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儿觉得他非常有必要回一趟家,且不说这出来后遇到一桩桩奇怪的事,就说他家大嫂因为他受伤,再不回去给他哥个交代,他那老哥就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安幺看他收拾东西,比谁都兴奋:“这是准备去哪呀?”
裴婉儿头都不抬:“关你什么事。”
“嘿小兄弟,你要这么说就过分了吧,我们好歹也是患难兄弟,担心你们还不行啊。”
裴婉儿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家伙不过是迷恋林楚之的美色,但正因为知道,才越发的要远离这个人。
“我说安大少爷,别打我大嫂的主意好吗,他是我哥的。”
“你哥的?”安幺想了想,然后眼睛更亮了:“这么说他是接受男人的了?太好了。”
“……”
裴婉儿收拾完东西就准备走,一转身就看到了靠在门框上双手叠在胸前那个人。
“林哥,我想回趟家。”
“好。”
安幺变成了一副哈巴狗的样子,眼睛水汪汪的,林楚之扫了一眼:“你也来。”
“哎?”
“好嘞。”
裴婉儿严重怀疑这个人想出轨,但思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出轨的苗头,于是只能在一脸怀疑中盯着林楚之。,大有把他那张招桃花的脸盯出个洞的架势。
“嘶……”
听到动静裴婉儿赶紧凑上去:“怎么样,伤口裂开了吗?哎呦!”
林楚之一个扇子敲了上去,裴婉儿捂着脑袋就要跳起来:“你干嘛?”
林楚之不说话,收起了扇子开始闭目养神。
这人的性格怎么这么糟糕?
马车一路颠簸,总算回到了裴府。安幺首先跳了下来,一看这气派,吓得重新审视了下裴婉儿:“看不出来啊,这是你家?”
裴婉儿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谁不是个富家少爷?”
“婉儿,终于回来了。”
裴纪明早在他们启程前就收到了裴婉儿要回来的书信,所以能一早就在这等候。
“林公子,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无事。”
“先进家吧。”
裴婉儿跟着要走,安幺一把拽住了他,两眼放光如同饿狼:“那个!刚那个人是谁!求介绍!”
“去去去,那是我哥,你怎么像只发情的公狗?”
屋内林楚之和裴纪明一派祥和。
“林公子,家妹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令妹,很活泼。”
“如若让她进宫,也许……”
“无妨,待他自愿。”
接着他们又说了什么,门外的安幺蹲的脚都麻了,想站起来活动下筋骨,一个抖擞栽了下去:“哎呦!”
裴纪明惊了一跳,打开门就看到帅的狗吃屎的安幺,安幺尴尬归尴尬,但这个脸还是要挽回的:“嘿嘿,忽见这位俊俏公子,一时迷了心智,别介意别介意。”
这灰头土脸的样子,还不忘夸别人。
裴纪明略微一笑,修长手伸了出去:“起来吗?”
安幺此时的心理活动是:这人是天使吗?一定是的吧?!
“谢谢!这个,公子如何称呼?”
“裴纪明,字温正。”
“温正……好名字,嘿嘿嘿。我叫安幺,嘿嘿嘿。”
这花痴模样,哪还有他原本的痞气?
裴纪明只是笑。
“温正,那我们,明天见?”
“好梦,安公子。”
一声安公子,简直苏进了他心里:“好梦好梦。”
等裴婉儿换好衣服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安幺那家伙晕乎乎的往外走,脸上泛着可疑的粉红色。
“林哥,干嘛带他来?整一只四处寻找配偶的发情狗。”
刚开始还被林楚之的脸迷的七昏八倒,现在转眼就对他哥动了情,这人,靠谱吗?
裴纪明回答了:“那小姑娘之事,兴许与他有所牵连。”
那件事裴纪明听林楚之全部叙述了一遍,这安家的配印无人不识,即是被安家配印刻印的姑娘,这人还敢明目张胆杀害,可是不将安家放在眼里啊!
“裴家主,叨扰了。”
“林公子客气,早已让人安排了住处,让彩虹为您带路。”
林楚之刚踏出去,裴纪明揪着裴婉儿就要兴师问罪,无非是为何不打招呼就跑出了裴府,又为何不能保护好林公子,裴婉儿眼急手快攀上了林楚之的胳膊,对自己气到抓狂的哥哥招手再见:“裴兄,我要去给林嫂换药了,咱们有事回来再说啊!”
裴纪明默默叹了口气。
这羊啊,自己要作死,拦不住。
虽是裴婉儿主动缠上了林楚之的胳膊,但这被强行拽走的局面是怎么个情况?
而且一路被带到了林楚之休息的房间?
裴婉儿陪着笑:“林哥,我只是想躲一下大哥的唠叨,你这是……”
“换药。”
裴婉儿都差点忘了,林楚之身上还有伤。
“脱吧,赶紧换换我还要回去休息,累死了。”
林楚之盯着他不说话,手上也没动作,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床边。
等裴婉儿热水都打来了,林楚之还在床边坐着。
“你手又没问题,脱衣服还要帮忙吗?!”
林楚之一脸正经:“胸口疼的不想动。”
“胸口疼和胳膊有关系吗?!有吗?”
“有。”
“……”
这是那个阴沉的林楚之林爸爸吗?
得,谁让这人是为他受的伤。
裴婉儿三下两下扒了林楚之的衣服,蘸着热水擦了一下,然后开始上药。
上着上着,不由的又注意到他身上错综交杂的伤疤,上次没有仔细看,这次靠近了看,才发现靠近心脏的地方,除去被小女孩伤到的地方,心脏口是一个黑色的五角星的印记。
那是什么?
裴婉儿想凑近了看,却被一双大手捂住了眼睛:“不是你该看的,换好药就出去吧。”说罢把陪玩儿退了出去,自己翻身躺了下来,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哲人真是莫名其秒!
躺在床上的裴婉儿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但后来想着想着,他就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自己怎么越来越娘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