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身子一颤,六月的伏天,竟感觉脊背阴风直蹿。
“回禀皇上,奴婢是偃王的婢女。”沐曦悻悻的看了一眼程偃刚毅的侧脸,从容的面色,正襟危坐。先前讨厌的样子,这会儿却格外感觉踏实。
也是,现在他们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有着共同的目的,依靠的也唯有他了。
沐曦在心中祈祷,阿弥陀佛,苍天,大地,观世音菩萨,信女一生无大过,甚至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求各路神仙大发慈悲,保佑我,千万逃过此劫。
沐曦那虔诚的样子,将临时抱佛脚的高逼格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
“偃儿?”轩王语气稍稍和缓,侧面斜视了一眼程偃。
皇后惊恐的看着程偃。
程偃连忙起身应承:“父王,儿臣刚刚想到四弟,悲从中来,遂喝了点酒。沐曦给儿臣端醒酒汤的时候,不小心吐到沐曦身上。可巧父王,母后来了,儿臣怕冲撞圣威,所以才将自己的衣衫披在沐曦身上。”
“是这样啊!”皇后微微一笑,缓和气氛,“陛下,偃儿也是为了陛下着想。快起来吧!你看,偃儿躬腰许久了!”末了,撇了一眼轩王,轩王并无责备之意遂放心的道:“起来吧!”
“谢父王,母后。”
“谢皇上,皇后。”
程偃连忙向沐曦使了一个眼色,沐曦赶紧跟着程偃退下。
“呵呵,隽儿,父王来了,还不快行礼!”皇后含笑,手心却冷汗直冒。
太子咬唇,讪讪的看着轩王,犹豫不决。
“大哥,快点呀!”程偃小声提醒着。
“隽儿!”皇后坐不定,秀美微蹙,眼睛下多了几条法令纹。
“哼!难道本王如此令你生厌!”轩王怒吼。
太子哆嗦着身子,一把跪倒在地:“父,父王。儿,儿臣。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怎么样?没用的东西!本王看,你根本就是做贼心虚!”轩王额头青筋暴起,眼睛圆瞪。
一旁的皇后早已按捺不住,“陛下,隽儿可是陛下的儿子,怎么能说是贼呢?”
“如若他眼中还有我这个父王,就不会不把本王的旨意致若旁務。公然违反法令!”轩王一拍桌子,本就沉寂的空气愈发阴冷。
一旁的宾客惶恐的喘喘不安,双手交错。沐曦为太子捏了一把汗。
“父,父,王,父王。儿臣,不,不敢。”太子猛的磕头。
“是啊,隽儿不都说没有了吗?陛下要相信隽儿才是。”皇后劝慰着。
“可本王怎么接到了密令,说你公然在太子府举办舞宴!”
“父王,儿臣可以作证,大哥并没有举办舞宴。父王来了,不是也没看到歌舞吗?”程偃不紧不慢的说着。
沐曦赞誉的看着程偃,处事不惊,不愧是二王。
“是,是,是。父王,二弟可以作证。儿,儿臣冤枉呀!”太子点头如捣蒜。
“是呀,陛下千万不要听信小人谗言!”皇后见缝插针。
轩王脸一绿,眼神如同火龙,炙烤着皇后:“皇后的意思是,本王是昏君?”
皇后失措,早已坐立不安,一屁股挪到地板。
“陛下,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呀!”
“父王息怒,母后与父王相伴多年,母后的心思父王难道不知道吗?母后只是慌不择言,一时口误而已呀!”程偃跪倒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