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角，也没想否认，“要是你死了，我怕我也活不成。”她说的丝毫不带假，如果真如他所说，这个地方只有他知道，只有他能进出自如。
“这么怕死？”他反问道。
记得三年前他也曾问过她“怕死吗”，她回答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而她回答的内容也让他愣了一下，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却告诉他，她怕死。
她确实很怕死，从小怕，长大了更怕。
“我也怕死，所以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去送死。”他说的那么阴冷，“但我喜欢看着别人去死，看他们一个个都死在我的面前。”
她诧异地看着他，那样血腥的场面，连想象都觉得是那样得可怕。
“那你每次出去……”是去杀人的吗？后面的话她没敢问完。
“小东西。”他低低地唤着她，“我手上的尸体比你见过的人还多。”他没有夸张。
她见过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为什么要去杀人？”她问。
“为了生存。”他低头认真地回答她。
她摇了摇头，“我不明白。”难道不杀人就不能生存下去了吗？那她为什么还活的好好地？
“小东西，你最好永远也不要明白。”谁都不愿意去经历像他那样残酷的过去。
一时间，她愣在了那儿，他说的这些，也许她确实不该懂吧，他杀人成狂，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或许三年前的相遇就是个错误，又或是三年前她就不该救他，不该自惹麻烦，不该收下了那条项链……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听到了吗？”他再问道，她什么都可以会，但绝不能懂得这些黑道之事，他也不愿意再与她说些关于黑道的事。
她木讷地点点头，抬头看着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这张好看的脸上缺少了丰富的表情，脸上的肌肉仿佛是僵硬了的一般。
她不由得抬起手去触碰他的脸，他那完美的轮廓，她惊叹他完美的同时，惊异手下弹性十足的肌肤。
夜殇轻皱眉，没有阻止她怪异的举动。
她望进他那深邃到底的灰眸，仿佛能看清他内心的世界。
她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纯真的模样竟叫他不敢去亵渎她，可是这样的纯真，她真的能保持一辈子吗？
“小东西……”他再次低唤着她。
她回了神，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我该叫你什么？”处了这么多天，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微愣，然后道，“我叫夜殇。”
夜殇……“我知道了。”
“我是个杀手。”他说道。
她一愣，虽然猜到了一点，但听他亲口说出，她还是惊讶几分。
他紧盯着她的反应，“你怕我吗？”
她迟疑的轻摇着头。
“你怕死，为什么不怕我？”他又问。
她沉默了几秒，“你不会伤害我。”
“小东西，你了解我吗？”他低头更加靠近她，迫使两个鼻尖紧密相贴。
这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竟叫她轻颤了颤睫毛，“我……”
他眯了咪眸，一只手扣上她的后脑勺，忍不住吻上了她的香唇。
“唔……”她有些挣扎。
他抓住她乱动的手，将她紧扣在怀里，让她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她感觉有些呼吸困难的时候，他才松开了她的脑袋，“味道不错。”
她咬了咬下唇，虽然这个男人并不叫她讨厌，但是他对她亲昵的举动实在有些过。
他却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微微松开她的身子，从桌上拿过那本字典，“看得怎么样了？”
看着这本厚重的字典，苏婼伊不自觉地蹙眉，“太难了。”法文实在不好自学，她从前从未接触过，要是英文的话还简单些。
“不急。”他拿着字典随手翻了几页，“离你分娩的日子还长着。”
闻言，她不解的抬头，难道她生完孩子会用到这法语？
他看着她，知道她的疑惑，却不想为她解答。
“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再难也要给我学会。”
她又抿了抿嘴角，他可真会强人所难……
“你是中国人吗？”她问了一个很低级的问题。
那双灰眸撇了她一眼，“不是。”
“那你有一点中国的血统吗？”
“没有。”他果断地回答。
“那你的中文怎么……”说得比中国人还好。
“学的。你最好把你的法文也学成我这个样子。”
“……”她一时语塞，这实在有些困难，六个月就要她把法语学的顺溜吗？“你是法国人？”
“嗯。”他应了一声。
“那你怎么会跑到中国来？”
他皱了皱眉，“小东西，你今天的问题太多了。”
“……”她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