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你跳崖也是因为你中毒已深吗？”王俊凯问。
扶若摇摇头，说：“不是，年后在我一次昏迷醒来以后，钟离寒意外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他带来一些银两以及一封休书，劝我离开，因为他要和蔚锦成亲。”
“他说因为我的缘故，让他和仲晴错过一次，所以他要补一场婚礼给她，名正言顺让她当山庄的夫人。”她紧接冷笑一番，道：“我此生偏就好强，觉得输也不能输得太窝囊，所以在他们成亲之夜，我登上山崖。”
那夜，秀荣山庄并没有成亲的喜气，钟离寒和蔚锦穿着刺眼的红衣赶上后山山崖。
月光如玉，寒风凛冽，仲晴一身白衣站在崖边，轻声哼唱他为她作的那首曲子，回忆美好温暖，心中却是悲凉无比。
钟离寒一步步靠近她，责备道：“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她哼完最后一点，转身面对他，说：“算是吧，钟离寒，我想不到我们会因为一张脸而走到今天，我想我们最幸福的时刻应该是去年五月，那夜烟花璀璨，柳絮飘扬，那时我们最相信彼此。”
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他身后的蔚锦，她伪装得很好，她将仲晴伪装成了一个温柔可人，没有一丝高傲的人。
“钟离寒，好好看着身后的人吧，我要让你日后回想这一夜，会是多么痛心疾首，让懊悔陪伴你一生。”
心哀莫过于心死，她尝到什么叫心灰意冷，迎着冷风纵身一跃，身后是钟离寒的呼喊。
一切都结束了，可她的命运没有结束，她被河水冲走。待她醒来时，知道自己被一名换香师所救。
“他叫冷楼，将我体内的幽冷毒逼出，但是因为以毒攻毒，我体内中了一种更要命的毒，如果记得不错，我的寿命只有一点了。但是我不在乎，上天既然让我活下来，我也不抱怨，但如果临死之前不能解除心中的疑惑，我会心有不甘，所以我回来了，向江湖散步我会令死人复活的传闻。”
“终于，不久前，钟离寒果真带着赤霞剑来找我，希望我能复活一位故人。”
“等等。”王俊凯挥手道，蹙眉问：“他找我来保护的也是赤霞剑，那既然赤霞剑给了你，为什么还找那么多人保护？”
扶若目光冰冷，说：“掩人耳目罢了。”
梁朵实在等不下去，催促道：“你快说，他找你之后怎么样了？”
“哼，我哪会什么令人复活的秘术，不过换香师换的正是人的香魂，正巧在客栈遇见你，所以我就把自己的香魂植入你体内，你才会梦见当年所发生的事，而且散发的香魂会让钟离寒误以为你就是仲晴，于是才有了后面的事。”
虽然还是不懂什么是换香，但梁朵多多少少也清楚了为什么自己会梦到一些事，还会知道后面发生什么，钟离寒为什么一口咬定她是仲晴，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体内有仲晴的香魂。
想到自己体内还有别人的魂魄，顿时浑身发凉，稍微往王俊凯那边靠了靠。
王俊凯进一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疑惑？”
扶若摸了摸自己的脸，深思道：“我想知道，如果重来一遍，他是否愿意接受丑陋的我。”
“那你不恨他吗？”他问。
她苦涩笑了一声，目视窗外，“这些年当然恨过，但恨到极致却恰恰忘记该怎样恨，每一名换香师都有一段痛苦的过去，都在爱恨中挣扎过来的，我自知自己是将死之人，早已不计较对他的恨，何况这是我选择的命运，不怪谁。”
听她一席话，王俊凯蓦然生出一股敬意，方才他还以为她要为自己报仇，把所有仇人全部杀掉，他还在想该怎样阻止一场杀戮，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扶若能说出这样一段话，之前该是多么痛苦，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挣扎才换来一句释然。
“那你想怎么做？”王俊凯问。
想怎么做？她早就想好了，笑道：“再有两日便是英雄会，我想上去弹奏当年他为我作的那首曲子，届时还需得梁姑娘帮衬，上去跳一段舞。”
“啊？我不会跳舞。”梁朵赶紧拒绝，唱歌还行，跳舞她可就不会了，碰了碰王俊凯的胳膊，打趣道：“少羽，要不你男扮女装上去跳？”
她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少羽长得很俊美，男扮女装肯定不会被别人看出来。
王俊凯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不予回应。跳舞他是行，但如果当时去上面来一段街舞什么的，实在太不应景了吧。