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走！”
“姥姥，我一定会照顾好阿佛的。”君陌拖着我的手，“阿佛，走吧。”
“你走开！要不是你带我出去玩，我怎么会保护不了姥姥……你走开！”我推开他，余光里，是他不知所措的身影。
忽然一道刺眼白光从天而降，和着泪光变成多彩。我眯着眼，半晌发现，是几个着长袍的人，腾在空中，气质不凡。
“让我们好找，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